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兩個人已經美滋滋的啃着炸雞,看着不知道是哪位知名導演的新電影,不過東域裏那所謂的知名導一隻巴掌就能夠數的很清楚。
“什麽片子?青春愛情還是恐怖驚悚。”吳宇擡了擡眼睛,似乎根本沒有什麽興趣。
“動作激情。”劇情很緊湊,史明松根本沒有時間挪開眼睛,把手裏的拿着的那一大包的東西扔給吳宇,“這是給你定的炸薯條,加鹽的。”
一個大多數人都會有的癖好,那就是薯條加鹽,并不去沾番茄醬,吳宇一根一根的往嘴裏塞着薯條,翻着手機上無聊的新聞。
“喂,話說你幾點去找棋手?”史明松似乎是突然想起來什麽,突然歪着臉問了吳宇一句。
“哦,你說棋手啊。”吳宇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手機上的時間,往嘴裏塞了一大把薯條,然後默默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我現在就去。”
史明松的臉有點黑,“你們昨天約好的是幾點?”
“九點半。”吳宇輕輕地咳嗽了一聲。
“所以你現在已經遲到了。”史明松也默默地看了他一眼,“難道你對你自己的起床時間還不了解麽?你竟然約的是九點半見面,你也确實是個人才。”
“所以我今天不是起的很早麽?”吳宇把身上的睡衣脫下來,急匆匆的往身上套着外衣。
“是。”史明松深深地歎了口氣,“那麽你準備怎麽跟他解釋呢?就算是敵人,但是你約了人家出來,你遲到了難道連一點解釋都沒有麽?”
“路上堵車這種事情能怪我麽?”吳宇的話有些含糊,他蹦蹦跶跶的穿着褲子,還不忘往嘴裏塞上一把薯條,“好了好了,我走了。”
吳宇把腳塞進鞋子裏,已經衣衫不整的從家裏跑了出去,史明松看了一眼吳宇的背影,不知道爲什麽,他總感覺今天會發生點事情,似乎就是吳宇所說的那種第六感,一種讓人根本無法捉摸的感覺。
咖啡廳裏,棋手和孫萌萌已經坐在包間裏等着了,對于吳宇遲到這件事情,孫萌萌似乎沒有任何的意外,甚至還一臉平淡的給一旁的棋手解釋着吳宇晚上通宵打遊戲的“好習慣”。
“抱歉抱歉,來晚了。”包間的門被人一把推開,雖然穿戴還算整齊,但是孫萌萌歪了歪腦袋看着吳宇,卻總有一種别扭的感覺。
“吳宇哥,你的衣服似乎是穿反了,沒有人提醒你麽?”小丫頭輕輕地咳嗽了一句,看着吳宇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說了一聲。
“嗯...”吳宇自己看了一眼,果然穿反了,越忙越容易出亂子,他不留痕迹的摸了摸嘴角,擦掉吃薯條時留下來的鹽漬,“沒事,反正就咱們幾個人能看到,先談正事先談正事。”
或許,在整個東域,甚至是整個通天之塔裏,能夠做到如此的也就隻有吳宇一人了,穿反了衣服坐在自己的生死對頭的面前,笑呵呵的說着抱歉,而且還沒有絲毫的尴尬。
“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先開口的竟然是棋手,他看着吳宇,眼睛裏是饒有興趣的神色,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吳宇,似乎真的是剛剛睡醒,跟孫萌萌說的一點錯都沒有,頭發亂糟糟的沒有洗過也沒有梳過,後腦勺上的頭發甚至還微微的翹起,似乎跟他之前見到的那個吳宇,完全就是兩個人。
“跟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感覺不一樣吧?”吳宇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萌萌,幫我拿一杯檸檬水,這一道上渴死我了。”
“哦哦,好的好的。”小丫頭聽到吳宇的話,急忙點着腦袋從房間裏走了出去。
“難道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麽?”棋手看了吳宇一眼,似乎有點驚訝。
“是麽?”吳宇笑眯眯的看着後者,“那麽上一次我吃早餐的時候,站在人群裏看我的那個人,不是你麽?”
兩個二十幾歲的小家戶互相看着對方,笑眯眯的表情就像是兩隻狡猾的狐狸,在冬天裏踩着腳底下的那唯一一塊肉,而腦子裏卻想着該如何緻對方于死地。
“能被我棋手看做是對手的人,果然不是什麽凡夫俗子。”棋手深吸了一口氣,“那天确實是我讓萌萌帶我去找你的,我隻是想看一眼,那個被我視作爲對手的人,究竟長什麽模樣,他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所以你看到我的第一眼,感覺如何?”
“感覺很強。”
“那麽現在呢?”這是吳宇在東域第一次出門沒有帶七宗罪,或許是忘記了,也可能是其他原因,但是不論如何吳宇都一定有着他自己的理由。
“現在,或許會有點失望吧。”棋手聳了聳肩,看着吳宇,“畢竟看到你現在的這幅模樣,跟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确實有點差距。”
“恐怕不是一點。”吳宇拿着銀制的小勺,輕輕地攪拌着自己面前的咖啡。
“但也絕對不會很大。”靠在椅背上,棋手繼續打量着這個跟自己年紀差不多大小的青年,“其實早今天來之前,我一直就很想知道,你叫我來究竟是想談什麽。”
“其實說實話,在我來之前,我也在想同樣的問題。”吳宇輕輕地聳了聳肩膀,小丫頭已經從外面回來了,加冰的檸檬水,小姑娘輕輕地放在吳宇面前。
吳宇看着小丫頭,沖她點了點頭,“因爲我們畢竟作爲對手,似乎什麽東西都不能聊,但是想聊的東西卻又非常多,不過我今天想要見見你的最主要的目的其實也很簡單。”
“哦,洗耳恭聽咯。”
“呵,那倒不用,我之所以想見見你,隻是因爲你已經見過我了,而我不想吃虧罷了、”吳宇笑眯眯的聳了聳肩,“但是如果我們回到正題上,我倒還真的想問一件對你們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哦,什麽事?”棋手身子微微前傾,很仔細的聽着吳宇的話。
“我想知道,她現在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