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遠處有五人正行色匆匆。
來人正是公孫家的年輕男子以及長袍少年。
不過在二人身旁還有一個東方墨認識之人,正是在太乙道宮,内門大比之時,有過一些小小過節的公孫徒。
而在三人身側,還有兩個年輕人站在一旁,看樣子,應該都是公孫家的人。
并且四人以公孫徒爲首的模樣。
五人顯然也注意到了東方墨等人,其中年輕男子還有長袍少年,在看到東方墨的一瞬間,更是神色大變。
“是你!”
這時,年輕男子神色一淩,想也不想的拿出了一隻金色的海螺。
東方墨一聲冷哼,手掌一翻,取出了一把三尺長劍。
“沒想到還能在這兒撞見你,小子,這次看你還有什麽能耐!”
年輕男子臉上浮現一抹獰笑,之前公孫羽死在他手中的樣子雖然曆曆在目,不過此時他們可是有五人,他可不信這小子還能翻出浪花。
一旁南宮雨柔等人,疑惑不解的看向東方墨,顯然幾人之間定然是發生了什麽事。
“怎麽回事!”
公孫徒神色微微一變,轉身看着年輕男子。
見此,年輕男子低聲說道:
“公孫羽就是死在這小子手裏的。”
“什麽?是他”
聞言,公孫徒大驚失色。
之前就聽說公孫羽死在了一個太乙道宮弟子的手中,可此次太乙道宮進入洞天福地之人足有數十,他還從未往東方墨身上想去。
此刻當知道是東方墨下的殺手,心中可實在驚的不輕。
要知道東方墨幾年前,不過是個實力四階的小修士,而今居然有實力能夠殺了公孫羽,這如何不讓他意外。
而在其身側幾人,聽到此人正是殺害公孫羽的兇手時,氣勢一鼓,身形往前一步,手中各自拿出了法器,幾股淩厲的法力波動蕩開。
“慢着!”
見此,公孫徒反而對着身後幾人一擡手,示意不可輕舉妄動。
隻見他眼睛微眯,片刻後,手中折扇“啪!”的一聲撐開,輕輕搖晃着就向着東方墨等人走來。
“呵呵,幾位還真是巧啊!沒想到還能在此處碰見。“
轉而一臉溫文爾雅的笑意。
聞言,南宮雨柔并未說話,隻是看向東方墨道:
“這是怎麽回事?“
東方墨正要開口說話,沒想到公孫徒卻搶先說道:
“沒什麽,之前不過是和東方師弟有些誤會而已。”
“誤會?”南宮雨柔不解。
“不錯,之前族弟不知東方師弟乃是我的同門,所以産生了一些小小的摩擦,不過如今一見,誤會自然解除了,對吧,東方師弟!”
公孫徒将東方兩個字咬的略重,語罷,更是一臉笑意的看着他。
東方墨眼珠子一轉,看着風度翩翩的公孫徒,下一刻便哈哈一笑:
“不錯,我和那三…不對,是兩位道友之前有些誤會,既然事情已經過了,不提也罷。”
雖然不知道公孫徒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可既然他不願意撕破臉皮,東方墨也樂得裝個糊塗。
若是如今和這五人鬧翻,即便身側兩個小娘皮願意出手相助自己,對方有五人,也不一定能夠讨得到好。
因此,便順水推舟的說道。
“師弟果然是個大氣之人,對了,不知爲何幾位會在此處。”
公孫徒眼皮一抽,轉而看向南宮雨柔,岔開了話題。
“公孫徒,我們爲何在此,應該不需要向你說明吧。”
南宮雨柔神色微微一冷,對公孫徒實在有些不耐,尤其是他那副自以爲是的樣子,着實讓她不喜。
“呵呵,這是自然,我不過随口問問而已,既然南宮仙子不願意說,那在下自然不會多問。”
公孫徒倒也不覺得尴尬。
“如此最好。”
南宮雨柔道。
“對了,如今火燒雲已經出現,此次洞天福地之行怕是即将結束了,不如我等幾人一起趕往中部區域如何。”
“這……”
南宮雨柔眉頭一皺,顯然她并不願意和幾人一起。
“南宮仙子,我等同行的話,若是遇到什麽意外或者危險,一路也可有個照應,是吧風仙子。”
說着,公孫徒看向了風落葉。
“你随意!”
聞言,風落葉神色冰冷,依然看不出喜怒哀樂。
“好,那便這麽決定了。”
公孫徒手中折扇一拍,尤其是看向南宮雨柔,略顯得興奮。
見此,南宮雨柔柳眉一蹙,便不再理會他,轉身向着前方掠去。
而東方墨等人自然沒有留下的意思,身形一晃,同樣消失在前方。
“就這樣放過這小子嗎?”
看着幾人身形遠去,年輕男子走上前來,沉聲問道。
公孫徒眼睛一眯,一絲冰冷的殺機閃過,道:
“當然不可能,敢殺我公孫家的人,别說隻是一個太乙道宮的弟子,就是五大勢力的人,也照殺不誤。”
“不過是先暫時留他一命,若是直接下殺手的話,南宮雨柔還有風落葉名義上也算是太乙道宮的弟子,兩人說不定會出手阻攔,到時候又是一番麻煩,倒不如暗中下殺手來的省事。”
“隻要這兩人沒有看到我們動手,即使知道這小子是我們殺的,又能如何。我可不信她們會爲了一個死人跟我翻臉。敢殺我公孫家的人,絕對不能讓他活着走出洞天福地。”
“至于太乙道宮,我公孫家不找他們麻煩就已經是恩賜了,難道還敢爲了一個小小弟子跟我公孫家爲難不成,量他也沒那個膽。”
公孫徒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傲氣。
之前在内門大比當中,就因爲南宮雨柔的原因,已經對東方墨生出了一絲殺機,
加上如今他敢對公孫家的人下殺手,新仇舊恨之下,殺他已經是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了,又怎麽會放過他呢。
“對了,剛才那身着皂袍的童子,就是我之前給你提起過,身上至少有兩件法寶的人。”
“哦?竟是他?”
公孫徒微微一驚。
“不錯。”
“這人倒是面生的很,應該不是五大勢力的人,若是有機會的話,也一起殺了吧。兩件法寶,若沒有莫大功勞,即使家族也不會輕易賜下的。”
“這是當然。”
“好了,一路見機行事,跟上去吧。”
語罷,隻見公孫徒身形一晃,便消失在數十丈之外,其餘幾人自然緊跟而上。
……
入夜。
洞天福地當中的夜晚,同樣有着顆顆耀眼的星辰。
聽着四周的連綿起伏的蟲鳴,東方墨非但沒有吵鬧的感覺,反而覺得有些久違的甯靜,這一幕和他幾年前靠着說書爲生,每日風餐露宿的日子何其相似。以往,大多數時候,就是伴着蟲鳴聲入睡的。
搖了搖頭,轉身看着身旁入定打坐的風落葉三人,又看了看數十丈之外,隻見公孫徒等人同樣閉目盤膝。
霎時,東方墨閉上了雙眼,心神沉浸在腦海裏一篇秘術當中。
“三石術!”
此術正是他從枯樹不死根當中得到之物。若是所料不錯的話,應該就是那道鑽入其眉心讓他死去活來的白光了。
而此片秘法,講述的是一門祭煉本命法器的秘術。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爲和…世間以九爲極,殊不知三可爲盡………”
一顆顆蝌蚪大小的文字,不斷在其腦海當中閃爍。
足足一個時辰,東方墨終于睜開了眼睛,對于這術法也算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不過他眼中卻盡是古怪的神情。
雖然不知道這術法傳承何處,不過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将石頭祭煉成本命法器的。
他也自認見識過不少天才之輩,在築基期之下,就已經開始祭煉自己的本命法器了。
其中姜子虛的飛劍,祖念琪的小鍾,莫千離的飛針,還有南宮雨柔的絲巾。雖說法器形形色色,千奇百怪,不過大多略有耳聞,還算在他的認知範圍之内。
可是用石頭,還必須是三顆成套的石頭作爲法器的,還真是聞所未聞。
沉思片刻後,便不再去想,不管如何,現如今的狀态,也不是考慮此術的時候,等出了洞天福地,倒是可以試試。以他如今的法力渾厚程度,祭煉本命法器,應該綽綽有餘了。
于是抛開雜念,再次看了看身側三人,以及遠處的公孫徒,略一思量後,便暗自起身,身形一晃,融入身旁一顆大樹當中,轉眼不見了蹤影。
而在東方墨前腳剛剛離開,遠處,公孫徒陡然睜開了雙眼。
“正愁找不到機會,哼,自己就來送死了。”
隻見他神色一冷,對着身後淡淡開口道。
“動作快一點,不要弄出太大動靜。”
聞言,身後四人并未答話,隻是起身後,就逐漸消失在夜色當中。
東方墨借着木遁之術,一路向着遠處而去。
可下一刻,他便駭然了。
之前一路疾馳,由于一直跟着衆人,倒也沒有使出全力。
如今木遁之術方一施展開,以往能夠一息二三十丈的距離,如今身形一晃,出現時,已經在四十丈之外。
這還是他并未使出全力的結果,若是拼盡全力的話,一息怕是不下五十丈。
“難道那夢境當中,不但修爲提升是真實的,術法的威力同樣大大提升了不成!”
想到此處,東方墨難以掩飾内心的狂喜,身形閃動間,不多時便在二十餘裏之外,一個幽靜的山坳當中停了下來。
随即盤膝而坐,迫不及待的就施展出了木刺術!
隻見他雙手一劃,嘴唇微動,身前便浮現了一抹濃郁的青光,下一瞬,成千上萬的木刺豁然凝聚而出。
東方墨心中狂喜,其心念一動,木刺頓時幻化成了青光爍爍的木劍。
手指再指點而出,成千上萬的木劍激射,速度何止提升了一半。
心念轉動間,密集的木劍圍繞其轉了一圈,随即盡數莫入一顆數十丈大小的岩石當中。
隻聽一陣噗噗的聲響,數十丈的岩石在木劍的穿透下,被從中镂空,而木劍更是威勢不減的繼續向前而去。
下一刻東方墨五指一張,再一捏,密集的木劍便盡數化作了一陣陣青光消散開來。
難掩激動之色,隻見他并沒有停下的意思,腳底一跺。
随着幾道輕響,地面無中生有,頓時鑽出了幾根漆黑如墨的藤蔓,向着天空瘋狂生長,瞬間蔓延出數十丈,不過幾息的功夫,就已經到了百丈之外。
藤蔓之上一道道蒼勁的紋路,其上凸出的木紋更加透露出一股強悍的勁道。
東方墨手指飛快輪動,藤蔓在半空狂舞不定,猶如一條條掙紮的蛟龍,将空氣抽的一陣爆鳴聲。
随即其心念一動,隻見藤蔓對着一根數人合抱的大樹纏繞而去。猶如靈蛇,順着樹幹遊走而上。
見此,東方墨手中猛然一捏。
“砰!”
下一瞬,藤蔓化作腰粗,就像是一根根猙獰的鋼繩,數人合抱的大樹被從中生生絞斷,木屑撒了一地。
“嘩啦啦!”
大樹傾倒下來,發出不小的聲響。
而此時的東方墨卻全然沒有心思理會,心中早已被一陣狂喜充斥。
夢境當中不僅修爲提升,其術法的威力更是漲了一大截,如今試驗一番,果然都是真的。
若是他沒有猜錯的話,術法的威力早已超出了大成的範圍,極有可能已經步入入微之境。
一想到當初鍾長老施展出低階術法火球術,一顆小小的火球居然能夠化作一條栩栩如生的火龍。
如今自己的木刺術,同樣能夠幻化成木劍,而且心念轉動間,還能如臂使揮,極有可能就是入微之境。
可要最終确認的話,卻需要回到宗門才行了。
就在他還想試試其餘術法威力時,心中陡然生出一抹強烈的危機感,擡頭一看。
一面四四方方的大網當頭罩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