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王叔,我的對不起,指的并不是這個。”吳宇看了後者一眼,“我不明白,他們是執行者,甚至是比執行者還要高貴的存在,執行者應該做的是什麽,難道不是保護這個世界裏的所有人都不受傷害麽?可是他們在做什麽,他們跟着範家一起來的,他們親眼看着範家抓走了那兩個女孩,卻默不作聲?”
“王叔,說句實話,你畢竟也是執行者的人,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跟執行者把關系鬧僵,畢竟那是一個組織,而我隻是一個人而已,或許現在的我在他們的眼裏就是一隻蝼蟻,他們甚至連看我一眼的時間都沒有,他們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去處理。”
“而我,夜班護士一個自認爲多有能力的一個人,我之所以跟你說過無數次想要徹底毀滅執行者這個組織,隻是因爲他們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的那個模樣,或許在我的心裏,在這之前我都還抱有一絲僥幸,或許這個組織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樣,真的已經到了不堪入目的程度。”
“但是這一次,我真的很失望。”吳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真的很難想象,原來它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或許他真的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一個人,談論着一個組織的存活,或許這換成任何人去聽,都會嘲諷的看着那個說話的人,因爲這種事情恐怕換成誰去聽,都不會相信。
你以爲你是個什麽東西?你真的以爲自己就天下無敵了?你說你隻是開玩笑,又或者那是你的夢想,擺脫你就算是有夢想,但是你的夢想能不能稍微切合實際一些?
你說這是你的夢想?放屁吧,就算寫小說都不會去些這些東西。
你又沒有組織,你隻是一個人,你隻是一個最普通的人罷了。但很抱歉,他是吳宇,他知道自己是一個人,他知道自己就隻是一個很普通的人,嘲笑麽?哦,那是你們的事情,嘲笑抱歉我看的多了。
從小沒有父親,母親則是一個根本不管他死活的人,至于爺爺奶奶姥姥姥爺那些東西,不要說是見了,他甚至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但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的世界很小,小的甚至連一座房子都沒有,他的世界裏就隻有寥寥的幾個人,那些人他承受不起,失去任何一個。
“我明白,其實我也很失望,沒想到這麽長時間沒聯系,執行者竟然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獸王緩緩的歎了口氣,“所以日後你要做什麽,我絕對不會再插手了。”
“王叔,你确定麽?”吳宇看着後者,聲音有些怪異。
“我确定。”
“可是...我怕...”吳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怕我會忍不住,殺了他們啊...”
“我知道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但是我知道那個時候,或許我根本就管不住我自己的雙手,我害怕殺了他們,把他們所有人的頭顱,一點一點的割下來。”
“有的時候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變态殺人狂,似乎除了殺人之外,就什麽都不會了。”吳宇自言自語,似乎同樣是在嘲笑着自己,“但是你不殺了他們,又能怎麽樣呢?難道還能放任他們在你面前跑掉麽?我不是個好人,但是同樣相信我自己,我殺的更不是什麽好東西,所以我知道我放不走他們,有的時候,我或許也會殺好人,但是我知道我根本控制不住我自己的雙手,那個時候我就是一個魔鬼,我知道的就隻是殺戮,僅此而已。”
或許這是第一次,吳宇這樣一點一點的來評價自己,并且将自己的想法毫無保留的說出來。
“殺了他們麽?”聽着吳宇的話,獸王的眼裏也露出一絲的不忍,那些人畢竟也是他的朋友,但是他們做了什麽,看着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孩,被那些如同惡魔一般的人生生擄走麽?
這一刻,獸王甚至也忍不住想要發笑,自己究竟認識了一群怎樣的人?他永遠都記着他們剛剛相識的時候,那時候他們也不是很強,他們都念着同樣的文字。
作爲一個執行者,我們要做的,就是保證通天之塔裏,每一個人的安全,這是我們的責任。
是啊,這是我們的責任,現在我們依舊還站在這裏,依舊被無數人敬仰這,吃香的喝辣的,隻要是你想做的事情,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夠攔你,你可以去做你想要做的一切。
但是責任呢?它去哪了?玩捉迷藏的時候藏起來了麽?
這就跟一個笑話一樣,有一天一個人站在你的面前告訴你,我要殺了你的那幫兄弟,你想要阻止,你面前的那個人是你的朋友,他們都是你的朋友,但是你能怎麽做?你當然想要告訴那個人,你想要殺我兄弟,就從我身上邁過去。
可是,這句話你說的出口麽?你的那幫兄弟,他們在做什麽?他們看着那幫畜生搶走了人家的女孩,現在人家要去報仇,你竟然還要阻止?你有臉麽?不需要任何的客氣,你有臉麽!
“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獸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要告訴我,等他們死了之後,你來找我。他們畢竟是我的兄弟,他們如果死了,我有理由幫他們把屍體埋起來。”
“嗯。”吳宇看着獸王,緩緩地點了點頭,或許他也不想如此,但是他卻一定要那麽做,她的世界就隻有那麽大,就隻有哪一個缺胳膊少腿的小熊。
而現在自己的面前,突然出現了那麽一群人,他們搶走了小熊,搶走了你的整個世界,你應該怎麽做?站在那裏笑眯眯的看着他們走了,然後去尋找下一個小熊麽?
不,你要做的應該是拼上自己的一切,把你的小熊奪回來,哪怕是拼上你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