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如此。”出租車的司機,露出同樣的笑容,但是比較起來後者的笑容卻比他要真實不知道多少倍,起碼在他的笑容裏,是沒有任何僞裝的存在。
将吳宇抗在背上,獸王站在巨大的黑色建築物之前,安靜的看着這座無比熟悉但是卻同樣陌生的建築,似乎在那之前這樣的建築物代表的就是自己的家,而在那之後自己卻從未再踏入自己家半步,至于原因...他知道,他這輩子都絕對不可能忘記,哪怕他拼命地想要忘掉,他也知道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除非有一天,一個人扒開了他的腦袋,将他腦袋裏的記憶一幀一幀的删掉,或許就算是如此,在他的記憶之中依舊會有底片的存在,那些黑白的沾染着血液的記憶,哪怕是别人或許也根本就不敢随意的觸碰,因爲哪怕隻是聞着,都能聞到那股濃郁的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老爸,你說的地方就是這麽?”大傻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建築物,漆黑漆黑的,就如同吳宇腰間的利刃一樣,輕輕地将整個天空都一劍劃開。
塔分九層,每一層的高度都有五六米的樣子,而整座塔的高度則達到了驚人的六十米左右,哪怕沒有見到塔的内部究竟是什麽模樣,隻是從塔外層看着,都能夠輕易的猜出這樣的建築物哪怕是不需要看,也能夠猜到他内部的宏偉。
但是不知道爲什麽,大傻悄悄地皺着眉頭,看着這座漆黑的建築物,在他的眼中這尊龐然大物讓他非常的難受,究竟難受在什麽地方他也說不出來,但是那種感覺卻就如同一隻冰冷的手掌,在緩緩的一點一點的透過胸膛,撫摸着他的心髒,讓人從心底都開始散發出冰冷。
“嗯。”獸王緩緩的點了點頭,然後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走吧,别在這傻站着了,既然來了那就進去看看吧,之前就跟他們打過招呼了,現在也應該來了吧。”
獸王的聲音不是很大,與其是說給大傻聽的,倒不如說是說給他自己聽的,或許在物欲和大傻的眼睛裏,獸王都不是一個會選擇退縮的人,但是這一次獸王是真的有一種想要扭頭走掉的沖動,或許就隻有他自己明白,此刻他能夠站在這座建築物的面前,究竟用了多大的勇氣。
作爲整個二層執行者的總部,這裏自然也不可能無人看管,獸王背着吳宇,一步一步的緩緩地朝着巨塔中走去,速度很慢,但是這種慢卻并不像是一個遲暮的老人,反而像是一個青年,走在自己曾經上學的路上,回憶着那些已經再也回不去的曾經。
那些記憶永遠都是獨有的,是屬于每個人自己的記憶,那條路上有你熟悉的人,有你陌生的人,有些人從陌生到熟悉,有些人從熟悉到陌生,直到最後什麽都不剩...剩下的就隻是腦海裏,還帶着溫存的記憶。
獸王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他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您好,請出示一下身份令牌。”通天之塔的門口,四名黑衣青年悄然踏出了步子,身上沒有任何的波動,看着獸王的眸子之中帶着絲絲恭敬,因爲這裏作爲執行者在三層的總部,所以自然不會有人亂闖又或者是想要混入其中,所以當他們看到這三個人時,尤其是看到獸王背後的吳宇,臉上的表情瞬間露出了恭敬地神色。
執行者的規定之中,所有的執行者都是你的兄弟,如同你的手足一般,不要輕易抛棄你的兄弟,隻要你不抛棄他們他們就一定不會抛棄你。
獸王深吸了一口氣,這些話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聽過了,而此刻聽起來卻依舊是無比的熟悉,獸王将手掌伸進懷中,掏出一塊普通的黑色令牌,在這裏他當然不可能拿出那塊代表着他身份的令牌,而此刻他手中的這塊黑色的令牌,隻要是在通天之塔五層之下的任何一個執行者的聚集地,都可以使用,來換取你需要的資源。
看到令牌,四個人輕輕颌首,然後恭敬的推開,獸王的步子還沒有邁出,身後就傳來了一聲熟悉的輕笑,似乎是帶着一些思念,同樣還帶着激動,“好久不見啊,沒想到剛來就見到你了。”
聽到背後的聲音,獸王的身子明顯一頓,如果仔細看的話,就能夠看到那具身子此刻竟然忍不住輕微的顫抖着,獸王緩緩地回過了頭,在他的身後兩道人影并肩而立,其中一人帶着帽子,纖細的身子就能夠辨别出,那個人是在執行者之中少見的女性,而在他身邊的那名青年,此刻臉上帶着激動,看着他。
“真的是你啊...還以爲看錯了。”青年臉上的興奮,已經無法用語言去形容,但是後者此刻卻強忍着想要沖上來與後者擁抱的想法,這裏不是叙舊的地方,而且所有人都會學會慢慢長大,哪怕是一個大人也依舊不會例外,所謂的長大并不是你的年紀,而是你經曆的事情,當你學會了某些事,那麽你就長大了一次,而在這一次又一次的成長中,你會失去很多,同樣你也會學會很多。
“但是很抱歉,這次你沒有看錯。”往昔那些感情,此刻也終于緩緩地從心裏,那個已經被禁锢了不知道多久的角落裏一點點的流了出來,此刻看着那張熟悉的面龐,獸王臉上的笑容也終于一點點的擴大,直到最後變成一個完整的微笑。
“夕?好久不見...”獸王看向青年身邊的那個女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地叫出了他的名字,或許是好長時間不叫了的緣故,此刻叫起那些熟悉的名字,竟然還有些許的生澀。
“好久不見,獸王。”女子的聲音如同泉水般,伶仃而過,帽子也終于在獸王的聲音中緩緩摘下,露出一張傾國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