“追。”毫不猶豫的喊了一聲,三個範家的人直接追着吳宇的身影沖進了那條通道之中,他們要阻止吳宇去二層的貴賓室,哪怕是拼了命也要阻止,雖然知道拼命對于他們而言隻不過是一個形容詞罷了,但他們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将吳宇放到那個女孩面前的。
看着追出去的三個人,張隊愣了一下,爲啥要去追吳宇,難道留在這裏先把這邊的事情解決了不好麽?但是看着範克三人毫不猶豫追出的模樣,他忍不住愣了一下,但卻很快反應了過來,還是跟着三人一起追了上去,他不明白爲什麽這三個人就要盯着吳宇不放了,大概是有什麽原因吧,但起碼這個原因他是不知道的。
但是就因爲他這短短一兩秒鍾的猶豫,已經讓吳宇拉開了足夠的距離,可以讓他稍微有一絲喘息的機會了。
急救通道中,除了每隔四五米才安放的一盞白熾燈之外,剩下的就隻有牆角标識着緊急通道的綠色圖标會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吳宇依舊不敢放慢速度,在通道裏狂奔,因爲他依舊能夠聽到身後那些人狂追不舍的聲音,甚至還有時不時傳來的叫罵聲。
去二層的貴賓室麽?不,他才不會那麽傻,現在去二層的貴賓室基本上就是自投羅網,他想要對付自己身後的這四個人就已經有些焦頭爛額了,如果自己去了二層,哪怕是找到了袁蓉又能如何,自己一個人面對十個人麽?
呵,如果要說絕望的話那時的自己一定會體驗到絕望吧,而且還是最無力的哪一種,哪怕自己抓到了那種能力,就真的能夠逃出來麽?當然不能,那種能力也隻是相對應的回讓你變強,但卻并不代表他可以讓他無懼任何的敵人,如果你那樣去想的話,才是最天真甚至是最蠢的行爲。
正如同他們之前頭疼的事情一般,當初設計這個逃生通道的人,直接将這裏設計成了迷宮一般的存在,但是此刻他卻忍不住想要感謝當初那個天才般的設計者,甚至他都忍不住好奇,當初那個人是不是史家派來的卧底,而且他已經猜到了此刻會發生的一切。
因爲此刻他聽着身後的叫罵聲心中也有些許的暢快,但是下一瞬,他剛剛放松下的心卻又突然提了起來,面前的岔道處人影一閃黑衣男子瞬間出現在他面前,将他攔了下來,“呵呵,挺能跑的啊,不過我倒要看看,現在你想怎麽跑?”
男子雙手握着鐵鞭,眼睛微眯看着他,眸子裏帶着些許的怒意,身後凡客等人也很快追了上來,看着站在原地不動的吳宇,愣了一下再看一眼後者前面的張隊,臉上瞬間露出了笑容。
“對付你們,跑的話或許會顯得有些多餘。”吳宇輕輕地咬着牙,握着七宗罪的手露出一絲慘白色顔色。
或許是察覺到了吳宇此刻的情況,七宗罪的劍身上,那紅色的密密麻麻的銘紋,血色的光芒在此綻放,而且比之前幾層更加耀眼,再加上這裏比外面要暗的多,此刻五個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吳宇右手握着的七宗罪上。
那是什麽東西?四個人忍不住一愣,爲什麽一柄劍,還會露出這樣的光芒,他怕他們都知道吳宇的劍絕對不可能是什麽垃圾,甚至有可能是七層的某位大師專門爲他打造的,但是此刻眼瞎的情況卻已經超出了他們對于一柄好劍的理解。
難道還會有人在自己的武器裏加上這種類似于LED燈光的設置麽?就算有,或許也隻是用來哄小孩子的玩具,但是用這樣的劍哪來戰鬥,這真的大丈夫麽?
然而吳宇跟他們的想法卻不同,因爲他已經在七宗罪上看到過無數次這種光芒了,那類似于封印一般的光芒,每一次出現他都能感覺到七宗罪身上那種努力的想要掙脫出來的感覺。
而且每一次出現,他都能感覺到七宗罪想要掙脫出來的感覺就越強烈一分,似乎是因爲自己的敵人變強了,而他想幫自己,卻做不到害怕給自己拖後腿的那種感覺。
如果不是自己擁有着這樣一柄劍,他這輩子恐怕都不會相信那所謂的名劍有靈之類的話,你家一把鐵建還能生出靈魂來,放屁不存在的。
但是現在,他卻感覺到了那種源自于七宗罪傳來的憤怒,而憤怒的原因,自然是來自于那些血紅色的銘文,它們壓制着七宗罪,讓它根本沒辦法用出自己應該有的力量,就如同一隻被困在鐵籠之中的兇獸,大聲的嘶吼着,一次又一次的撞擊着帶着鐵鏽色的籠子,但是卻無濟于事。
但它卻沒有放棄,依舊一遍又一遍的撞擊着籠子,哪怕自己的身體鮮血淋漓。
“沒關系的。”吳宇似乎感受到了後者的想法,此刻忍不住輕輕地呢喃了一聲,而七宗罪卻好像聽到了他的話,停了下來發出一道嗚咽聲,咬了咬牙卻仍舊這自己之前的動作。
他選擇了吳宇,他是吳宇的劍,他來到後者身邊是因爲這個世界上隻有這個人能配得上自己,但是此刻自己卻給這個人拖了後腿,這對于他而言是根本無法忍受的事情。它分明高傲的仰着頭來到了後者身邊,但是此刻它卻什麽都做不到。
人會鑽牛角尖,一柄劍,而且還是極其單純的劍靈,更容易去鑽牛角尖,或許在吳宇看來它已經幫了自己很多的忙了,但是在這劍看來,自己現在什麽都不是,吳宇拿着他本應該馳騁于戰場之上,所有站在他面前的人都應該匍匐叩首,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站在吳宇面前,高高的仰着頭不可一世,一如當年那個讓它失去了主人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