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那些所謂的紅藍buff是肯定沒有的,至于npc的話,倒也不一定。但是能夠吸引無數人來到這裏,普通的福利能做到麽?當然不能。
除非是說,從這裏面随機選十個人,讓他們逃出去。當然吳宇百分之百的相信,在這裏這種福利死都不會出現。
這就好像在一個窮到要倒閉的網遊公司,突然出了一條指令,隻要玩家沖十塊錢,公司就會向玩家的銀行卡或者是支付寶裏打一百塊錢過去。而最可怕的卻是上不封頂。
既然最後剩下的隻有沒有腦子的新人,那麽結果似乎就變得顯而易見了。
“你是想說,這裏就像是遊戲裏boss的出生地。而我們現在等的boss其實就是新人,至于那些所謂的紅藍buff其實就是生命,用來換取食物和水的生命。”吳宇靜靜的說着,周圍吵雜不堪,但卻依舊很清晰。
邵澤陽點了點頭,雖然平時嘻嘻哈哈的,總覺得腦子裏缺了點什麽。但是到了關鍵時刻,他卻總能派上用場。
那些可憐的小羊,此刻還悄悄的撇着自己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身旁漂亮的工作人員露出的大腿,還有臉上溫和的笑容。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工作人員之所以笑的那麽好看,是因爲在他眼裏,你根本就已經是個死人了,對于死人真的不需要小氣。
吳宇看着不遠處的紅色屋子,眼裏也逐漸露出了一絲兇色。在這裏不需要善良,那些可笑的憐憫,換來的代價是會讓他輸不起的。
既然這裏是地獄,那麽注重地獄的規則好了。
想要逃出去就要殺戮。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吳宇開始朝前擠,在龐大的人群裏,想要挪動一步實在是不容易,現如今這種場面其實也時有發生。隻不過在中國,它被稱之爲春運。
“草,你特麽的擠什麽擠!”一個男人猛的回頭,雙眸狠狠地瞪着他。這個男人原本在人群的最前方,可是一個不注意,竟然被擠到了後面來。在這裏,新人屬于資源,每一次雖然新人的數量是不一定的,但有一點卻是肯定的。新人的數量無論怎麽多,也不會比他們這些虎視眈眈的獵食者數量更多。
資源是需要搶的,男人的話并未引起注意,因爲就在一旁,同樣的事情正在無數遍的重複着。
吳宇擡着頭,看了他一眼,淡漠的沒有絲毫波瀾。男人瞪着眼,通紅的一片。如果仔細的看,男人的臉頰有些輕微的凹陷,或許已經有三四天沒有吃過東西了吧。饑餓會讓人發瘋,更何況在這裏沒有人會給你施舍。
他沒有動,因爲顧行不知道什麽時候,手已經伸了出去,悄悄地爬上了那個男人身後的名牌。兩根指頭捏着身後名牌露出的一個小角,在吵雜的聲音中,名牌掙紮着從男人的後背上被撕了下來。
男人呆住了,他忘記了這是哪裏,他餓瘋了,一心隻想着殺死那些小綿羊,換來一頓可以飽腹的大餐。
身子軟綿綿的歪向一旁,搭載一個陌生人的肩上。陌生人不耐煩的拍了拍,那個已經沒有絲毫力氣的身子,慢慢的、一點點的順着人與人之間的夾縫,倒了下去。
在這裏,人隻要倒下去,哪怕還活着,也永遠都不會再爬起來了。隻不過短短幾分鍾的時間,争吵的人恢複到正常,但争吵的雙方,卻總會消失掉一個。而剩下的那個人隻會繼續的朝着前方擠着。
但很快,又有新的争吵發生了。一波起,一波平,一波又起,一波又平…
就好像是電視裏的肥皂劇,一遍又一遍的演,哪怕是讓人看到視覺疲勞,也從未停止過。
但凡事總會有個頭,而這些争吵的終結,其實簡單的就好像孩子哭的時候,你給他買根棒棒糖就能夠解決一切。
門開了,門軸直接的摩擦聲,小到根本不會有人聽見。但是那如同蚊蠅煽動翅膀的聲音,卻突然響亮了起來,就好像濃密的雨聲裏,轟然炸響的悶雷。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有的人手掌甚至還摳在對方的名牌上,但卻就這樣放了開。并不是他們傻,也不是他們不想撕下來。但是能夠活到現在的人,哪有一個是好啃的骨頭,就算你是一條好狗,但對方那根骨頭裏,說不定就會藏着一根肉刺,在你痛苦的捂着流血的嘴時,他們的手就已經和你揮别了。
黑色的門,帶着輕微的風,緩緩地推開。門後的人排着隊,就好像趕赴刑場一樣,整齊的讓人驚訝。
他們的年紀都不大,據目測應該和吳宇等人差不多。年輕的臉上有些興奮,不過當他們看到擁擠的人群時,還是有幾分驚訝。因爲他們沒有想到,這裏竟然有這麽多的人。
少男少女穿着不同色的衣服,從門裏走了出來。雖然下面的情況有些混亂,但是那木門的周圍,卻還留出了一塊空地。
雖然衣服的顔色不同,但吳宇能夠看出,這些人都是互相認識的。
吳宇朝着他們後面的門看去,黑漆漆的讓人的眼神有些拔不出來。如同水一樣的空間波痕一點點的散開,撞在門框上破碎。蕩漾着勉強能夠看到在哪漆黑的水液之後,穿着紅色馬甲的工作人員,還有那漂亮的笑容。
門關上了,就好像關上了一個世界。但是新人卻并不這麽想,大約三十多個人,熱鬧的湊在一起。
邵澤陽吭吭哧哧的猶豫了半天,終于吐出一句,“這就是現在學校的郊遊項目麽?帶着學生一起送死?”
那些目光純純的年輕人,好吧雖然他們的年齡都差不多。但是經曆過死亡的人臉上,總是透着一股子的滄桑。
三十多個人,女孩子的數量卻隻有幾個。被那群充斥着荷爾蒙的小男生圍在最中心的女孩子,修長的大腿讓人發幹。大波浪的卷發輕輕地披在身後,一雙眸子裏滿是好奇,腳上白色的短跟涼鞋,以及修身的服裝,勾勒出一副漂亮的寫真畫。
站在最頭上的男孩,目光不斷地朝着中心飄去,因爲隻要是個男人,哪怕有了家室卻也不得不承認那個女孩的漂亮。
大男孩挽起了袖子,“嘿,兄弟們,有來跟我撕名牌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