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裏有些壓抑,窗外除了雨聲之外,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鳥叫、蟲鳴、車子疾駛過馬路、甚至連孩子的哭鬧聲都沒有,整個城市安靜的可怕,似乎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而這座城市卻在這最後的時刻,傾盡他的全力,想要拯救自己這還算是漂亮的軀殼。
早晨十點半,吳宇和史明松才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起來,而兩個女孩子則早就坐在樓下的沙發上看着電視裏那些無聊的讓人犯困的肥皂劇。
“看看新聞吧,昨天晚上去找我老爹,他說昨天晚上賭場好像會出事。”吳宇也沒有掖着藏着,因爲連續幾天晚上出去,而且賭場還跟着出事,就算兩個女孩根本不想去懷疑,但是如果不小心想到,也會仔細的去思考這件事情。
所以相比較于讓兩個女孩去胡思亂想,卻還不如自己提前點透這件事,而且以後者對于自己的信任,自然也不會認爲這件事就是他們兩個去做的。
“哦。”小姑娘聽話的點了點頭,順便将手機扔給了吳宇,“對了,你看看今天早晨吃什麽,我剛才跟栾穎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吃什麽,所以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啦。”
“嗯。”吳宇笑着點了點頭,在女孩身邊坐了下來,果然還是這種做朋友的感覺讓人更加舒服,而不像之前那種幾乎完全就是上下級的關系,現在哪怕隻是想起來,都讓他有點蛋疼的感覺。
對于吃...吳宇看着那些眼花缭亂的東西,一時間竟然也不知道該吃點什麽,索性随便找了家漢堡店,要了幾分炸雞和大堆的薯條,就當是完成了點餐的任務。
新聞,依舊還是那些老掉牙的東西,隻要沒有新鮮的血液供應進來,那些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早已經讓人厭倦的想要吐得東西,依舊會被他們穿上新的衣服拿出來一遍又一遍的展示。
“沒有最新的消息麽?”吳宇皺了皺眉頭,或許是下雨的緣故吧,網上的東西也都沒有更新,所以他才會從被窩裏跳出來,跑到客廳來看電視。
“也有可能是被人壓下來了,要不給你你爸打個電話?”史明松坐在一旁喝着碳酸飲料,一塊一塊的往被子裏扔着白亮的并款。
“嗯,要是還沒消息的話就問問我老爹,昨天晚上讓我們去他呢呆了一晚上,還沒跟他算賬呢!”吳宇說這話,一臉的氣憤。
不過表情剛剛拿出來,還沒來得及去仔細修飾,電視裏卻出現了新的畫面,果然是賭場,那大片的鮮血浸染着地面,就如同染坊盛放紅色燃料的木桶,被打翻在地,紅色的燃料肆意的流淌着,讓整個地面都披上自己的顔色。
“這...這是什麽...賭場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地獄裏,自然不存在什麽血腥暴力不準播放之類的東西,因爲那所謂的血腥和暴力,其實就是他們的生活,如果沒有了那些東西,那麽他們眼下的生活也就不再存在。
兩個女孩忍不住輕聲尖叫,吳宇拍了拍煥清清的後背,“沒事,那些東西已經過去了,不過幸虧昨天晚上聽了老爹的話,不然...”
此刻,吳宇的臉上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輕輕地喘着氣,一副慶幸自己沒有任性的表情。電視裏,那有些沉重的女聲,将着血腥的畫面描繪的更加恐怖,而且還根據他們自己的腦袋,對着這件事情一頓分析。
吳宇和史明松兩個人悠然自得的坐在沙發上,吃着剛剛送來的炸雞翅,雞翅的最裏面還帶着些許殷紅,就如同電視裏的畫面一樣,雞肉裏帶着濃郁的湯汁,一點一點的滲透出來。
“嗯,這家的味道不錯,比之前的那些都好吃不少。”吳宇吃着薯條,臉上全都是滿足的神色,“還是喜歡吃加鹽的薯條,就算不沾醬照樣能吃。”
“有什麽區别麽?”
“能吃到馬鈴薯最原始的那種味道,而且沒有了番茄醬的幹擾,隻用少許的鹽來調味,更能體現出馬鈴薯嘴根本的那種香氣。”吳宇将薯條大把的塞進嘴裏,黃金色的薯條在嘴裏一點點的被碾碎,然後咽進肚子裏。
史明松坐在一旁,聽着吳宇的話,忍不住輕輕皺眉,而兩個女孩則是信以爲真,也跟着拿起薯條不沾醬塞進嘴裏,慢慢的咀嚼着,想要去體驗一下那種最原始的馬鈴薯香氣。
“吳宇,下次說話,麻煩你說人話,别把一件很簡單的事情說的那麽複雜好麽?”吳宇是個能理解食物的人?放屁吧,就算是豬能理解,他也絕對不相信吳宇這種人能夠去認認真真的理解一下食物最原始的味道。
“好的。”吳宇點了點頭。
“什麽意思?”栾穎歪了歪腦袋,漂亮的臉蛋上一副不明白的表情。
“嗯,我就是鄙視一下他剛才說的話,沒關系。”史明松笑了笑,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當然,你也可以讓吳宇跟你解釋一下,那句話本來的意思,你就明白我爲什麽要說剛才的那番話了。”
“哦。”栾穎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腦袋看着吳宇。
“嗯...我剛才的話...簡單點理解,其實就是我吃薯條懶得蘸醬,沒别的意思。”吳宇有些尴尬的輕聲咳嗽了一聲,然後看着身旁的兩個女孩先是微微一愣,然後緊接着就捂住嘴忍不住輕笑出聲。
“行了,别笑了,史明松這件事,你怎麽看?你感覺賭場呢邊,會不會派人過來?”吳宇看了一眼電視,然後強行将話題掰了過來。
“派人,是肯定的,而且我更可以肯定的是,估計那些人,昨天晚上就已經來了,隻不過沒有在賭場罷了。”
“哦,你是什麽意思?”
“因爲如果那群人住在賭場的話,估計那些殺人的兇手,也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