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吳宇的第一個反應,下一瞬間,眼睛瞬間将整個焚屍爐掃了一遍。
與想象中的空曠不一樣,焚屍爐裏被分成了無數個小房間,如果要再準确一點的話,那麽就應該說,這裏被分成了無數個小的焚屍爐。
每一個焚屍爐的頂端,都有一根直溜溜的管道,通向最中心的那根巨大的煙囪底部。密密麻麻的看的人眼睛發花。
“大家都小心點。”吳宇看了一遍,并沒有發現人影,這才小心地提醒了一下。
小的焚屍爐距離衆人并不遠,吳宇小心地走了過去,同樣都是鐵門,但這些小的焚屍爐門卻要小的多。
唯獨多的隻是在門上,有一個被漆成灰色的插銷。吳宇伸出手掌,将插銷拔了出來,鐵器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
門被打開了,還沒有看到裏面的情況,一股難聞的氣味瞬間就傳了出來。氣體甚至帶着顔色,空氣中彌漫着刺鼻的焦臭味。
雖然聞起來很難聞,但對于七個人來說,卻并不僅僅是難聞,地面上鋪着厚厚的一層白色灰燼,看的袁榕一陣幹嘔。
雖然知道這裏應該隻是模仿,而不是真正的人類被燒焦,變成一地雪白的骨灰。但是這樣強烈的沖擊,還是讓這個女孩子難以承受。
“變态,真特麽的變态!”邵澤陽捏着鼻子,發出囔囔的聲音,“我打賭這裏的創造者一定有怪癖,而且還是晚期。”
“你能不能不說廢話!”吳宇皺着眉頭,揮着手将眼前難聞的氣體扇走,“你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麽?這個老闆的怪癖有多嚴重你不知道麽!”
“呃,好吧。”邵澤陽縮了縮腦袋,因爲吳宇說的是事實,他根本無法反駁。
刺鼻的氣味逐漸散去,幾個人踩着那滿地幹澀的骨灰,走了進去。腳掌踩上去,骨灰微微下陷,讓人說不出的難受。
焚屍爐裏不大,也就一百多平米的樣子。結構很簡陋,除了鐵質的大門外,也隻有一個用來扔屍體和添加柴火的管道。
幾個人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卻根本沒有發現任何不對的地方。
“不應該啊。”吳宇吸了一口氣,讓人頭疼氣味順着氣管進入到肺裏,然後又被慢慢的呼了出來,“這裏不應該什麽都沒有啊。”
“一個燒死人屍體的爐子還應該有什麽東西,老吳你是不是發燒了?”邵澤陽探出手掌,摸了摸他的腦袋,“不燙啊。”
吳宇咬了咬牙,粗氣從鼻子裏噴了出來,強行忍住了想要打他的想法,道:“你還記不記得剛才進來的時候,門口有很多雜亂的腳印,雖然很模糊,但如果仔細看的話,應該都是不久前留下的。”
“而且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我們是昨天進來的,但是在我們進來三個小時後。****他們卻才進來一個小時,那麽這說明了什麽問題?這說明這裏的人,其實是在一直增多的。”
“可是我們看到人了麽?并沒有。這就說明了這裏的人數其實一直都被控制在一定的範圍之内,那麽這個控制的方法是什麽?你有沒有想過。”
吳宇的話問出來,邵澤陽連想都沒想,直接回答,“撕名牌啊,你不是說過了麽,隻要把名牌撕下了,那個人就死了。除了殺人之外,還有什麽辦法能夠控制人的數量。”
“沒錯啊,就是殺人。”吳宇似笑非笑的看了幾個人一眼,“那麽這件事情,有說明了什麽呢?我覺着你應該能猜出來吧。”
赫源咽了一口唾液。其餘的人臉上還露着迷茫,但是他卻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麽東西,“你是想說,在這裏除了我們還有其他的人。而那些人的目的就是撕掉我們的名牌!”
“沒錯。”吳宇點了點頭,“但同樣,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他們爲什麽要撕我們的名牌。你要知道所有的遊戲,都要有遊戲規則,無論是誰都無法打破規則。所以你想要用規則來限制一個人幫你撕名牌,是根本不可能的,除非有什麽東西,能夠吸引這些人來撕名牌。”
“讓我們自己來想一下,在這裏有什麽東西,能夠給你足夠的動力,又或者是欲望,讓你不斷的撕名牌?”
“逃出去…”赫源的聲音有些嘶啞。但是他沒有說錯,在這裏唯一的誘惑就是逃出去,除了自由,沒有任何東西能夠給你百分之百的欲望。
“對啊,逃出去。”吳宇笑了,笑的像個魔鬼。
“不過想要從這裏逃出去,肯定需要什麽特殊的東西,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件東西和我們身後的名牌是肯定離不開的。所以從現在開始,大家必須要保證自己的安全,同時還要注意其他人的安全。因爲門口的腳印大家都看到了,這裏有人,而且有很多人,那麽就說明這裏肯定有什麽特殊的東西。而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件東西。”
“老吳,雖然我覺着你說的沒錯,但我想問一下,咱們能出去說麽。我看着這地上的東西反胃。”說完,邵澤陽又張開嘴,一陣幹嘔。
“你還反胃,你還有東西可以反麽?”魏豪開了個玩笑,但是這個玩笑卻也提醒了衆人。他們似乎已經有一天的時間沒有吃東西了。
吳宇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已經有些憋下去了。現在對于七個人來說,真正的威脅似乎并不是同類的相殘,而是食物和水。
昨天進來的時候,水還是帶了兩瓶的,但是在今天早晨卻已經喝完了。可是飯,從昨天早晨開始,他們就再也沒吃過一口,而且再加上昨天的大量消耗,七個人現在的狀況,最多也隻能在堅持一天的時間了。
如果今天還找不到吃的的話,那麽明天早晨,他們可能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們很有默契的避開了這個話題,有些事情不能說出口,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但是說出來可能一切又都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