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個,就在售票窗口呢邊買的。”吳宇指了指之前他們排隊的地方,“你要去買的話幫我再帶一個,抹茶的。”
東越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錢。”
“我這沒有,你找宋城要去,他說的這幾天的錢他全包。”吳宇沖他聳了聳肩,“袁蓉要薄荷的,其他人我不清楚。”
“你赢了。”東越搖了搖頭,從椅子上站起來,跟吳宇在這說沒用的,除了能讓自己在這個坑裏越陷越深,根本不可能有第二種可能,與其浪費這些時間,還不如早早去排隊。
周圍的人依舊吵鬧,吳宇還是滿臉懶散的啃着已經化成湯汁的冰激淩,蕩漾在外殼的底部。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對于那些不認識的人,眸子中滿是淡漠,但是臉上卻挂着人畜無害的笑容,就好像是一隻可憐巴巴的小狗,讨笑着希望能有人随手扔給它一根火腿腸,而那份卑賤的模樣,又好像是誰都能踩他一腳一樣。
“幹嘛哪?又在這呆。”一雙修長的手臂,突然纏上了他的脖子,黑色的絲從他肩膀話落,洗水的香氣瞬間占有了他的鼻子。
“沒事啊,我不能做旋轉木馬,你知道的。”吳宇笑了笑,拉住了那雙手。而這雙手的主人,哪怕不用去看甚至不用猜,他都知道站在背後的那個少女,此刻肯定是一臉調皮,而對于自己沒有轉頭的舉動,一定會有些不太高興的微微皺眉。
“可是剛才,我怎麽看東越一臉不高興的從你這走了?”袁蓉繞過椅子,在吳宇身邊坐了下來,既然已經被猜出來了,那這個遊戲也就沒有了繼續的意義。
“哦,你說這個啊。”吳宇笑了笑,将剛才的事情講給她聽,而眼睛卻掃向了一旁。東越、赫源、宋城等人,此刻正排着隊,看着冰激淩推車上各種口味的冰激淩咽口水。
“我也給你要了個薄荷的,應該能吃吧?”吳宇本來無所事事的臉上,似乎突然認真起來,但是眼下卻藏着一絲戲虐。
“能不能吃,你說我能不能吃!”袁蓉掐住吳宇腰間的軟肉,三百六十度猛的旋轉。
“嘶——”吳宇頓時倒吸一口冷氣,“能吃能吃,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敢了。”劇烈的疼痛,讓他說話時都不住的吸着冷氣。
“這次就放過你了,不過再有下一次。”袁蓉舉起小拳頭,沖吳宇亮出手臂上根本不存在的肌肉,“再有下一次你就别想睡床上了。”
“行行行,都聽你的。”吳宇無奈的搖了搖頭,其實對于這種小溫馨,他還是很享受的,在那些被鮮血和殺戮包圍着的日子裏,他能想的隻是怎樣活下去。
“都聽我的嗎?那你可要說話算數咯。”袁蓉的小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狡潔,緊緊地盯着吳宇,就好像盯住獵物的老鷹一樣,絲毫都不會放松。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吳宇歎了口氣,摸了摸袁蓉的腦袋,“說好的,現在我們隻顧着玩,那些事情都不想。”
吳宇的眸子裏全是溫情的寵溺,但是深處更是藏着不可置否的堅定,在這件事情上他絕對不會做出任何的讓步,因爲這已經觸及到了他的底線。他就像是一個流浪到陌生城市的小孩子,找不到家在哪,隻能自己一個人躲在角落裏哭。他身上唯一擁有的就是出門時帶的毛絨小熊。
在這個陌生、寒冷、孤獨的地方,這是他唯一擁有的東西,這是孩子少有的占有欲,這個東西是他的,不允許任何人去觸碰,絕不會允許那隻小熊,去到自己無法掌控的地方去,因爲那就是他的,那就是他的唯一,除此之外他一無所有。
袁蓉看着他,眼神同樣倔強,“爲什麽?”
隻有三個字,但是少女倔強的眼神,卻已經開始微微泛紅,從兩個人認識以來,吳宇就從來沒有拒絕過她的意思。而這次絕對是第一次,也絕對是他最狠厲的一次。
“因爲我還活着啊,活着本來就應該開開心心的對吧?”吳宇聳了聳肩,“所以,多謝你美味的抹茶以及薄荷味的冰激淩咯。”
東越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袁蓉的身後,手裏艱難的拿着三個冰激淩,顯得有幾分狼狽,“姐,幫下忙好麽,你要知道我買冰激淩也是很辛苦的。”
“爲什麽是袁蓉不是我?你讓一個女孩子去幫你拿東西真的好麽?”吳宇看了一眼東越,屁股就好像是長在椅子上一樣,絲毫沒有打算站起來。
“你覺着你傻還是我傻?”東越自然也毫不客氣的扔了一個白眼當作回應,“你如果能将你的屁股,在呢張椅子上移動一下,我保證現在就去廁所。”
“去吃.屎麽?”吳宇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接過他手裏的冰激淩,“兄弟,對于你的口味我不多做評價,但是對于你的性别我隻能說,說到做到了。”
“哦,我說什麽了?”能夠跟吳宇在一起混迹這麽久,東越又豈能是普通人,“我隻是說要去廁所,但我說要去做什麽了麽?而且就算說了,那也是之前。”
臉這種東西,對于他們來說最好趁早不要,不然留着也隻是一種累贅,哪怕是一向不愛說話的東越,在認識吳宇的那天起,他就已經和臉皮成爲了路人,從此毫無幹系。
“你倆惡不惡心,要是說的話就去一邊說去!”袁蓉狠狠瞪了兩人一眼,吳宇手中搶過薄荷味的冰激淩,并且順便在抹茶味的冰激淩上,咬了一大口,然後呲着牙沖吳宇做鬼臉,“原來抹茶味也挺好吃的,要不把你的也給我?”
“吃多了不怕壞肚子。”吳宇在後者腦袋上敲了敲,“快吃吧,可兒還等着你去找她玩呢。”
“哦哦。”提到可兒,袁蓉急忙點頭,“那待會我就不管你咯,你可千萬别一回頭找不到人了。”
“這句話讓我說好麽。”吳宇有些無奈。
“不管,反正我先說了,你不許跟我學。”袁蓉吐了吐舌頭,就如同一個撒嬌耍賴的小女孩,哪有點十七歲的樣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