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宇換換的閉上眼睛,哪怕抱着自己的那個身體,是一片的冰冷,但是不知道爲什麽,他卻從那冰冷的身體上感受到了絲絲的溫熱。
“好了,說完了的話,就趕緊滾回去睡覺吧,未來的事情又有誰能夠猜得到呢?如果這個世界,真的給了我一個讓我去毀掉它的理由的話,那麽我一定不會有絲毫猶豫的。”吳宇伸出手,摸了摸小魔鬼的腦袋,“但是現在,我還有事要去做,至于它究竟會不會給我一個毀了它的理由,現在就算是我們在這裏再怎麽猜,也是沒用的不是麽?”
小魔鬼揚起臉,臉上的笑容漂亮的跟個女孩子一樣,他點了點頭,然後身體就那麽一點點的,在他的面前,消失的一幹二淨。
吳宇松開了手,黑色的甬道裏,又隻剩下了他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孤獨,讓人有些不戰而栗。
這個世界真的那麽肮髒不堪麽?哪怕,這在吳宇心裏也是一個事實,但是有的時候他真的不願意去承認,難道這個世界就真的是這樣麽,連一點的陽光都找不到麽?
哪怕這裏是一個地獄,但是真的要親手毀了它麽,吳宇是個殺胚,但是卻并不代表他真的想要用自己的雙手,将這個世界一點一點的全都捏碎。
吳宇一步一步緩緩的,朝着外面走去,外面的光芒有些刺眼,他忍不住輕輕的眯着眼睛,看前面那有些模糊的世界。或許,當自己睜開眼睛看到的,真的會是一個不同的世界吧。
但是錯了,世界,永遠都隻會是那個熟悉的世界,它盡可能的去嘲笑着每一個人,讓每一個人都拜倒在他的面前,受盡淩辱。
看台上,獸王看着那空曠的沒有一個人的出口,以及那個正在角鬥場中央誇誇而談的三皇子,“這小子,在墨迹啥呢?在墨迹一會,估計那個女孩就保不住喽。”
一個肮髒的地方,在這裏的人又能有多幹淨呢?哪怕站在那裏的人是三皇子,但是所有的人都明白,哪怕今天三皇子真的在這裏做了什麽,自己又能往外說些什麽嗎?
而且就算是自己真的說了什麽,這個世界上又有誰回去相信呢?
更何況如果自己真的說了,先不要說是皇室的力量,單單是角鬥場背後的執行者,就能弄死自己,自己隻不過是一個魔鬼而已,一個已經在三層殺了不知道多少人的魔鬼,又有什麽資格看着面前的執行者去大喊自己無辜呢?
既然沒有資格,那麽所有的人都明白自己應該老老實實的閉上嘴,今天看了說了,那麽明天也要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或許在黑市裏,依舊可以無聊的讨論着這件事情,但是這件事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傳到外面的。
角鬥場的中心,鳳将此刻早已經醒了過來,哪怕身上依舊是陣陣的劇痛,但是她卻緊閉着眼睛,她不敢睜開眼,因爲她知道今天她輸了,這場賭約本就是如此,如果她赢了,那麽他自然可以好好的在三層呆上一兩年,甚至是十幾年的時間,但是如果她輸了,那麽她的未來就隻剩下三層了。
世界上有許多的賭約,并不是她不想賭就可以不賭的,他是從樂園裏出來的人,她見過這個世界最肮髒的一面,所以她自然知道,那所謂的皇室,那所謂的光明正大,也隻不過是這所謂的肮髒,穿上華麗的服裝罷了。
感受着那溫熱的手掌,正在自己的身體上遊走,鳳将的牙齒緊緊地咬在一起,她知道自己不能動,或許自己就這樣什麽都不做,還能保留着那僅存的尊嚴,如果這一刻自己醒了,那或許她在這個世界上,才真的什麽都不剩了。
終于,吳宇緩緩地從那條漆黑的甬道之中走了出來,看台上的獸王看到那個身影的一瞬間,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看來這一次,可能是真的想通了把。”
黑色的身影,帶着黑色的帽子,有些消瘦,從通道之中緩緩地走了出來。一時間,甚至都沒有人發現他的存在。
三皇子的臉上依舊露着那淡淡的淫色的笑容,他的手掌放在鳳将的脖頸之上緩緩地撫摸着,臉上也是一副享受的模樣。
“把手那開吧。”終于,有人發現了吳宇的存在,三皇子身邊的侍衛,看着那個朝着自己方向緩緩走過來的身影,以及後者身上的衣服,眉頭微微的皺着,不知道究竟該不該上去阻攔後者。
因爲看後者的模樣,無疑是一名執行者,但是這種事情,又有誰能夠說的準?隻是一件黑色的袍子罷了,這樣的衣服,在三層的雜貨鋪裏也會有着不少的存貨。
也就是在他們猶豫着的時候,那道消瘦的身影,張開了嘴緩緩地突出了這句話。
角鬥場的擴音器,并不是話筒,而是直接性的擴音,無數小的話筒,被埋伏在角鬥場中的每一個角落裏,所以角鬥場上每一分細小的聲音,都會被話筒所捕捉到。
而此刻,所有的人,目光都忍不住朝着那道人影看去,消瘦的身子,帶着漆黑的帽子,沒有人能夠看清那個人究竟長什麽模樣。
但是話語一出,三皇子皺了皺眉頭,也忍不住朝着吳宇的方向看了過去,“你是誰?”
吳宇并沒有搭理他的想法,依舊低着頭緩緩的一步一步的朝着三皇子的方向走去。
三皇子看着那個人,以及他身上的衣服,他搞不清那個人究竟是誰,他是一名執行者麽?不知道,沒有人看到他的後背,沒有人能夠猜到那個人的身份究竟是什麽。
“我說,把你的手拿下去。”看了一眼那依舊放在鳳将身體上的手掌,吳宇的聲音,冷如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