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走吧。”獸王點了點頭,從床上站起來,“下次見到你,或許就是在一年之後了。”
“哈哈,隻要這一年你别想我就行。”吳宇将門關死,踩在走廊的地毯上,發出輕柔的響聲,将門關上,頭頂上的白熾燈發着柔和的光芒。
“我會想你?你覺着可能麽,你在我這呆了快兩年了,我巴不得你再點從我身邊滾蛋。”獸王翻了個白眼,從賓館走出去,前台擡起頭,露出惺忪的睡眼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又爬了下去。
路燈很暗,兩個人都穿着同樣黑色的衣服,消失在街道口。
東域,一片充斥着無數挑戰的土地,那片隻要走進都能夠聞到血腥味的地方,似乎是所有堕落者的天堂,在那裏你隻要擁有實力,你就可以擁有你想要的一切。
而且在那裏,你不需要擔心任何的法律,因爲在那種地方,法律也根本就是一個笑話罷了,如果在那裏會有人跟你裝模作樣的提出法律,那麽也隻有一個可能,那個站在你面前的人,絕對是一個傻子,不折不扣。
當然,這種挑戰,也并不是普通的人能夠承受的了的,因爲在那裏,你完全可以說每一個人,都在拼着命的活下去。舉個最簡單的例子,那裏也有旅館,隻不過與所有人認知的旅館不同,在那裏面的旅館,是沒有房卡這種東西的。
那裏有着的隻是簡單地鎖。從房間裏面,将房門牢牢地鎖住,隻有這樣你才有可能安心的睡一覺。
當然,除非你真的有錢到了一定的地步,你也可以雇傭到人手,來保護你的安全,當然這在東域裏也是極其少見的,因爲隻要是進取的人,百分之九十都是一些桀骜不羁的存在,所以想讓這樣一群人來保護你的安全,也是難上加難,當然在這種地方也有屬于他不成文的規矩。
那就是你可以殺人,你可以随意的放蕩,你可以大半夜在大街上強行推到漂亮的女孩,但是你卻不能騙人,你可以用你肉體的力量和強橫去做你想做的一切,但是你卻永遠都不能騙人,你永遠都不能違背你答應别人的事情。
當然,如果别人不知道,那是肯定什麽事都沒有的,但是如果你做的事情讓别人知道了,那麽真的很抱歉,你或許在那裏,也不需要繼續呆下去了。
因爲從此以後,那個世界的生活,就再也不屬于你了。
地面上,是一片的漆黑,這片土地并沒有什麽高大的鋼筋水泥混凝土鑄造出來的銅牆鐵壁,有的就隻是那漆黑的,連枝葉都沒有的,光秃秃的樹幹,豎立在那裏。
“這就是東域麽?”吳宇看着那片漆黑的土地,此刻身後的小鎮,剩下的也就隻有一片朦胧了,“竟然是這個樣子,之前真的沒有想到。”
“那你以爲這裏應該是什麽樣子?”
“跟奧斯維辛差不多吧。”
“奧斯維辛?”獸王思索了一下,“你是指一層的,那些用來迎接新人的監獄麽?”
“嗯。”吳宇點了點頭。
“那肯定是不同的,那裏畢竟還是執行者制造出來的地方,但是這裏卻全都是天然的,至于裏面究竟是什麽模樣,我也不是很清楚,剩下的路也隻能你自己去走了,我陪你也就隻能走到這裏了,因爲在這裏,我已經能夠感覺到我身體裏的生命值受到了一些壓制,所以我也沒辦法再陪你往前走了。”
“既然如此,那剩下的路,還是我自己去走好了,王叔你也早點回去吧,要不等軒軒和大傻行了,咱倆都沒了,估計他們也要慌了。”
“嗯,那多餘的話就不說了,一年之後,我在五層等你。”獸王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青年,現在已經快要二十二歲了吧,不過光是看模樣,倒是還小,但是聽着他說話的聲音,卻如同三十多歲曆經風雨的中年人一般。
“好,五層見。”吳宇笑了一聲,轉過頭,腳下步子邁開,朝着那東域的更深處走去,而身後獸王看了他一眼,同樣轉過頭,腳掌蹬在地面上,身子朝着後方飛射而去。
聽着身後的聲音,吳宇知道此刻的這裏,剩下的就隻有他一個人了,或許在未來的一年裏,這個世界就隻有他一個人,除了他之外這個世界裏應該有的,就隻是遍地的屍體。
風吹着,有些冷,吳宇伸出手戴上了自己的帽子。
地獄裏的地獄麽?嘴角,露出了一絲很難見到的,帶着些許邪氣的微笑,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自己或許也終于不需要再壓制身體裏那些讓他感覺煩躁的東西了。
腳掌踩在土地上,留下一個又一個淡淡的腳印,黑色的身影中在黑色的土地上,天上從未見過的鳥撲棱棱的扇動着翅膀,似乎并沒有發現他的存在,怪叫着然後又飛走。
這裏的土地,似乎充斥着無限的死寂,這裏究竟是什麽模樣,除非你真的來到過這裏,不然沒有人能夠給你一個準确的答案。
腳底下踩着的雜草,有的幹透,有的還鮮嫩着,一腳踩下去發出“啪啪”的聲響,然後彈起一陣淡淡的煙塵。
他不知道自己往前走,究竟會碰到什麽,但是他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不斷地往裏走,他已經感覺到,此刻自己身體裏的力量正在一點點的流失,而那種壓制着自己體内力量的東西,此刻也正一點點的增強。
背後的衣服上,名牌發出“嘶嘶”的聲響,天知道拿東西究竟怎麽了,但是吳宇能夠感覺到,那個在他背後,此刻正在一點點的消失。
距離傳說中的東域越來越近了。吳宇臉上那種邪氣的笑容,也愈發的狂傲起來。
拜服吧,傳說中的罪惡之地,你們的皇帝...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