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們又怎麽知道,宋宏和宋圖對我們黃家就一定是真心的?萬一他隻是在利用我們呢?這種事情相信在二層應該也不少見吧,所以永遠不要輕易相信那些所謂的道貌岸然的朋友,相比起來我倒更願意去相信我的敵人,起碼被他們欺騙總比被你的朋友欺騙要好很多不是麽?”
“明白了,少族長。”身邊的人,自然也是黃嶽的心腹,這些人可以說是自幼就交由他來管理,雖然那時候黃嶽才三四歲的模樣,但是對于一個未來的家主繼承人,沒有人會擔心讓他接觸這些是不是太早了。
黃嶽點了點頭,車廂外面都是一片安靜。已經夜裏十二點多了,黃嶽打了個哈欠,搖了搖杯中的酒液,看着窗外漆黑的風景,那些華麗的店鋪被隔離在綠色的防護網之外,看起來竟然如同自己被關在了籠子裏一樣。那種被囚禁的感覺,就如同一道道血色的栅欄,囚禁者一個人的心。
沙發上,吳宇輕聲的打着鼻鼾。如果讓人來看他,都一定會認爲這個人早已睡熟,但是隻有幾個與他十分熟悉的人才會知道,吳宇其實有輕微的鼻炎,列車的包廂設計的很好,将身子裹在軟軟的被子裏,腦袋底下還有舒适的枕頭,這一切用來睡覺都是十分不錯的環境了。
可是此刻,吳宇卻根本沒有半點睡意。不知道爲什麽,分明眼睛已經開始愈發幹澀,眼皮也忍不住開始打架,但是每當他閉上眼睛的一瞬間,他就又睜開了自己的雙眼。
睡不着,那索性就不睡了。吳宇就是這樣一個倔強的人,不僅僅是跟别人倔強,跟他自己也是一樣的,看着窗外,正好就在他的對面,天色一片漆黑,唯有遠處的燈光,在二層北域,根本沒有什麽郊區所言,所以不論是走到哪裏,哪怕是深夜,你再城市裏依舊可以找到燈光。當然,這種燈光并不是道路兩旁的路燈,而是一家家酒吧,又或者二十四小時便利店的燈光。
吳宇打了個瞌睡,心髒裏,好像無數的細小的鐵栅欄正一根根的插進去,就如同外面綠色的防護網一樣,将那顆血淋淋的心髒插的支離破碎。越是努力不去想,那些畫面卻偏偏變得越來越清晰。
“奶奶的,睡個覺都睡不好。”吳宇從沙發上爬起來,牆壁上挂着列車服務的電話,吳宇摘下來按照上面的電話打了過去。
“您好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到您的麽?”
“呢個,這裏有吃的麽?比如說牛角包?漢堡這一類的?”吳宇吭吭哧哧的說着,因爲對于國外那些什麽所謂的食物,他真的想不到太多,所以眼下也隻能随便胡扯兩個。
“有的,請問您是要漢堡還是牛角包呢?需要加熱麽?”
“真的有啊。”吳宇驚訝的叫了一聲,“嗯,既然這樣的話,那就給我來兩個芸豆餡的包子吧。嗯還有,再加一個肉的,就這些了謝謝。”
吳宇滿意的挂掉電話,卻不知道呢邊的列車員此刻有點反應不過來。你要包子?是啊,列車上确實有包子,可是既然你要包子你直接問不好麽?幹嘛要問有沒有牛角包和漢堡?
無奈的歎了口氣,對于現在的客人他也真的沒有什麽能說的了,反正簡單的,你們開心就好了,你們說的對,你們說什麽都對。
從櫃子裏拿出三個密封在包裝袋裏的包子,剪開扔到微波爐裏,看着溫柔的亮,加熱着那些已經冰冷的,身軀甚至都已經僵硬了的包子。
這樣一個人,永遠沒有人能夠猜得出他究竟在想什麽。因爲上一課,他确實想吃漢堡,可是不知道爲什麽,卻又突然覺着漢堡難吃,相比較起來倒是包子這種東西,有很長時間沒吃過了。所以最後,他才會跟乘務員要來了三個包子。吃完了,吳宇繼續躺在沙發上發呆,反正心裏面亂糟糟的,也不知道究竟爲什麽這麽亂,反正就是亂糟糟的,越想要把這些東西弄清楚,反而就越亂。
早晨。
陽光掠過窗戶,跳進了屋子裏,吳宇拿被子捂着腦袋,哪怕那些光使出他們的所有力氣,也穿不過那重重的阻礙。房間裏,三個女孩也都睜開了眼睛,宋清慵懶的打了個哈欠,從床上坐起來,伸着懶腰,将自己漂亮的曲線展露無疑。
“你們兩個也醒了啊。”宋清看着身邊的兩個小家夥,此刻安琪兒正跟宋可鑽進被子裏,在裏面不知道鬧騰什麽,将彈簧床震的“咔咔”直響。
“嗯,姐姐我們今天去哪玩?”可兒将腦袋漏了出來,漂亮的小臉上有些興奮,頭發亂糟糟的,不夠後者也絲毫沒有在意的意思。
“去找你林璇姐姐玩好不好。”宋清伸出手,寵溺的揉了揉後者的腦袋,“好了,你倆趕緊起來吧,現在都八點半了,還有一個多小時應該就到了。趕快去刷牙洗臉,我們準備走。”
“嗯。”兩個小家夥争先恐後的從床上蹦了下去,推開門,正對面吳宇還在沙發上懶洋洋的打着呼噜,“宋清姐姐,吳宇哥哥還在睡覺!我們要不要把他叫起來。”
“别叫了,你們吳宇哥哥忙了一晚上了,讓他再睡會。”宋清搖了搖頭,“好了,你們兩個快去洗漱,弄完之後過來我給你買梳頭。”
兩個小家夥的身影很快從眼前消失,宋清看了一眼那個躺在沙發上的男人。此刻,腦袋捂在被子裏,而兩條腿卻大大咧咧的在外面挂着,對于這個男人,宋清一直很好奇,他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她看不透,又或者是根本就看不懂。她還記着哥哥當時跟自己說的那句話,那是兩個人剛剛認識,回到家之後,宋城緩緩的搖着頭,“這個人,我看不透,活了這麽久,這個世界上也終于出現了一個我宋城看不透的人了。”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