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有些許生澀,就如同許多年沒有說過話了一般,此刻終于張開了嘴,說着那熟悉的話語,語氣裏也滿是滄桑。
黑衣男子眉頭輕輕皺起,看着依舊站在原地的人,他心裏下意識的告訴自己,這個人已經不是剛才的那個人了,但是他卻又親眼看着對面,他就站在那裏從未動過,他又怎麽可能變成另外一個人?
聽着吳宇冰冷的聲音,黑衣男子輕哼一聲,“既然這麽急着要去死,那就來吧,我到時要看看你究竟能嘴硬到什麽時候。”
“哦,是麽。”吳宇輕輕揮了揮手中的七宗罪嗎,”那就來吧。“
“哼,尖牙利齒的小子。”黑衣男子冷哼一聲,手中握着刀以極快的速度朝着吳宇的方向沖了過來,“但願接下我這一刀後,你還能這麽嘴硬吧。”
看着朝着自己的方向飛速襲來的黑衣男子,吳宇依舊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就如同傻了一般站在原地看着後者。而黑衣男子就在馬上就要沖到吳宇面前的瞬間,猛地從地面上一躍而起,手中的利人泛着含礦,猛地朝着吳宇的方向劈了下去。
吳宇站在原地,腦袋猛地擡起,看着黑衣男子,臉上突然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呵,終于來了麽,等你好久了。”
原本垂在身體一側的七宗罪突然揚起,腳掌微微後退一步,直接将後者那近乎用盡全力的一刀接了下來。
轟!
一聲巨響,刀劍碰撞的瞬間,巨大的力量幾乎同時覆蓋住彼此全身,瞬間兩個人就如同兩發炮彈一樣,向身後射去。
“你小子到底做了什麽。”黑衣男子的身體橫飛出去,直到撞在身後大宅的牆壁上才終于停了下來,此刻也不顧自己身上是否受傷,猛地擡起頭看着吳宇,臉上爬滿了驚愕,他從未見過一個人的實力能夠在極短的時間裏達到這個程度,“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個人的實力怎麽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提升這麽多,你到底做了什麽!”
“我做了什麽,豈是你這種凡人有資格知道的。”吳宇從地面上緩緩的爬了起來,身後的花壇也在吳宇這一撞之下,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在吳宇的身後裂成數塊。
“這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男子大吼着,從石塊中爬了出來,手中拎着刀,朝着吳宇的方向沖了過來,“你的實力怎麽可能在這一瞬間提升這麽多,剛才一定是我感覺錯了,這絕對不可能。”
“呵,不可能麽。”吳宇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看着朝着自己襲來的黑衣男子,“那你就試試這力量,究竟可不可能吧。”
七宗罪劍一晃,吳宇絲毫不讓,直接朝着黑衣男子的一劍揮去。
半空中,兩人的刀劍再度碰撞,瞬間又是那種沉悶的響聲,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悶哼一聲,巨大的金屬噪音瞬間傳遍整個廣場。
這小子的力量究竟哪來的?爲什麽就隻是短短的幾次呼吸間,這小子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竟然能跟自己打成平手?數十個回合之後,男子再度被巨大的力量震開,他看着吳宇,眸子中滿是危險的神色。
而此刻,吳宇的身子同樣擦着地面滑了出去,數十個回合下來,他的雙臂就好像要裂開一般的劇痛,就好像一片片鋒利的小刀插進他的肌肉之中,然後緩緩地一點一點的将他身上的肌肉撕裂。
但是這種感覺平沒有持續多久,就在兩個人分開的瞬間,兩隻手的手臂上卻突然傳來一絲清涼,那股涼意非常淡,好像一直都存在着隻不過由于之前一直在戰鬥的緣故他并沒有察覺到。
那股涼意緩緩地覆蓋住手臂上的疼痛,就好像剛剛從泉眼裏冒出來的泉水,輕輕地塗抹在手臂上,将手臂上的疼痛慢慢的消除掉。
難道這是在治療自己手臂上的傷?哪怕是現在的這個吳宇,也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但是心裏卻下意識的認爲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難道說自己早就适應了這個東西麽?時間太久忘掉了嗎?
輕輕地皺了皺眉頭,活動了兩下手臂,果然手臂上的疼痛和火辣感慢慢的散掉了,取而代之的就隻有那種舒服的涼意。看來自己應該沒有猜錯,那股涼意果然是在治療自己的雙手,但是這股力量又是從什麽地方來的呢?
小魔鬼?七宗罪?還是那到現在自己都不了解更不要提掌握的死氣?
吳宇輕輕地晃了晃腦袋,好像不管從哪個角度去看,自己的答案都是沒有絲毫的可能,但是不管從哪個角度去看,答案似乎也就隻有這三個而已。
吳宇深吸了一口氣,将問題扔到腦後,就算想要搞清楚這股力量究竟是從哪來的,那也要等日後再說,起碼現在是絕對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些問題了。
黑衣男子的刀插在地面上,身子斜靠在那柄刀上,顯然剛才的對戰也消耗了他不少的力氣。但是他卻根本沒有去在乎那個問題,因爲此刻在黑袍下的男子,瞪着眼睛看着吳宇,就如同在看一個魔鬼。因爲他堅信這個世界上除了魔鬼之外絕對沒有人可以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将自己的實力提升到這個層次,而且他還什麽都沒做,那麽這股力量究竟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畢竟在通天之塔裏,想要獲得力量的唯一途徑,就隻有殺人獲取别人的生命和生命值,但是他的那股力量很明顯不是通過這個渠道來的,那麽他的力量究竟是從何而來?他沒辦法解釋,或者是說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任何人能夠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所以這個人必定是一隻魔鬼,因爲隻有魔鬼才能在地獄裏肆意的獲得力量,除了魔鬼之外,沒有任何人能夠在他的眼前什麽都不做,就将自己的力量提升到這種哪怕他都無法撼動的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