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其實我的問題也很簡單,是跟您這次要離開的事情有關。”吳宇依舊舒服的靠在床上,大半個身子裹在柔軟的被子裏。
“哦,是麽。”獸王的身子停了停,然後又繼續收拾了起來,“那你想要問什麽?”
“王嘯的母親。”吳宇一雙眸子輕輕地彎着,如同狐媚一般的看着獸王,“當然,爲了預防你耍賴,在我沒有問出問題之前,就不要回應我的任何話了。”
這一次,獸王的身子明顯僵在了原地,“換一個問題。”
“爲什麽呢?”吳宇的眼睛根本就沒有去看獸王,而是在看外面的天空,月亮的顔色似乎也不再那麽明亮了,而是一點點的黯淡下來,如同一隻失了神的小貓,眸子裏是讓人數不清的混沌。
“沒有爲什麽,這個問題我沒辦法回答你。”獸王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繼續去收拾着自己明天走的時候要帶的行李。
“但是我想知道的,就隻有這一個問題啊怎麽辦?”吳宇的聲音似乎有點無辜,他輕輕地打了個哈欠,“而且你不是也困了麽,所以我們速戰速決不好麽?”
“換一個問題,你想要知道的,我可以全都告訴你。”獸王沒有做出任何的讓步,背對着吳宇,後者也看不到他的眼睛,根本不知道後者此刻究竟是什麽樣子。
“不。”吳宇看着獸王,輕輕地搖了搖頭,“我想要知道的問題就隻有這一個,至于剩下的問題,我好像都沒什麽興趣。”
“你在逼我。”獸王把手裏的衣服放進行李箱,然後輕輕地拉上拉鏈。
“我可從啦都沒有逼人的習慣,所以你可别往我身上潑髒水啊。”
“但你現在就是在逼我。”
“有麽?分明是你自己在逼你自己,你無法面對這件事情,所以你不願意将它說出來,你不願意去直面這件事情。”吳宇從床上站起來,“你無法面對,說明你放不下,而這次你要出去無疑也是爲了這件事,但是如果你連放都放不下,更别提去直面這件事了,那麽我相信你這一次出去必定會失敗,而且你甚至還做好了死的覺悟,我說的沒錯吧?”
獸王轉過頭,看着吳宇,“放屁,這個世界上能弄死我的人有幾個,你也不數清楚了?”
“嗯,比如說那個所謂的神,他想要殺你應該不會太難吧?”吳宇眯了眯眼睛。
“神?他爲什麽要殺我?”獸王一臉好笑的表情看着吳宇,“雖然我現在已經不是護法了,但我當初在他手底下做了近千年的護法,他爲何要殺我?”
“既然你确定他不會殺你,那你爲何要問我?”吳宇輕輕的眯了眯眼睛,“因爲你知道,他會殺你,所以你才會反問我對吧?”
獸王看着吳宇,沒有繼續說話,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吳宇,看着他的眼睛,似乎已經默認了吳宇所說的一切。
“但是你想要一個理由對吧。”吳宇重新坐了下來,“其實這個理由很簡單,他不殺你是因爲心中有愧,不然一個想要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神,怎麽會允許這個世界上有人走在他的掌心之外呢?”
“而如果我沒猜錯,王嘯的母親,應該是姓憐吧?”
“你怎麽知道!”話出口,獸王終于繃不住自己的神經了,瞪着眼睛看着吳宇,忍不住驚呼出聲,“你查過我之前的事?”
“你覺着可能麽?”吳宇輕輕地聳了聳肩,“先不說我有沒有時間去調查你,假如我真的調查過你,那麽我能查出你什麽資料來呢?你哪怕現在不是執行者,但你自己也明白,你的資料也絕對是處于保密狀态的,難道那個神還能讓人調查出和你有關的東西麽?”
“那你是怎麽猜到她是憐家的人?”
“因爲這是你親口告訴我的啊,這次沒騙你,剛才你再提到千年之前的七層的三大家族時,說過憐家的名字,而你正好是千年之前卸掉護法這個職位的吧?如果不是什麽大事,你是絕對不可能辭掉這一職位的,而且你也絕對不可能不跟你之前的朋友來往,所以唯一的答案就是,人是那個神殺的,而護法堂的人除了你之外,全部都是知情的,我應該沒有說錯吧?”
獸王看着吳宇,深深地歎了口氣,“你說的沒錯,我也沒必要騙你,如果你猜錯了,或許我也不會告訴你,但是你已經猜對了,就算是我如何反駁,你也不會相信我的,因爲你已經感覺自己所知道的是對的了,你就不會再去相信别人所說的一切話了沒錯吧?”
“果然,還是王叔了解我啊。”吳宇輕輕地咧了咧嘴角,“我相信,那個神殺掉王嘯母親的原因,絕對不會是什麽透露了消息,除非...這個消息裏包含了什麽他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
“她叫憐月,叫名字吧。”獸王靠在窗口閉上了眼睛,“至于那些,我就不清楚了,不過你已經知道了她的名字,和她被誰所殺以及我這次出去要做的事,那麽你想要問的究竟是什麽。”
“其實我想要問的問題也很簡單,千年前的憐家的舊址,是現在的哪一家?”
“就這個問題?”獸王一愣,看着吳宇問道。
“是啊,就這個問題。”吳宇笑眯眯的點了點頭。
“那你剛才跟我聊的那些東西是什麽?”
“剛才那些啊,就是正好想到了,就聊一聊嘛,雖然不算有什麽直接性的關系,但是如果有的話,以後您走了我也不愁找不到人問了。”
“吳宇!”獸王瞪着眼看着他,牙齒也緊緊地咬在一起,“你剛才在套我話。”
“沒有啊。”吳宇一臉無辜的聳了聳肩,“我就是說說我自己的推測,而您也隻不過是同意了我的說法罷了,我什麽時候套您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