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宇聽着鸾鴻飛的話,沉默了許久,才緩緩地擡起了頭,“很合理啊,畢竟這才是我們活着的世界,不是麽?如果他那一天變了,那就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世界了啊。隻有這樣,他才算是一個世界....不不不,應該是地獄才會,這樣的地方怎麽可能被稱之爲世界呢,這種地方就是有可能是一個地獄,隻有地獄才會有沒有人權的人類啊。”
“是啊,你說的不錯,隻有地獄,才會是這個模樣。”鸾鴻飛聽着吳宇的話,輕輕地點了點頭,“啧啧,來車了。”
身後,一輛轎車,呼嘯而過,兩個人也不知道他們聊了多久,反正聊着聊着天就已經亮了,車子開始慢慢的變多了,兩個人卻依舊站在橋邊,看着天空開始變亮,而且一點點的越來越亮,街道上的人也開始逐漸變多,但變多的速度很悠閑,很慢很慢,慢的讓人察覺不到。
口袋裏的電話終于響了起來,電話裏傳來了邵澤陽的聲音,大聲的抱怨着自己找不到地方了,說是自己在橋上迷路了之類的話。然而吳宇和鸾鴻飛愣了一下,聽着聲音轉過身去,看着馬路對面的人,雖然有些遠,但兩個人看的卻還是很清楚,那個男人拿着手機,似乎是輕輕地皺着眉頭,沖着電話裏的人大喊大叫。
“這人怕不是個傻子。”吳宇依舊拿着手機,也不在乎自己的話是否會被邵澤陽聽到。
“是啊,這人他就是個傻子。”鸾鴻飛輕輕地歎了口氣,說道。
“你倆說誰呢?”電話那頭邵澤陽,好奇的問道。
“我倆在這說我們馬路對面的一個傻逼呢。”吳宇輕輕地哼哼着,“放心說的肯定不是你,我們怎麽可能說你是傻逼呢對吧?”
邵澤陽不是傻子,他聽明白了吳宇的話,下意識的朝着馬路對面看去,果然吳宇和鸾鴻飛兩個人一臉懶散的站在那裏看着他,臉上還露出一副嫌棄的模樣。
邵澤陽當即挂斷了電話,小跑着直接橫穿馬路溜了過來,“我靠,你倆看見我了也不說一聲,我還以爲我迷路了呢?”
“是麽?”吳宇看着邵澤陽,“請你告訴我,從這個地方,到下立交橋的路口,一共需要二百米的距離麽?你會迷路,那不叫迷路那叫眼瞎。”
“什麽玩意什麽玩意,你這個人會不會說話,我特麽的怎麽就眼瞎了。”邵澤陽沒好氣的哼哼了兩聲,不滿的說道。
“哦,你不是眼瞎的話那你告訴我這是什麽好麽?”吳宇指了指不遠處的出口,“來你告訴我如果這不算是咽下的話那什麽才算是眼瞎可好?”
“哎呀,你這個人真是太過分了,呢個啥咱們早晨去吃什麽?”邵澤陽輕輕咳嗽了一聲,看着吳宇問道,“我跟你講,我上次在前面發現了一家很不錯的炸油條的店,要不要去看看。”
“呵呵,不去。”吳宇哼哼了兩聲。
“當然,他家最出名的是炸面魚而不是炸油條,真的我跟你講一定要去看看,不去看看的話會後悔的。”邵澤陽笑眯眯的看着吳宇,“待會就去呢吃吧,反正我是賊想吃,就當我求你了好不好?”
“呵呵。”吳宇輕輕的翻了個白眼,“看看吧,到時候再說。”
“好的好的,沒問題,不過你倆在這幹嘛呢?大半夜的來這地方,探讨人生的哲學和理想?”邵澤陽輕輕地歪了歪頭,問道。
“猜對了,我倆來就是爲了探讨人生哲學的。”鸾鴻飛看着邵澤陽,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
“呵呵,信你倆的邪。”說着,邵澤陽輕輕地活動了一下胳膊,“不過說實話,這邊風景道還不錯,起碼看看天看看地感覺還不錯啊,尤其是那邊還有小樹林哈。”
“你能不能正常點?”吳宇輕輕地皺着眉頭,看這邵澤陽,“少說兩句話會死麽?”
“額...”沙澤宇咳嗽了兩聲,“那我閉嘴好吧。”
“好。”吳宇毫不客氣的點着頭說道。
三個人站在立交橋上,沉默着,邵澤陽帶着耳機,輕輕地眯着眼睛,耳機裏一定是混亂無比的音樂風格,這就是邵澤陽,用吳宇的話說就是神經兮兮的,永遠都不可能正常起來。
“要聽麽?”邵澤陽自顧自的停了一會,看着一旁不說話的兩個人好心的問道。
“不聽,你的音樂風格,欣賞不了。”吳宇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如果你什麽時候能不在那種時候聽那種讓人蛋疼的歌的時候,在找我OK?”
“你瞧不起嘻哈?”邵澤陽的跟着眼睛,一臉不服。
“不,我隻是瞧不起你的欣賞能力而已,不要多想。”吳宇毫不客氣的嘲諷着後者,畢竟他是不可能在欣賞着那壯麗的景色的時候,聽着耳機裏傳來亂七八糟類似于我媽媽也是你爸爸之類毫無邏輯的詞語。
邵澤陽也不搭理他,繼續自己聽着自己的歌,反正吳宇瞧不起他的品味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所以他也早就習慣了,不過對于這一點,他倒是難得的極力反對,因爲用他的話說,人們缺少的就是缺少一雙發現美得眼睛,而吳宇無疑是一個連眼睛都沒有的瞎子。
反正彼此這麽多年,兩個人彼此之間也早就習慣了,你看不慣我我看不管你,打打鬧鬧兩個人認識,也有二十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