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誓,這是他這輩子都不會忘掉的東西,也不知道爲什麽,但這就是吳宇最讓人感興趣的地方,那就是他殺過的人,留下的屍體,會讓所有人感受到恐懼。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是什麽,甚至有的時候連他自己,看着自己留下的東西都會失神,因爲他殺過的人,那些血淋淋的屍體裏似乎殘存着什麽東西,但那究竟是什麽,他卻不知道,每一次去想就會頭疼,如同一顆幼苗發了瘋一樣的,想要從那堅硬的腦袋裏鑽出來一樣。
吳宇輕輕地甩了甩劍上的血,綠色漂亮的草地上,留下了一道深紅色的血迹。他沒有收劍,這就說明這一次的殺戮并沒有結束,史明松本來都已經開始準備擦刀了,他甚至還想着擦完了刀,是不是應該趕緊帶着吳宇找個地方聊上兩句,因爲這厮的狀态似乎真的有點差勁。
但是他卻根本沒想到,人已經死在了他的面前,但是吳宇卻并沒有認爲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吳宇緩緩地回過頭,看着自己身後的那群記者,然後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你們有三分鍾的時間,删掉剛才你們拍到的東西,不然的後果,我不想告訴你們,如果想試試,我不介意。”
吳宇聳了聳肩,然後緩緩地将頭轉了過來,看着孫萌萌和那名中年男子,“你回去。”
女孩看着吳宇,依舊站在原地,一副沒聽懂你在說什麽的表情,“吳宇哥,你剛才殺了狼幫的人,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這個你應該明白吧。”
“我明白。”吳宇緩緩地點了點頭,“會開車吧,自己開車回去。還有,以後叫我吳宇就行了,不用叫我吳宇哥,我不是你哥哥,而且我們也沒有熟到那個程度。”
“吳宇...”小姑娘咬着嘴唇。
吳宇看了她一眼,“不會開車麽?老史,讓石林找個司機過來,把她送回去。”
“嗯。”史明松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他不會去計較那些亂七八糟毫無用處的東西,而是直接朝着主席台的方向跑了過去,而身後的吳宇則是直接不跟小姑娘客氣,單手将小姑娘拎了起來,聽着後者嘴裏發出刺耳的尖叫聲,吳宇的臉上一片淡漠,就如同什麽都沒聽到一樣,把車門推開,直接把她扔到車子裏的座位上。
小姑娘的身體摔在座椅上,有些略微的疼痛,但是此刻小姑娘也根本沒時間去在乎這些沒用的東西了,而是急急忙忙的從椅子上爬起來,朝着車門的方向跑過去,“你爲什麽不殺我,你不是說以後再見就是敵人了麽,既然是敵人你爲什麽要放過我,你爲什麽不殺了我。”
吳宇站在車門口,看着從車裏探出小腦袋的孫萌萌,“我說過,如果在戰場上見面,我一定會殺了你,士兵一共就隻有我們兩個人,所以說究竟哪裏是戰場,也是我們說的算,我說這裏不是戰場,那這裏就不是戰場,至于爲什麽要放過你,因爲你答應過我,你不會說的。”
“你相信我麽。”本來,眸子裏一片陰沉的小姑娘,似乎突然一道光,如同陰雨天的雲層之中,突然一柄極亮的光劍插穿了雲層,将雲層後面的明亮,帶了過來一樣。
吳宇看了一眼小姑娘,終于還是耐不住她,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将門猛地關上。
小姑娘似乎終于抓到了什麽,看着吳宇突然關上的們,猛地竄了起來,拼命地拍打着門,在車裏大聲的瘋狂的叫喊着,但是車子的隔音效果非常好,裏面就算是唱卡拉OK外面也絕對聽不到半點聲音,所以此刻任憑孫萌萌在裏面如何喊叫,外面的吳宇卻依舊什麽都聽不到。
小姑娘的手拉上了把手,似乎想要将車門推開,但是吳宇的臉色甚至都沒變一下,手裏的七宗罪擡起來,順着車鎖的位置,謝謝的插了進去,鐵皮被切割開的聲音,讓人有些牙酸。
吳宇拔出七宗罪,此刻的車鎖已經完全報廢了,除非将整輛車都拆開,不然門是根本無法打開的。小姑娘在車子裏拼了命的拍打着車窗,隻留下一陣沉悶的“砰砰”聲。
司機很快就找了過來,史明松将駕駛室裏的車門打開,司機拖出來,甚至都不需要後者說話,刀就已經在後者的脖子上抹了過去。
要做什麽,石林自然交代過了,所以司機上了車,也沒有絲毫的停留,就開着車子駛出了莊園。
終于是走了,吳宇看着已經隻剩下一個黑點的車子,輕輕地歎了口氣,然後看着在一旁沉默不語的中年男子,“你難道沒有什麽想說的麽?”
“你爲什麽要讓她走,你把我留在這裏又想做什麽。”不愧是狼幫的高管,哪怕眼前的形式已經變成了這般模樣,後者卻依舊是一副淡定的模樣。
“我爲什麽要把你留在這裏,你難道不知道麽?”
“願聞其詳。”中年男子攤了攤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
“看着你死的這些手下,難道不會覺着熟悉麽?你作爲狼幫的人,應該已經見過無數次了吧?”吳宇将七宗罪插在土壤之中,走回原先的地方,拿起酒杯,給自己倒上一杯看着後者笑眯眯的問道。
“什麽東西覺着熟悉?”中年男子臉上一副你在說什麽我不知道的表情。
“不錯,裝的很像。”吳宇笑呵呵的點了點頭,“行了,不用繼續藏了,你心裏的恐懼,已經出賣了你你知道麽,一個人的演技哪怕再好,但是卻也永遠都沒有辦法輕易的去掩飾他的心,你眼底的恐懼太濃了,已經快要溢出來了知道麽?”
“而且你這麽隐藏又有什麽用呢?我這個人讨厭說謊的人,我可以告訴你,今天你留下來,就不會走出去了,說實話你會死的很痛快,如果你嗨喲啊堅持的話,我保證你不會死,起碼在一年之内,我保證。”吳宇從七宗罪的劍刃上,挑下一滴血,滴進杯子裏,看着紅色在金瑩的酒液中散開,緩緩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