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這個詞在對于這些生活在通天之塔裏的人而言,永遠都不可能陌生,但是在五層之上,人們對于這個字的理解似乎總是有些畸形,他們總将喜歡将死亡這個詞安放在那些下等人的身上。但究竟什麽是下等人,或許他們完全就沒有想要去嘗試理解這個詞的意思,但是在他們看來,下等人就是居住在那些随時都會面臨死亡的層面,比如說二層到五層都被他們劃分爲下等人的居住地。
至于一層,那或許是個比較特殊的地方,他們直接就将那個地方看作蠻荒,就隻有哪些最原始的,茹毛飲血的人才會居住在那種地方,每一個人都這麽說,然後就這樣一輩又一輩的傳下去,這就讓那些五層以上的人,對那些生活在一層的人有了一個根深蒂固的印象,那就是隻有生活在那裏的人,才回去每天都背負着死亡這個詞彙。
所以他們對于死亡的了解就隻有在訓練的時候,聽着那些從執行者那裏聘請過來的教官,給他們将着他們的故事,然後每一個故事的背後都會帶着死亡這個詞。或許那些教官的實力還沒有他們強,但是那些人看着這些被稱之爲三大家族高手的人,眼睛裏永遠都會帶着藐視的意味。
看不起,他們有資格看不起,這些人說自己是如何踩着那成堆的屍體爬起來的,說着他們曾經在哪裏發生過什麽樣驚天動地的大戰,每一次作爲教官的執行者聽到那些人湊在一起談論這種話題,都會忍不住發笑。那些描繪大戰的場景,全都編排到一起寫成一本書,甚至都可以拿去混個諾貝爾獎了。
但是你如果讓這群說着自己是如何九死一生的人脫下衣服看看,那光滑的身體上連一道小小的傷疤都沒有,幹淨的甚至都可以拿去夜店當鴨子用。
吹牛歸吹牛,但是他們生活在七層,他們從來都感覺那個被稱之爲死亡的東西,距離他們很遠,這裏是不可能出事的,就算是三大家族想要開戰,都可以說是很難,除非是到了不可調解的地步,比如說你家的家主,把我們家主的老婆給睡了之類...當然,這種事沒有人會傳出來,但如果真的發生了,那麽其中一方就一定會找理由開戰,而這樣的戰鬥才屬于不可調節的,不然就算是手底下的人發生了沖突,死了幾十個或者是幾百個人,執行者那邊都會把事情壓下去。
因爲三大家族之間的戰鬥可不是玩笑,每一次三大家族的戰鬥都會波及整個七層,哪怕是那個沒有參戰的家族都會因爲戰争的緣故而莫名其妙損失大量的兵力,至于原因很簡單,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喜歡自己去出力,而讓别人去白撿勞動成果,兩大家族相争,最後的結果就算是勝利的那個家族,也隻有可能是慘勝,而想要從戰争重新恢複到往日,至少也需要數十年的時間。
所以這種事,執行者那邊哪怕是幫人擦屁股也要盡可能的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因爲這裏是神會光顧的地方,也是神唯一會光顧的,可以被稱之爲凡間的地方,所以他們必須要保證這個地方的發展,盡可能的不讓這裏出現騷亂。
所以死亡這種東西距離他們真的很遠,死亡是什麽東西,跟他們有關系麽?不,那對于他們而言就是個笑話,隻要執行者還樂此不疲的幫三大家族擦着屁股,那麽就不會出問題,戰争是不會爆發的,哪怕他們每個月都有接近一兩個星期的時間在訓練實戰他們或許也會裝的很認真,但誰會把教官告訴他們的那些話記得一個字都不落呢?比起這個,或許他們對于夜總會裏那些漂亮女孩的名字反而會記得更清楚。
那才是他們基本每天都會接觸到的東西,之于戰争和死亡,我們不需要每天都正在在死亡的邊緣摸爬滾打,那是你們執行者需要考慮的問題,哪怕我們把你所說的經驗記得清清楚楚又有什麽用呢,反正有用不上。
每一個人都是這麽想的,不僅僅是範家,包括史家和潘家在内,每一個人都是這麽想的,而且他們本身又是強者,那一個強者還沒有點傲氣呢?
所以到頭來的結果就是他們什麽都沒有記住,他們能夠拿得出手跟吳宇等人争鋒相對的東西,或許就隻有手裏那柄家族幫他們專心定制的武器了,除此之外,他們沒有任何能夠拿得出手甚至是夠看的東西來。
“瘋子麽?”吳宇輕輕地咧嘴,“算了,你們喜歡這麽叫,我也沒意見,反正都一樣,就算是還沒瘋,估計也快瘋了。”
“你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麽?”終于一名中年男子緩緩地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有些冷酷的面孔毫不遮掩的暴露在有些昏暗的燈光下。
“目的啊,自然是讨債咯,難道沒有人跟你說麽?”吳宇愣了一下,然後擡起手,輕輕地撓了撓頭,“額,不好意思,忘了這些人都死了,嘿嘿...真的不是故意的,誰能想到這群人死之前也不給你帶個話。額,不過我倒是很相信你們範家人的人品,就算死之前不會給你帶話,死之後也一定會給你帶話的。”
“哦,是麽。”男人聽着吳宇的話,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
“而且,你們的人應該還沒到齊吧?”吳宇輕輕地眯了眯眼睛,輕聲說道。
“哦,是麽?難道我們應該來多少人,你會比我還清楚麽?”似乎是随意的回答,但是那些不算明顯的小坑卻是一個又一個。
“不啊,你們究竟該來多少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在我了解的範圍内,還有七個人沒來呢。”吳宇輕輕側頭,款大帽子遮住的腦袋就隻能漏出嘴,而那張露出來的嘴卻誇張的上揚這嘴角,露出慘白的牙齒,就如同日漫裏的病嬌一般,笑的那麽燦爛,卻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