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婦看到來人,臉上緩緩地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沒想到這麽早就回來了,還沒告訴莉莉呢。”
“我寶貝女兒今天終于成年了,我怎麽可能不回來呢?”男人邁開步子,走上了舞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眼圈微紅的莉莉絲,“這是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說着他擡起頭,看了一眼加百列,和他正對面的路西法,臉色緩緩的陰沉了下來,“你們兩個在做什麽,我之前在外面已經聽到一些了,你們難道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麽?就站在這裏跟個賤民一樣破口大罵?”
“您是瞧不起賤民麽?”不知道爲什麽,聽到這兩個字的瞬間,路西法突然感覺很難受,賤民?他們嘴裏的賤民是什麽?無非就是那些普通的人,他們靠着自己的努力去生活着,但是他們在這群看似高端的人的眼裏,卻就是賤民一樣的存在,雖然他自己都不明白,這群吃着他們所謂賤民種出來的糧食和肉類,花着那所謂賤民給他們的金錢,爲什麽還能驕傲的仰着臉說出這兩個字來。
男子看了路西法一眼,輕輕地皺了皺眉頭,并沒有回答路西法的問題。他知道加百列跟路西法之間一直都有矛盾,而且這份矛盾也是從小到大一點點累積出來的矛盾,并不是那種嘴上随便說說就能夠化解的矛盾。
妻子看着他,她知道這一刻自己的丈夫在想什麽,今天的事情就發生在路西法和加百列的身上,所以今天無論如何也是一定要拿這兩個人開刀的,但是如果同時拿兩個人一起開刀,很明顯不是一個聰明的決定,所以後者要做的就是在兩個人之中選擇一個,而另一個則是毫無顧忌的去扁擔後者。
這個選擇很困難麽?或許在莉莉絲的父親看來,并不是一個多難得選項,而且相反,這個選項或許會很簡單,因爲從最開始在他的心裏,那個選項似乎就從未變過。
“誰讓你來的。”男子面色冰冷,他看着路西法,聲音裏沒有任何感情,“你剛才問我看不起賤民麽?是,我确實瞧不起賤民,因爲他們也從沒想過讓我瞧得起他們,我們爲了這個國家而不停地奮鬥者,而那些人他們就隻會縮在後方,躲在家裏瑟瑟發抖,他們有什麽能讓我看得起他們的理由?”
莉莉絲看着自己的父親,瞪着眼睛,眸子裏是一片陌生,這個人真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父親麽?那個基本上都是笑眯眯的,從來都不會說粗話的男人,此刻竟然可以冷着臉說出這樣的話來。
“作爲莉莉絲的同學,我感覺我來參加她的十八歲生日,似乎并沒有什麽錯,倒是叔叔您,我總感覺我認識了一個新的,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人。”
“哦,是麽?”男子眯了眯眼睛,“那麽你已經認識了之前你說的那個我,也就不用打招呼了,但是我現在可以很明确的告訴你,從今天起這個城堡并不歡迎你。還有,從今天開始加百列就是莉莉絲的未婚夫,也希望從今往後你也離莉莉絲遠一點,最好不要讓我在她的身邊看到你。”
“我感覺你也應該不是一個小孩子了吧?有些多餘的東西也不需要去跟你講的很明白,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加百列作爲這一代熾天使的後備人選,不是你這種人能夠比得上的明白麽?所以現在請你離開這裏,莉莉還要繼續舉辦她的十八歲生日宴會,我也偶不希望這裏的賓客以爲内你而掃了興緻。”
熾天使的後備人選麽?路西法愣了愣,這個聽起來似乎有點熟悉,難道就是因爲這個麽?他擡起看了一眼那個英俊的中年男子,這就是那個傳聞中所謂的天堂麽?在這裏沒有黑暗?一切都是光明?每個人的内心都以善良和美麗爲信仰?
但爲什麽,我在這裏卻分明看到了地獄裏才應該出現的東西,所有人都爲了自己而争取一切,爲了自己的利益,要去抹殺掉所有會阻礙自己的人。
那一隻隻的眼睛裏,看着的全都金錢和權利,他們信仰的從來都不是什麽善良和美麗,而是你此刻的地位,你此刻站着的位置,才是他們不斷地去信仰着的東西。
“聽不明白嗎?”莉莉絲的父親看着還站在原地的路西法,“你如果是想讓我說的再清楚一點,那麽我可以告訴你,這裏不歡迎你,所以請你滾!”
“你特麽的跟誰說話呢,你以爲你是什麽東西!”話音剛落,四名青年就已經從台下沖了上來。本來他們隻是來幫路西法拿東西的,但是卻很湊巧的碰上了這件事情,路西法是他們的隊長,作爲曾經并肩戰鬥過的隊長,在這些是冰的心中,是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去辱罵他們的隊長的。
“你就站在前線戰鬥了?你就無數次浴血奮戰了?呵,你這瞎話說的怎麽就跟放屁一樣,逗我玩呢,我怎麽從來就沒看見過你?一口一個賤民的說着還真是過瘾啊,是我的父母他們就躲在戰線的後面,他們遇到戰争就會瑟瑟發抖,怎麽了?這就是賤民了?我作爲他們的兒子我站在前線已經夠了,你這種人卻還能一臉驕傲的說我的父母是賤民,真的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你這種傻逼。”
路西法會給後者面子,但是卻并不代表他手下的士兵也跟他一樣。他們本來就是一群粗人,每天在那個看不到陽光的地方将着葷笑話,所以此刻罵起人來也是絕對不會嘴軟的。
“你們說我麽?”男子看着沖上來的四個青年,忍不住笑了一聲,“那你們能告訴我你們又是什麽東西麽?賤民果然就是賤民,嘴裏的話說出來永遠都跟你們自己一樣臭,臭的讓人看都不想看到。”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