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主卧的大床上,睡相不雅的真次正在呼呼大睡着,床頭櫃上,萬象典記模式的老德正安靜的躺在那裏,就像一本普普通通的書本一樣。
這些日子,老德的主意志正在全力的消化着sunday的石闆,自然沒有時間聊天吐槽。
突然,呼呼大睡的真次猛的睜開雙眼,他一個翻身,躍下了床鋪,取來腰帶,将寬松的睡袍紮好,同時也取過阿拉斯托爾的挂飾,套在自己的脖子上。
轉過頭來,看向機場的方向,他的視線穿透了牆壁,固定在那個不斷躍進的嬌小的身影身上,嘴角挑起一絲久違的笑。
他穿着睡衣躍出房間,站在了自家的房頂上。
“封絕!”
伴随着一聲清喝,紅蓮色的劫火以真次爲中心,覆蓋了方圓500米的球體空間,空間中的一切,也随之靜止下來。
唯有那個嬌小的身影還在向前躍進着,飛速的向真次靠近,直到她的腳尖接觸到悠二家的房頂,才頓住腳步,遙遙的與真次對望。
“終于來了啊,夏娜。”真次輕笑着:“可惜,你來的晚了些。”
夏娜皺了皺眉:“晚了?你們究竟在謀劃着什麽?化裝舞會的目的又是什麽?”
“哈哈。”真次笑了:“想要知道的話,就打敗我,将阿拉斯托爾搶回去,向他詢問吧。”
這樣說着,真次又聳了聳肩:“事到如今,無論你如何努力,都不可能阻止我們的計劃了。”
夏娜……突然,阿拉斯托爾開口了你的眼中依舊存有迷茫,直至今日,你還沒有成爲棋手的覺悟嗎?
“棋手……棋手……”瞳孔的中心燃起火焰,夏娜持刀,直向真次斬去:“你們總說棋手棋子,棋手是什麽?棋子又是什麽?!”
腳步微錯,真次巧妙地閃過了夏娜的斬擊,依舊一派悠然:“棋手,便是那持棋之手,棋子,便是被持棋之手所利用的人。”
輕輕一躍,真次再度避開夏娜的斬擊,他在空中靈巧的翻了個身,落到了另一棟洋房的房頂上:“如今,大勢已成,新的世界即将被創造而出,你若繼續猶豫下去,你的迷茫,你的力量,都将成爲棋手們最佳的利用對象。”
停下斬擊,夏娜眯起了雙眼:“那些棋手,也包括你在内嗎?”
“不。”真次搖頭,望向夜空,嘴角挑起一絲期待的笑:“我的棋已經下完了。作爲棋局的布置者與最初的赢家,我現在要做的,隻有等待。”他重新看向夏娜,笑道:“等待着棋局結束的那一刻,等待着勝利的果實主動出現在我的手中。”
因此,我和他,都對你懷有一份期待阿拉斯托爾接口道一個月前,你的表現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可在這一個月中,你的表現卻又讓我有些失望
“阿拉斯托爾……”夏娜神色複雜:“怎麽連你也……”
嗯……天罰神又說出了自己的口頭禅,不過這一次,卻并不是爲了掩飾尴尬夏娜,不要讓我們失望
攥緊刀柄,夏娜的目光落到了閃爍着火光的吊墜之上:“阿拉斯托爾,告訴我,創造神創造新世界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祭禮之蛇早已坦誠公布了他的目的
夏娜瞳孔一縮:“創造一個紅世之徒的樂園?阿拉斯托爾,我不相信你會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
嗯……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阿拉斯托爾猶豫片刻,方才繼續開口這一次,我将選擇的權力放在你的手中。在你将我奪回之前,我的選擇是作壁上觀。你如果下定決心要阻止祭禮之蛇的計劃,并且需要我的力量的話,就從華真的手中,将我奪回去吧
“……是這樣嗎?”
夏娜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
重新張開雙眼的時候,她的目光已是一片凜然:“我明白了!”
言罷,她增大了封絕的籠罩範圍,看向四周,高聲道:“大家,請将你們的力量借給我吧!這次的作戰目标,是阿拉斯托爾的奪回!”
“嘿!”站在真次身後的房頂上,蕾貝卡将手指掰的咔咔作響:“奪回天罰神嗎?有點兒意思,這個忙我幫了!”
她的身邊,虞軒挽了一個劍花,露出凜然的笑意。
真次左側的房頂上,瑪瓊琳的嘴角帶着狂意的笑,身體逐漸被名爲“托卡”的火焰外衣所包圍;真次右側的房頂上,卡姆辛沉默的解開了總是被他背在身後的那根石柱上所包裹的白色布條。
“哈哈。”真次笑了,他招了招手,萬象典記狀态的老德,便漂浮到他的身邊:“這回可真是熱鬧了,來來來,大家一起開心的……打上一架吧!”
轟!
書頁猛地炸開,化作漫天的兵裝。在兵裝的包裹中,真次面帶笑意的揮了揮手:“盡情的圍攻吧!當然,是我…來圍攻你們!”
“哼!”夏娜一聲冷哼,将可以調用的力量提升到極限。她的眼中燃燒着火焰,紅蓮的羽翼破體而出。她化作赤紅的匹練,揮舞着紅彤彤的贽殿遮那,在無數的兵裝之中披荊斬棘,穩定,而又迅速的向真次所在的地方突擊而去。
相比夏娜的沉着,其他人在面對真次的攻擊的時候,表現的卻有些不盡人意。
最初的時候,所有人都将空中的兵裝當做了指向性的劍雨,各自使出了應對箭矢攻擊的辦法。
不料,那些兵器并非單純的劍雨,每一把兵器都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臂操控着,并且使出了妙到豪巅的武技。僅僅隻是一個照面的功夫,便讓衆人吃了一個大虧。
這時候,衆人才真正意義上的理解了真次口中“圍攻”的含義。
尤其是虞軒。
以劍技無雙而聞名的她,卻被别人遠程操控着一把劍而壓着打,那把劍仿佛可以預知她的每招每式,總會恰到好處的出現在她的破綻之處,逼得她不停地變招,并且越發的被動。
更讓她心灰意冷的是,自己的身邊明明圍着數十把武器,可是真正和她作戰的,卻隻有區區一把普通的鐵劍。
她明白,這是對方在刻意爲之,對方的目的,是在她最爲自豪的領域上将她徹底擊敗,以此來打擊她的信心與戰意。
即便知道這一點,她卻也無能爲力。
因爲她明白,自己的劍技,的确不如那個同時操控着無數把兵器的怪物。
她的信心,她的戰意,正如對方所想的那般,在被一點一點的消弱着,每一聲铿锵的撞擊,對她來說,都是一種打擊與折磨。
就在這時,夏娜那獨有的喝聲傳入她的耳中:“不要拼技巧!對抗這一招的唯一辦法,便是毀掉眼前所有的兵器!”
虞軒等人恍然大悟,真次卻玩味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