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沒有任何人反應過來在這短短的時間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是下一瞬他們能夠看到的,就是一隻已經斷掉的手掌,掉落在地面上,甚至還輕輕地顫抖着。
小丫頭沒有吳宇身上的那些壞毛病,他不像是後者,喜歡去跟自己的對手說那些無聊的爛話,刀上的血液甚至還未來得及跌落,下一刀就已經緊跟了上去,那是她的仇人,雖然說如果沒有那些人,她很有可能就遇不到吳宇,或許還會在樂園裏艱難的生活着,但在那個地方,身邊起碼會有自己的父母和親人,而且現在的樂園已經不是之前的樂園了,世界上不會因爲這樣的一個小姑娘而改變什麽。或許堅持過這幾年,他們也能夠過上很幸福的生活呢?
疼痛甚至還來不及傳到大腦,周元被斬斷的手臂,鮮血還淳淳的流着,小丫頭的短刀再次沖到後者的面前。
這一次,沒有任何人能夠幫他阻擋了,狼首身邊甚至連武器都沒有,他站在原地一動未動,果然是一個連死都做好的人啊,這樣的人,果然還是不适合做什麽首領的,死之前竟然連什麽能夠激勵鬥志的話都沒有去喊,這樣的人活着和死的意義,無非就是這個世界上少了一個垃圾而已。
小姑娘果然沒有半點客氣,甚至在吳宇看來,比他自己更要果斷,刀已經深深的沒入了後者的脖頸之中,沒有任何的廢話,狼首看着那個小姑娘,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抓住她,但是小丫頭的身體卻已經很輕快的閃到了一旁,避開了那雙肮髒的手掌。
周元看着狼首倒了下去,出奇的沒有說話,依舊是一臉冷靜的看着他,看着匕首從後者的喉嚨裏拔出來,血液順着傷口噴濺出來,流了一身。
“該你了。”小丫頭看着周元,果然還是有些受到吳宇的影響,雖然嘴上說這話,但是身體卻根本沒有停止。
這種時候還要反抗麽?周元突然笑了笑,他從未想過兩個人會死的這麽平靜,是的沒錯,平靜...平靜的沒有掀起任何風浪,就隻是單純的站在這裏任人宰割,看着那把刀一刀一刀的砍下來。
周元看了一眼自己斷掉的手掌,兩個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所以他對于自己這個從小就一起長大的朋友還是很了解的,畢竟兩個人在一起生活了接近三四十年了,所以對于彼此内心在想什麽也都能猜出個大概來。
他第一次的格擋,或許也隻是下意識的所作所爲吧,畢竟一個已經相似的人,估計也會給自己留一個完好無損的屍體吧,而他剛才所作的那一切,大概隻是被吓到了。
這算是解釋麽?或者是一個完美的理由?或許吧,這是他現在唯一能給自己找出來的理由了,如果不是這樣,那麽他也懶得去想那些無聊的東西了。
爲這樣的人擋上一刀真的感覺不值當啊,周元緩緩的閉上了雙眼,然後輕輕地咧了咧嘴。罷了,反正都要死了,就當自己從來沒有認識過這樣一個人算了。
脖頸之上一陣涼意過後,他感覺自己的意識開始漸漸的消散,頭暈帶着脖頸上的疼痛,重重的倒在了地面上。
“做的不錯。”小丫頭那邊的戰鬥結束了,吳宇身後的人不知何時,已經全都倒在了地面上,唯一可以證明他确實出過手的證據,就是在他所站的地方,七宗罪劍尖所指的地方,血液緩緩地落成了一個小水窪。
“嗯。”小丫頭看着吳宇,跑了過來,握住吳宇的手掌。
“報仇了,就應該開心一點。”吳宇蹲下來,七宗罪沒有任何阻力的直接刺入了石闆之中,立在一旁。手掌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把早晨剛剛梳好的頭發重新弄得亂糟糟,“來,笑一個。”
“吳宇哥哥。”小丫頭整理着自己的頭發,看着吳宇。
“咋啦?”吳宇臉上露着淡淡的笑容看着小丫頭問道。
“你真幼稚。”小姑娘輕輕地撅了噘嘴,沒好氣的說道,“而且以後不要弄我頭發,早晨剛梳好的頭發又讓你弄亂了。”
“好。”吳宇輕輕地點了點頭,揉了揉小姑娘的俏臉,然後站了起來,“剩下的,就是去提升實力了,十萬點生命值半年的時間,如果你想要跟我一起往上走,就已經要提升上去,至于剩下的生命值,我會想辦法幫你搞定的,雖然我也不想,但是你既然選擇了這條道路,那麽你就要石英砂路,适應死亡,适應那些倒在你面前的屍體,哪怕不習慣,你也要學會強行适應。”
“嗯,我會對。”小丫頭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
“唉...”看着安琪兒的模樣,吳宇也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就不能适可而止的退兩步麽?就算你不走這條路,你應該知道我也會想辦法讓你上去的。”
“可我想幫吳宇哥哥。”小姑娘仰着臉,說道。
就一定要這麽選麽?想要幫我忙,誰都不想要拖累我...可是...可是從最開始,我或許就不需要這些啊,我想要的或許就是你能夠開心的快樂的活着就足夠了,哪怕那天我不會去,我站在遠遠的觀望着,隻要你臉上露出的笑容是真心地,對于我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但是所有的人從一開始,卻都想要幫他,不想要給他添麻煩,他們都在盡自己可能的去做自己能做的事情,單最後給他留下的...不,到了最後什麽都沒有給他留下,就剩他自己一個人,還有那些可笑的幼稚的被稱之爲回憶的東西,那種東西有什麽用?除了能給人徒增傷悲之外,還會有什麽用處?那些或美或亂的過去式,甚至都會被單獨的語法所分割出來。而那些被分割出來的東西,被稱之爲...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