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玩意你的罪?你的罪要用你的血去償還麽?那你的意思不就是說,今天該死的人應該是你麽,如果你這麽想的話,那我絕對連勸都不會勸一句。因爲你這個人,就是該死,隻要你死了,你的願望也算是完成了,而我的仇也算是報了。
當然,他明白吳宇的話絕對不是那個意思,所以此刻七十多人的目光,全都緊緊地盯着吳宇,生怕他做出任何超出他們控制的事情。
但是吳宇,卻根本就懶得理會他們,隻是默默地拿起自己手中的劍。其黑色的七宗罪,此刻被淡淡的血色包圍,“兄弟,這一次又要靠你了啊。”
很難想象,這個時候的吳宇,臉上竟然也會露出笑容。但是這樣的笑容沒有人看的到,同樣也根本沒有人有任何的資格去看。因爲那時惡魔的笑容,哪怕那種笑容再美麗,但是這個世界上的凡人,卻沒有任何的人有資格去欣賞這份美麗。
手掌,輕輕地撫上七宗罪的劍身,在場的所有人,不僅僅是執行者,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吳宇的身上,沒有人明白這一刻吳宇究竟在做什麽。七十多名執行者,每一個都是實力超過兩千點生命值的存在。僅僅是眼前的這些人,就算是想要橫掃整個二層東域,也幾乎不會出任何的問題。哪怕他們沒有辦法去承受所有人的圍攻,但是如果隻是各個擊破的話,那麽根本沒有任何一個家族可以去抵擋。
但是這一刻,就是這樣的力量,看着吳宇的眼神竟然也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他們看着後者的每一個動作,生怕一個意外這件事情就超出了他們的掌控。就如同剛才那樣,以吳宇的實力不要說是六個人了,就算隻是單單對付紅發青年一人,他或許也不是後者的對手。
因爲後者是一名刺客,作爲一名刺客,他是絕對不會去學習什麽防禦技巧的。對于他來說,就會隻有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之中,然後找準機會發出必殺的一擊。如果是之前的吳宇,面對着那樣淩厲的攻擊,就算是不死,那也絕對會是一個重傷的後果。
但是沒有人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這一刻的吳宇竟然變得那麽強,強的甚至有些讓人根本就不敢去相信。如果不是因爲紅發青年的話,和他的身份,在這個世界上又有什麽事情會在一個如此低的層數之中,初冬如此之多的執行者?
可是起碼從現在看來,吳宇的動作都很平常,隻是站在那裏安靜的撫摸着自己的劍,然後安安靜靜的說着一些他們都莫名其妙的話。難道這個人是個劍癡?聽着他口中的那些個所謂的好兄弟,現在聽起來也隻是手中的那柄劍而已。
又要并肩作戰,又是要拜托你,說來說去都隻是一件黑色的冰冷的利劍罷了。但是下一瞬,吳宇的舉動,卻讓所有人都忍不住微微的一驚。
手中七宗罪猛地側立,劍刃豎直的立在吳宇的掌心之上。輕輕地滑動,頓時殷紅的鮮血從後者的掌心中流了出來,鮮血醇厚,就如同藏匿了無數年的酒膏一樣,順着手掌間的縫隙,緩緩地,一滴一滴的滴落到地面上。
他在幹什麽?所有人都是一臉懵逼,沒有人見過這樣的場面,大戰之前竟然将自己的手割破,然後讓自己的鮮血順着手掌間的縫隙緩緩滴落。
他,到底在做什麽?
在場的所有人都眉頭微皺,他們看着吳宇,以及吳宇的動作,一時間都有些反應不過來。血液變得越來越多,吳宇緩緩的攤開手,手上的傷口有些大,但是後者卻絲毫沒有在意的感覺,手掌完全撫在劍身之上,頓時殷紅的血液将劍身一點一點的覆蓋了起來。
手掌慢慢的挪動着,輕輕地血液順着傷口,将整柄劍都塗上了血色。整個動作不緊不慢,就如同身邊沒有那些執行者一般。吳宇打量着手中的七宗罪,就如同在看一柄工藝品一般,血色覆蓋在黑色的劍身上,不知道爲什麽,所有人看着吳宇手掌中趟出的血液,都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血液之中的顔色,并不是所謂的紅,而是一種淡淡的紫色。
但是覆蓋在劍身之上,劍身之上原本那淡淡的紅色,反倒被壓制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則是濃郁的深紫色,亮麗但是卻暗淡,如同天空上的星辰,隐沒在黑暗之中。
紅發青年看着吳宇,眉頭皺的越來越深。雖然七宗罪除了顔色之外,與普通的劍沒有任何的區别。但是想要将血液絲毫不差的完全塗抹到劍身之上,那需要的鮮血,也絕對不是少數。
血液,無論是對于誰來說,無疑都是最重要的。但是後者此刻在做什麽?他在浪費自己的鮮血,尤其是在大戰之前,将自己身體裏的血液一點一點的浪費掉。
但是不知道爲什麽,他看着吳宇的動作,總感覺有些眼熟。腦海中,反反複複的徘徊着的,此刻就隻剩下了那幾個熟悉的詞彙。劍客、鮮血、塗抹...
無數個生澀的詞彙緩緩地聚集到了一起,那麽最後剩下的答案或許也沒有太多了。
瞳孔一點點的放大,看着吳宇的模樣也似乎是越來越熟悉。終于,當這無數的片段在腦海中聚集到一起的時候,他的眼睛已經睜到了最大。
因爲,終于在這一瞬間,吳宇此刻的動作,在他記憶的深處,與他的記憶幾乎是一點不差的完全融合到了一起。
“這是我的罪,那麽也隻能用我的血去償還、”手掌,此刻已經撫到了劍尖,手掌緩緩握起,将鋒銳的劍尖完全包裹,而在包裹的一瞬間,鮮血再一次順着手掌流了下來,一點一點的流向七宗罪的每一個角落,“我以我血償我之罪,我以我命還我之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