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邵兄的意思,可能是想要讓我們放棄這次計劃,但如果有可能,有誰願意去提着腦袋做事呢?誰都想安安穩穩的待在窩裏有花不完的錢,哪怕每天無所事事的就隻能發呆,也不願意有人每天都把自己的名字寫在生死簿上,然後晚上劃掉,第二天再寫上,這種每天都把命扔在地獄裏的感覺絕對不好受。但正如邵兄所說的那樣,或許在中域無論多麽肮髒的東西,總會有人給他穿上漂亮的衣服,但我們現在需要的就是那漂亮的衣服。”
“我們雖然現在看起來如同土匪一般,但我們總不能做一輩子土匪吧?所以我們總要找一個方法來洗白,而這個方法就隻有進入中域,才是唯一的辦法。”周元并沒有因爲吳宇的嘲笑而感覺不好意思,反而是一臉嚴肅的看着吳宇跟他說道。
“但也不一定需要采取這樣的手段不是麽?”吳宇看了周元一眼,聲音裏似乎并沒有什麽感情。
“可是中域的那些人他們想要看到的,卻是這樣的我們。”周元深吸了一口氣,“先不說我們在中域是否需要一個據點,但是如果一個外圍的人莫名其妙的闖進這個圈子,圈子裏的所有人都會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而且也絕對不會輕易接受,你想要讓他們接受你唯一的方法就隻有拿出能夠入得了他們眼睛的東西,如果隻是單純的實力,并不夠,但是如果你在這個實際上做出了一個标準,比如果你攻占了一個中域的城池,他們才會恍然大悟,哦,原來你們的勢力還不錯,可以加入到這個圈子裏。”
“所以這也是我們唯一的辦法,我當然知道鎮北城的意義跟其他地方的意義有所不同,但是現在我們在北荒鬧的這麽大,如果我們跟鎮北城說我們要通過鎮北城去中域裏其他的城市他們會同意麽?不會,絕對不會,他們隻會仰着那高傲的腦袋讓我們滾,有多遠滾多遠。”周元輕輕地歎了口氣,“邵兄,我說的,你可懂?”
“哈,略懂略懂。”吳宇輕輕地點了點頭,雖然後者不算是個好人,但他卻不得不承認,吼這說的沒錯,不管是哪一個細節上來看都沒有錯。尤其是在自己面前,他并沒有把自己刻畫成一個好人的形象,反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訴自己,他就是一個壞人,他就是一個來自北荒的野蠻人,但同屬于野蠻人,那些學會了穿衣的野蠻人卻再也看不起那些隻會用葉子圍着腰的人了。所以他們需要被人尊重,而被人尊重的方法就隻剩全投了,用實力告訴他們,我很強,我跟你們一樣強,甚至比有些人更強,然後伸出手接過他們的衣服,混迹到這群看起來更高層次的野蠻人之中。
“邵兄真的懂了麽?”周元眼中露出一絲淡漠,看着吳宇,輕聲問道。
“無非就是想要穿上衣服,幹嘛要把這件事說得這麽麻煩。”吳宇輕輕笑了一聲,“到了吧,該下車了。”
“嗯。”周元輕輕的點了點頭,車子已經緩緩地停了下來,外面是熱鬧的車站,似乎并沒有因爲這個地方被天狼會占領而有什麽改變。
“其實你也應該清楚,在一個圈子裏,永遠會有一個人,他扮演的角色就是證明這個圈子存在的意義,而在這個地方,扮演那個角色的人他就是宋家。作爲衣着最爲華麗的人,他并不會在意這個圈子裏是否多一個人或者少一個人,但是對于你們來說這個圈子裏的名額有限,想要擠進來就要把一個人推出去,而那個人最多也就隻會站在最高處,看着你們打來打去,臉上露出看戲的笑容,他絕對不會插手這件事情的,畢竟你跟那個人沒有任何交情,如果有的話,你完全可以讓那個人在這場吳慧麗給你加上一個位置不是麽?”
吳宇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拉着小姑娘,另一隻手拎着行李箱。
“邵兄的意思是,宋家不會幫我們?”
“我的意思是宋家幫不幫你們其實都無所謂,幫你們了又如何,不幫又如何,對于他來說你們所有人都隻不過是蝼蟻罷了,他幫了你們無非就是說一句,你們可以攻打鎮北關,但是多餘的話你感覺宋家會說麽?相信這個不需要我說你自己就應該很清楚吧。”
“隻要宋家說可以,就足夠了。”周元咬着牙,輕聲說道,“我對我們的實力,還是有幾分自信的。”
“是,沒錯,如果你們天狼會對上鎮北城當然是有不小的勝率,但是底蘊呢?你們跟鎮北城比起來底蘊如何呢?他在終于呆了這麽多年,誰還不會交幾個朋友呢?”
“哪怕你們把鎮北城打下來了,結果也就是他的那些朋友看着他死,然後再用報仇的名義把你們再敢出去,然後把這座鎮北城瓜分掉,這種事情相信你應該見的比我更多吧?”吳宇往外走着,周元就跟在他身邊,兩個人小聲的交流着,就隻有安琪兒能夠聽得到兩個人說的話。
至于周圍的其他人。都已經讓周元支開遠遠地跟着了。
“難道邵兄有什麽辦法麽?”周元看着吳宇,他已經能夠聽出吳宇話裏的意思了,求他或許比求宋家更容易。他不知道後者那裏來的自信,但是他能夠聽出吳宇話裏的意思。
“勉強算是有吧。”吳宇輕輕地點了點頭,“不過在宋家沒有給你答案之前,你應該也不會相信我吧?所以我建議你可以讓李洲那邊讓他把天狼會的消息報告上去,看看那邊的動作,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宋家給出的答案大概率就是放任不管,你打也行不打也可以,但是隻要這個消息傳出去,那麽在極短的時間裏,就一定會有很多人的眼光盯着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