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宋清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似乎知道此刻她才徹底的明白了吳宇的意思。
“不過吳宇哥,那你問他的問題又是什麽意思啊。難道這一次,執行者他們也會參戰麽?”林宏擡起頭看着吳宇,臉上帶着一絲不解。
“或許在這之前我還不敢肯定,但是我現在卻可以告訴你一個肯定的答案,那就是執行者一定會參戰。”吳宇默默地點了點頭,“因爲這一次的戰鬥不是之前那些普通的戰鬥,這一次的戰鬥已經可以說是整個二層東域的一次重新的洗牌了,而且這一次的洗牌甚至是決定了整個二層未來的命運,而在二層之中,執行者當然有着屬于他們自己的選擇。”
“既然有着他們的選擇,那麽這其實也就代表了他們在這些時間裏選擇的人,而他們選擇的人,自然是他們認爲有資格繼續在二層留下的存在。更何況這一次我也來了一趟,所以我當然了解他們究竟是怎麽想的。如果說在這之前,我或許也會認爲,執行者畢竟是執行者,他們是不會随意插手二層事物的,但是這一次我卻發現我錯了。”
“或許,現在的執行者,早已不是最開始的執行者了。”吳宇微微的擡了擡眼睛,看着正在大口吃着蛋糕的林宏,“或許,現在的執行者就像他一樣。”
吳宇伸出手,指了指,根本不在乎後者此刻難看的臉色,甚至有一種想要吃了他的沖動。
“如果說最開始的執行者,那麽他們可能就是沒吃飯之前的林宏,他們不明白什麽是權利,什麽事高高在上,什麽是萬人仰慕,在那個時候或許執行者就是被這無數人推舉出來的制裁者。他們雖然手握生殺大權,但是他們卻始終都認爲,自己是被那些普通人推選出來的,所以自己理應該是他們的仆人。”
“但是他們手裏握着的權利,其實就像他們面前的那一塊塊的蛋糕,當時間逐漸變長,他們逐漸忘記了自己最初的身份是怎麽來的,而他們在乎的卻隻是自己手裏的權利,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執行者第一次學會了揚起腦袋走路,或許那是人們依舊愛戴他們,但是唯一的變化就是他們發生了一些變化,在他們當中多了一種叫做驕傲的情緒。”
“但是,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會發酵的,随着不斷地吃着自己面前的蛋糕,他們就會逐漸變得膨脹,知道有一天執行者終于吃飽了,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看着自己面前的食物再也沒有半點欲望了的時候,那個時候或許就是執行者真正改變的時候。”
“他們忘記了那所謂的食物,也就是那數以萬計的普通人,忘記自己其實就是他們,而他們就是自己,之所以能夠擁有自己也正是因爲這些人。但是他們忘了,而且忘得一幹二淨,那個時候他們就學會了去糟蹋食物。食物,在一群已經吃飽了的人眼中其實,就是一些或有或無的東西。或仍或留,憑的也隻是自己的一己之念而已。”
“這就是現在的執行者,腐亂,腐亂的甚至讓人惡心。剛才我們去了什麽地方你們也知道,我現在可以清清楚楚的告訴你們,那裏根本就是執行者的産業。整個二層,雖然大保健、洗腳城、按摩城這樣的地方也不少,但是你們在哪裏見過,一個妓院能夠建的如此恢弘,而且還是在黃家城的中心,甚至是黃家除了支持之外什麽都做不到。”
難道執行者真的變了麽?三個人都安靜下來,甚至吃着蛋糕的林宏都放下了手中的刀叉,雖然平日裏對于這些事情都不感興趣,但是此刻真正安靜下來想想,卻發現吳宇說的一點錯都沒有。
變了,執行者或許真的變了。他确實是一個宅男,他對于外界的事情确實不是很感興趣,但是他卻能夠記得住家中的古籍上記載的,那些有關于執行者的事情。那些人穿着破爛的袍子,手中握着的劍更是破爛的甚至都已經生鏽,他們拿着劍看着那些朝着城内沖來的兇獸,用自己的胸膛和血液去拼了命的抵擋。是啊,這就是執行者啊。
每一次看到這樣的故事,林宏也總會熱血沸騰的想象着,此刻自己就是那個執行者,手中拿着利刃沖在最前面,将那些兇獸的頭顱一個一個的砍下來。當所有的兇獸都死光了,自己站在兇獸的屍體上,如同小山一般。夕陽的餘光照在他身上,城裏出來的百姓隻能看到他黑色的影子。
那一刻,或許才是一個男人最帥的時候吧。那是他十二三歲時的幻想,但是現在再想起來,林宏的臉上也有些微微發紅,似乎是不好意思。但是,這一切此刻卻仿佛真的變了,變得自己都不認識了。那個趴在女孩身上露着淫笑的男人,現在真的還能跟擋在所有人的身前,手裏拿着利劍去浴血麽?
故事,或許自己看的那些東西,早就真的變成故事了吧。而故事裏,那些本來應該英俊潇灑的執行者,現在卻就如同一隻隻蟲子一樣,在那塊豐滿的奶酪裏,鑽來鑽去,舔食着最好吃的地方。
“或許,那些曾經的故事,現在就真的隻是故事了吧。”林宏緩緩的低下了頭,每個少年的心中都有着屬于他們自己的偶像,但是當他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些個執行者時,他發現自己錯了。
畢竟,故事裏都是騙人的,不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