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确實是你殺了他。”路西法點了點頭,“我曾經也欠了他一條命,但是今天我把它還給你。”
米迦勒突然看向路西法,“你是說,我可以走?”
“沒錯。”路西法看着米迦勒笑了笑,“你确實可以走,而且我給了你機會,可是你放棄了,而且放棄的毫不猶豫。”
“你耍我?”米迦勒瞬間明白了路西法的意思。
“不,我沒耍你。因爲我沒有那個必要。”路西法搖了搖頭,笑道:“我說的是事實,機會我給過你,但是你放棄了,這條路既然選擇了就不能後悔。”
路西法轉過頭去,眼前輕輕閉合,“更何況,我曾經敗給了你,唯有現在殺了你,殺了我唯一的心魔,我才真正有可能戰勝你。”
“所以在這裏,你還是不要說那些祈求的話了,如果還有下一次,你肯真心悔過。我願意留你一命。”路西法歎了口氣,力量順着他的軀體開始慢慢流失,後背七宗罪戾氣一閃,甚至都沒有發出一絲聲響,金黃色的血液就已經浸染了大片的土地。
背後的六隻羽翼漸漸消散,連帶着消散的甚至是路西法的身體。天使的聖劍化作一片光芒,同樣消散在天地之間,唯有七宗罪,此刻插在金黃色的土地裏,泛着幽幽的黑色光亮。
“說實話,你剛才真的很帥,如果我是一個天使族的小姑娘,也會愛上你說不定。”小魔鬼笑嘻嘻的站在石頭上,看着站在那裏發愣的吳宇。
“你說…剛才呢個人是我麽?”吳宇現在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他做了什麽,他隻是那麽想着,然後他就做了,他甚至不知道神父是誰,不知道米迦勒是誰,包括那柄七宗罪,他不知道自己爲何要割開自己的手腕,用自己的血液去喚醒它。
但是那些人,那些名字,那些事情。就好像烙印一樣,印在他們的腦海裏,哪怕刻意想要忘掉,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是啊,剛才那個威風凜凜的人,不是你又能使誰呢?”小魔鬼歪着頭,笑嘻嘻的看着他,伸出修長的雙手,替他整理着衣衫,而這個動作曾經在神族中,不知有多少少女曾經日思夜想,而如今卻被一個男人…一個清秀的小男孩所取代。
“還記得你剛才說過的話麽,我們可是要坐上王座的人啊,而有那個資格的人,除了你之外有有誰呢?”小魔鬼停下手,滿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坐在王座上的人,就應該有這樣帥氣的模樣啊,天地之間,何爲正何爲邪…”
“你說,我到底是誰?”吳宇突然直視着小魔鬼,一字一句的認真問道。
“你是誰?”小魔鬼微微一愣,竟然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個問題真的好幼稚,你是誰?你除了是你自己之外,還能是誰?沒有任何人有資格成爲你,你更不會成爲任何人。”
“好了,不要去糾結這些無謂的東西了。”小魔鬼拍了拍手,走了過去将地上的七宗罪撿了起來,“來吧,看看你留給自己最後的遺物吧。七宗罪,傳說中地獄中的神器,不過他現在在你手中,還蠻合适的。”
“你說,這是遺物?”吳宇看着小魔鬼,剛剛伸出的手掌,又縮了回去。
“哎呀,說漏嘴了。”小魔鬼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表情,“抱歉了,現在有些事情還不能告訴你,不過相信我,總有一天不需要我去說,你也會知道一切。因爲,這一切都是你親身經曆過的。”
吳宇看着小魔鬼,小魔鬼也看着吳宇。兩個人就這麽對視着,吳宇臉色冰冷,如同冰霜,而小魔鬼卻笑眯眯的,像是初春的太陽。
“我信你。”吳宇突然張開嘴,緩緩的說道。
此言一出,小魔鬼竟然微微一愣,以他對吳宇的了解,吳宇一定會對他一頓威脅,然後他用盡辦法,将這件事搪塞過去。但是他真的沒想到,吳宇竟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信你,這對于小魔鬼絕對是第一次。他看着面前臉色還是有些冰冷的人,臉上的笑容不自覺的收斂了起來,“謝謝…”
“這有什麽可謝的?”吳宇撓了撓頭,道:“不過現在這夢境,也算是過關了吧,我應該能出去了吧。”
小魔鬼點了點頭,“那是自然,夢做完了,自然該醒了。”
眼前的世界和地獄沒有什麽區别,地面上的血液因爲剛才的戰鬥,已經消失不見,留下的隻有溝壑縱橫的土地。
吳宇輕輕的閉上了眼前,當他再次睜開時,小魔鬼以及那片地獄般的土地已經消失,在他面前的是淡淡的白色煙霧,以及無數人的臉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偶爾會有一兩道笑聲想起。整個遊樂場此刻都處于一種安逸的狀态。
吳宇擡起頭,看了一眼華麗的花車,它并沒有走太遠,竟然就離自己站的地方隻有十幾米左右的距離。
自己究竟睡了多長時間?吳宇愣了愣,剛才分明是經曆了一場戰鬥,但是看眼前似乎隻不過幾分鍾的時間而已。不過他并沒有糾結,黃粱一夢的故事他也聽說過,更何況他不會閑到用夢境裏的時間,跟現實裏的時間作對比。
他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袁蓉,此刻她漂亮的小臉上,也挂着淡淡的微笑。吳宇笑了笑,伸出手剛想要拉住她,卻突然發現自己手腕一疼。
“嘶——”擡起手掌,吳宇隻是看了一眼,目光就如同釘子一般釘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在那裏一道傷口清晰可見,而在傷口的周圍還有這道道血迹。
這傷,剛才在夢境裏也有過!吳宇一驚,急忙朝着四周掃視了一圈,果然不出他所料,就在他的身邊,漆黑的細劍,插在劍鞘中。而劍鞘卻插在石塊鋪成的地面中。(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