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南宮雨柔一時并未開口。
不知爲何,眼前的此女她總覺得異常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但任她左思右想, 也始終想不起來。
于是就聽她道:“莫非你也是東方墨那小子找來的援兵?”
“可以這麽說。”皂袍女子含笑點頭。
“那小子還真是有點本事!”南宮雨柔挑了挑眉毛。
沒想到她當初随意找了個小小的人族修士種下屍煞血毒,好淪爲她驅使,東方墨能翻出如此大的浪花。
“不過此次本姑娘倒也并非完全是爲了他而來的,這其中還有本姑娘自己的打算。”這時又聽皂袍女子道。
“哼,有話直說無妨。”南宮雨柔道。
“那本姑娘就長話短說了。”皂袍女子雙手倒背起來,又接着道:“将你所占據的這具肉身交給我吧!”
“嗯?難道你跟這具肉身有什麽淵源不成。”南宮雨柔頗爲詫異。
“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皂袍女子道。
“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這具肉身本宮暫時還有用。”
“既如此, 那将這具肉身的儲物袋交給本姑娘也行。”皂袍女子換了個請求。
“儲物袋?”這次南宮雨柔臉色終于變得古怪起來。
眼前的皂袍女子既然已經将話給挑明了,她又豈能不明白,自己身上應該有此女要的東西。
她占據這具肉身已經有上百年之久,因此這具肉身身上的一切她都異常清楚,于是開始思索起來,這皂袍女子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而細思之下,她頓時就像是想到了麽,心中微微一跳。
不多時,她就一聲輕笑,接着一把摘下了腰間的數隻儲物袋,而後法力鼓動之下一抛,數隻儲物袋同時向着皂袍女子激射而去。
見狀,皂袍女子眼中露出一抹喜色,此女似乎毫不擔心南宮雨柔會搞鬼,玉手一卷, 一把接過數隻儲物袋,并當着南宮雨柔的面一一打開檢查起來。
然而當她将所有儲物袋全部檢查了一遍後,隻看到了諸多對她而言毫無價值之物,并未發現她想要的東西, 因此神色不禁有些難看。
看到這一幕,南宮雨柔一聲冷笑,接着她陡然張嘴,從口中祭出了一物。
那是一條輕柔的紅色絲巾。
“你想找的是此物吧!”
拿出這條紅色絲巾之後,此女看向皂袍女子道。
“嗯?”
在看到紅色絲巾的刹那,皂袍女子先是一愣,接着雙眸中就爆發出了一道明亮的精光。
見狀,南宮雨柔繼續出聲:“看來本宮猜對了,當年占據了這具肉身後,本宮就發現這具肉身的小姑娘,居然将此物煉化成了本命法器,以那小姑娘的眼力還看不出此物的特别之處,但本宮卻不可能犯這種錯誤。看得出此物是一件異寶,或者說是某件異寶的一部分。”
聞言,皂袍女子美眸一瞪。
“你看出了又如何,現在明擺着告訴你,本姑娘就是沖着此物來的,你給是不給!”
“哼,好大的口氣!”南宮雨柔目光一寒,此女不過是破道境初期,她操控身旁的天煞阙屍,有很大的把握能夠将她誅殺,再不濟也能将其擊退。接着就聽她話鋒一轉道:“給你倒是可以,不過你先告訴本宮,此物到底是什麽寶物才行!”
“嚯!你也不怕吃多了撐不下,現在自身都難保了,還想打此物的主意!”皂袍女子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南宮雨柔的目的,一翻白眼道。
而她所說的并不錯,南宮雨柔就算看出了這條紅色絲巾是一件很不尋常,但卻并不清楚此物的真正用途,這才想打探一番,否則她又何必拿出此物來,還跟眼前的皂袍女子說這麽多。
“你到底給是不給,要是不給的話,我就将你這陣法給毀咯!”
眼看她沒有開口,皂袍女子不禁催促起來。
聞言,南宮雨柔看向了那座被青色大網包裹起來的小三元破天陣,臉色微微一沉。
看到她的神情,皂袍女子就像抓住了她的軟肋一樣,隻見她雙手抱在胸前,得意的昂起了下巴道:“别以爲本姑娘不知道你在搞什麽鬼,不外乎就是想進入這煞氣之潭的下方,去找那件混沌玄寶而已。”
這一次,南宮雨柔依然沒有出聲,但此女臉色越發陰沉了。
“本姑娘答應你,隻要你将東西給我,我便立刻走人,我才懶得管你在這兒幹什麽。”看着她不說話,皂袍女子又道。
“你是把本宮當成三歲小兒了嗎!”南宮雨柔道,她可不信有機會探明下方是否有混沌玄寶的存在,眼前的皂袍女子會輕易離去,現在看來隻有将此女給斬了,才能以絕後患了。
而且要知道手中絲巾法器具體是什麽寶物,拿下此女搜魂一樣可以弄清楚。
可是聽到她的話,皂袍女子五指張開,陡然一握。
“嘭”的一聲,那張罩住小三元破天陣的青色大網陡然收縮,僅此一瞬,尚未布置完成的此陣,在大網的擠壓之下轟然碎裂,甚至有不少本身就不算堅固的材料,更是被切割成了數分。
這一幕發生的毫無征兆,更讓人猝不及防。
“你……”
南宮雨柔惱羞成怒,因爲自己花費了偌大心血的成果,就這般付之東流了。
她損失的,不僅僅是諸多的珍貴材料以及時間,同時也可以說失去了進入下方煞氣之潭的機會。
“不給你點顔色瞧瞧,你還以爲本姑娘沒脾氣!”皂袍女子撅了噘嘴說道。語罷她一招手,那張青色大網就被她攝了過來,并化作了巴掌大小拿在手中,此網上的青光亦是暗淡了下去,使它看起來就像一張縮小了無數倍的漁網。
“找死!”
南宮雨柔這一刻再也無法壓制住怒火,隻見她陡然盤膝而坐,接着雙手十指飛快掐動起來。
“呼啦!”
與此同時,一杆巨大的長矛,從半空向着皂袍女子怒刺而下,仔細一看,出手之人正是那十餘丈高的天煞阙屍。
皂袍女子此時沒有任何驚慌,此女玉手一翻,在她掌心多出了一隻黑色的紙鶴。其貝齒輕啓,輕輕一吹之下,紙鶴頓時活了過來。
此物雙翅一扇,體型陡然膨脹到了丈許大小,向着前方天煞阙屍飄飛了過去。
不過黑色紙鶴尚未靠近,“刺啦”一聲,刺向皂袍女子的長矛方向一變,轉而向着此物刺了過來。
“嘭!”
毒蛇一樣的矛頭毫無花哨的刺在紙鶴之上,黑色紙鶴陡然炸開,變成了一片片巴掌大小的碎屑,四處漂浮。
“咻……咻……咻……”
緊接着,一道道破空聲響起,竟然是這些巴掌大小的碎屑在半空一頓,而後雨點一般激射而出。如此近的距離,瞬息出現在了天煞阙屍的周遭,将其圍繞起來。
仔細一看,這些哪裏是什麽碎屑,而是一張張散發出劇烈波動的黑色符箓。
不等此屍有所動作,轟隆之聲大響,黑色符箓盡數爆開,一時間一股洶湧的黑色火焰将天煞阙屍給徹底淹沒,足足燃燒起了數十丈高的火浪,就連周圍精純的煞氣,都被焚燒的呲呲作響。
熾熱的波動呈現環形蕩開,瞬間充斥在整個洞口的内部。
這一刻給人一種錯覺,仿佛空間都在震動。
見狀,皂袍女子露出了一抹動人的笑靥。
“唰!”
但下一息她臉上的笑容就爲之一僵,黑色火海當中,手持長矛的天煞阙屍身形風馳電掣地沖了出來,此屍手臂一抖,在唰唰聲中長矛化作了無數鋒利的矛影,将皂袍女子面前的空間封堵地滴水不漏。
皂袍女子臉色抽了抽,但她依然沒有任何懼意,揮手之下這次将手中的青色大網抛了出去。
青色大網表面青光大放,迎風再度暴漲,化作二十餘丈之巨,将所有刺來的矛影都罩在了其中。
“叮叮叮……”
随之就聽到一陣不絕于耳的刺響。
……
就在二女大戰正酣之際,此時的東方墨,淩空而立在縛魔陣中某處腳下是不斷蕩起波浪的湖面之上。
在他對面,遙遙站立着一個手持折扇,身着月袍的青年男子。
看到此人的瞬間,他先是有些訝然,而後便露出了一臉玩味的笑容。
此行除了天狐聖女還有紅櫻之外,他又碰到了一個青靈道宗的同門,此人赫然是司馬家那月袍青年。
當年的此人,還曾跟他一同進入了青靈聖子角逐的最後一輪。
而且當初在聖子角逐第一輪的月光寒潭之下,對他突襲出手,将他轟出了寒潭的那位,也是眼前的此人。
之前他便奇怪,司馬奇跟伏靈二人大戰在一起,那具魔羅屍王還有司馬家老者亦是纏鬥着,唯獨不見此人,沒想到這月袍青年居然被困在了此地。
不過當東方墨看到此人手中一隻指針不斷轉動的八卦羅盤後,目光又開始有些懷疑起來。
他遠遠的領先伏靈還有司馬奇二人的腳步,而且一路走過,他沒有看到過一座被外力強行破開的陣法。那麽這月袍青年能夠出現在此地,不用說也是取巧了。
就在東方墨這般想到時,此時月袍青年看向他溫雅一笑,并拱了拱手開口:“見過聖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