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裏的火,熊熊的燃燒了起來,但在也不是那鮮豔的金紅色了,而是成片成片的灰色,還有幽幽的藍色。這裏是地獄啊,想要把這裏燒盡的火,也隻有冥火啊!
守門人放下了捏着袁榕的手,眸子裏有些驚疑不定,他看着那個就好像是從地獄的最底層爬出來的,如同魔鬼一般的少年,“裝神弄鬼,既然你這麽想死,那我也隻能殺掉你了。隻不過可惜了,你沒有辦法親眼看着我殺掉你的女孩了。”
“喂,我說你這個人真的很無聊诶。”吳宇看了他一眼,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道:“你爲總想激怒他呢?你難道不知道,他這個人最讨厭憤怒了,爲了防止我逃出來,每次戰鬥的時候都要分出一些心神去壓制憤怒。”
旋即,那張滿是可惜的臉上,卻突然又露出了笑容,“不過,你做的很好。我一直以爲他是個不會絕望的人,又或者是說,連我都不希望他絕望,因爲絕望的他哪怕是我站在他面前,都會忍不住的顫栗,但是你做到了,不過很可惜他沒力氣了,不然我甯可再在那個囚牢裏待上十年,我也想見識一下,那個魔鬼絕望的實力。”
“你在到底在說什麽?”守門人看着吳宇,就好像在看一個神經病。
“我說老顧,你看老吳現在的狀态,不會是腦子被守門打出問題來了吧。”角鬥場裏的所有人,都能夠聽到吳宇的話,他好像是說給守門人聽,又好像是說給自己聽,反正所有的人都看着那個突然從地上爬起來的少年,滿臉驚愕。
“閉嘴。”顧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盼他點好麽?”
“呃…我這不是實話實說麽。”邵澤陽縮了縮腦袋,看了一眼那個站在角鬥場中央的少年,渾身浴血就好像是從什麽怪物的屍體裏爬出來的一樣,手裏面拿着短刃,臉上挂着邪氣的笑容,看着那個面色陰晴不定的守門人。
“聽不懂的話,那就算了。”吳宇有些無趣的歎了口氣,手中握着刀,擺出了一個怪異的姿勢,“那麽,就戰吧。”
他威風凜凜的,就像一隻第一次抓到獵物的小獅子一樣,高仰着頭從它的小夥伴面前走過去,“怎麽樣,我學的像不像?和我自己沒有什麽區别吧。”
嚴肅不過三秒,這果然是吳宇的風格,石台上所有的人,哪怕是袁榕也都忍不住張着小嘴。他的腦子不會真的被打壞了吧。
守門人皺着眉頭,愣了的看着他,從石台上一躍而下。
“啧啧,好拉風啊,這應該是我的出場姿勢才對。”吳宇小聲的嘟囔着,那眼神純淨的就像是一個初生的孩子,面前的這一切對于他來說,或許太殘忍了。
“嘿嘿,不過送上門來了,我就不客氣咯。”吳宇歡快的叫了一聲,腳掌斜擦而出,守門人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吳宇的身子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好強!這是守門人的第一反應,現在的吳宇和之前的吳宇,仿佛根本就是兩個人,這樣的速度哪怕是他也隻能甘拜下風。
背後,巨大的風壓将他籠罩其中,不管怎麽說,在那個位子上坐了幾十年,自身戰鬥的經驗還是非常豐富的。他甚至都沒有回頭,身子急忙前沖,那一團虛無中,一隻鮮紅的手掌從中抓了出來。
“啧啧不錯嘛,看來也不是廢物。”順着手掌,吳宇的身子出現在了守門人之前站着的位置,手掌裏一片虛無,身上的傷口微微的顫抖着,那些傷每一道都足夠一個正常人在床上躺上一個星期的時間,但是那個渾身是傷的男孩,卻生龍活虎的跑的比兔子還要快。
“你…你絕對不是吳宇,你到底是誰!”守門人大駭,臉上的驚恐已經吞沒的恐懼,這樣的人,是根本不可能戰勝的,那種速度連肉眼都無法捕捉。
這句話在同一個時間裏,在貴賓室的黑衣人嘴裏,同樣說了出來,“這絕對不是吳宇!”
黑衣人的眼睛瞪得好像兩隻巨大的燈籠,看着那個臉上挂着邪氣笑容的男孩,他手裏握着的短刃,到更像是累贅,他甯可用手去戰鬥,也不願用那把金屬制成的鋒利刀刃。
“不,那個人就是吳宇。”林老頭也站在床邊,看着那個身影,沖着黑衣人說道。
“怎麽可能?那個人跟吳宇完全不一樣,尤其是實力上的差距,吳宇跟他完全不是一個層次。”黑衣人連連搖頭,顯然有些不相信林老頭的話,“隻是,爲什麽他和吳宇會出現在同一個身體裏?”
“年輕人啊,你知道的東西還是太少了。”林老頭笑着搖了搖頭,緩緩道:“你一定見過人憤怒的樣子那樣的人會毀滅掉眼前的一切,什麽都不會剩下。可是你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絕望的樣子啊,在那樣的人面前,哪怕站着一隻獅子,他也會将獅子生生撕裂,因爲那樣的人無所畏懼。”
“我就是吳宇啊,不然我還能是誰呢?”他歪着頭,看着對面的守門人,身上的傷口開始微微顫抖起來,緊接着下一瞬,那些傷口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起來,翻開的鮮紅色血肉,瞬間黏連到一起,肌肉纖維、細小的神經末梢、還有那些或粗或細的血管,重新攀附到一起。
“永遠不要懷疑我,你這種卑賤的狗,我還不需要去欺騙你。”那些傷口結痂、脫落,新生出的皮膚白嫩的好像嬰兒一樣,“而且像你這種卑賤的狗,也根本沒有資格知道我究竟是誰啊。”
眸子裏,灰藍色的火焰升騰,身上塗滿了鮮紅色的血液,“爾等人類,豈敢與吾同台競技!”
“你…你你你…”守門人伸着手指頭,顫顫巍巍的看着吳宇,臉上滿是驚恐,身子不自覺的開始微微下彎,隻聽“普通”一聲,那個原本高傲的像個主角的守門人,瞬間被打會到了龍套的樣子,雙膝狠狠地砸在地面上,巨大的力量甚至讓地面裂開了數道裂紋。
這根本不是恐懼,而是威壓,一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威壓。
與此同時,通天之塔第十層。
漆黑的空間裏什麽都看不到,或許在那個世界,就是盲人的世界吧。但是突然,在那片空間的最深處,一個坐在巨大座椅上的人,猛然睜開了雙眼,黑色的袍子将他的身體完全遮掩在其中。
那雙眸子裏有些驚訝、不可思議,甚至在眸子的最底層,還有這濃厚的驚恐,他緩緩的張開了嘴,不知道多久沒說話了,聲音變得異常沙啞,“王者之血…這個世界上,竟然真的存在身負王命的人,王血、王血現了,這個世界的天也要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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