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身材,其實并不壯碩。相比常人略顯寬厚的肩膀,其實是因爲他寬闊的骨架。
可是,在這副堪稱“衣服架”的身體裏,卻蘊藏着常人無法想象的爆發力、野獸般的戰鬥直覺,以及經過千錘百煉才能具備的搏擊技巧。
當黑和初春明白這一切的時候,這個突然插手的紅發男人,已經将周圍十餘個不良全都擊倒在地了。
黑可以看得出來,男人使用的搏擊技巧完全是街頭搏鬥的野路,可是在男人那堪稱“預感”的戰鬥直覺,以及超重量級拳王的爆發力的配合下,野路,卻發揮出足以讓黑這個剛達魯夫動容的高效率!
沒有多餘的動作,每一出拳,每踢一腳,都會伴随着倒地的悶響與**,幹淨利落的讓十餘個不良失去了戰鬥能力。
眨眨眼,黑蹲在一個失去意識的不良身前,伸出手指,捅了捅對方的臉。
不良的腦袋被黑的手指戳的歪了歪,卻并沒有恢複意識的迹象。
黑皺了皺眉,緊跟着……
“啪!”
“……白井同學!”對黑欺負昏迷不醒之人的做法看不下去的初春開口了。
“啊……”黑站起來,指着地上那個臉上挂着五道紅印,發出微弱的**聲的家夥開口道:“我隻是想确認一下他還有沒有意識。”
“安心吧,我出手有分寸。”一切的元兇——那個不知名的紅發男人一邊喝着一盒開封的牛奶,一邊走到躺了一地的不良間,每人都不輕不重的踹了一腳:“别裝死了,哪來的回哪去!”
剛才還躺了一地的不良們就像打了雞血似地的爬起來,一瘸一拐,卻迅捷無比的跑了個一幹二淨。
黑:“……”
初春:“……”
直到不良們的背影消失在遠處的轉角,紅發男人才轉過身來,嘴角挂着微笑,眼神卻無比認真的開口勸告:“這裏可不是你們這種小姑娘該來的地方啊,别以爲自己是風紀委就沒人敢惹了。”
“事實上…”黑拉下眼睑:“你剛才的出手,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哈,是嗎?”男人爽朗一笑:“我以前剛好認識一個胸部就像你們這麽大的女孩,忍不住就插手啦。”這樣說着,他轉過身,擺擺手,慢步走遠:“做了多此一舉的事情,抱歉了呐。”
“……咦?等等!”
……
廢棄大樓的樓頂天台,紅發男人靠着護欄,迎着風眺望遠方。
“這裏就是我的秘密基地了,怎麽樣,視線很寬廣吧?”
走到護欄邊緣,黑和初春也學着男人的樣眺望遠方。遠處,光鮮靓麗的高樓大廈與附近這些殘敗破舊的廢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條街道,一堵高牆,卻隔開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學園都市,還是這個學園都市,是她們一直以來學習、生活的地方。
可是,爲什麽呢,當她們站在這裏眺望遠那片熟悉的景色的時候,看到的卻是平日裏從未體會過的亮麗,那份亮麗,亮的有些灼人眼目。
“無能力武裝分們,爲什麽偏偏選擇這裏作爲聚集地呢?”遙望着遠處那片自己生活的地方,初春喃喃的提出這個疑問,迷茫的眼閃着不解的神色。
“因爲我們放棄了啊。”男人卻看着近處的景象,看着那些泛黃的,無人居住,黯淡無光的舊房:“不管如何努力,不管付出了多少,能力這種東西,也總是與我們無緣。一次次的失敗,一次次的打擊,讓我們明白了一個道理——能力這種東西啊,并不是想要了、付出辛勞與努力了,就可以獲得的。我們,并沒有成爲能力者的資質啊。”
男人這樣說着,無所謂的笑了起來:“所以我們放棄了,我們放棄了這個能力至上的學園都市,尋找着自己的容身之所,在這個依舊屬于學園都市,卻與學園都市截然不同的地方紮根。”
“……”
黑沉默着,她想起了真說過的那個學園都市最大的謊言,以及能力者的最大的真相。
身邊的男人說的不錯,學園都市有6成的學生沒有被開發出任何能力,這并不是說這60%的學生們不認真、不努力,而是他們不具備成爲能力者的“資質”。
一個平凡的人類無論怎麽鍛煉,都不可能舉起等同于自身體重400倍的物體,可是渺小的螞蟻卻能輕而易舉的做到這一點。
相反,無論多麽強壯的螞蟻都不可能舉起一百克的東西,換做人類,就算是一個牙牙學語的孩童,也能輕而易舉的做到這一點。
能力者也是如此,天賦決定了最終的成就,努力的作用,也隻是加速間的過程,僅此而已。
可是,即便知道了這個真相,黑也無法認同無能力武裝集團的做法。或者說,她無法認同這種自暴自棄的行爲。
這世上,成的人都不具備過人的能力、才華;成的人都可以歸類到碌碌無爲的“庸人”行列當,可是,這成的碌碌無爲之人,卻構成了這個社會的基礎,那是形成這個明的,不可動搖的根基。
沒有“資質”,并不是自甘堕落的理由。這個世界并不存在真正的沒有“資質”的廢物,隻存在沒有發掘出屬于自己的那份資質的愚者。
因爲選錯了道路,就自暴自棄的将自己與大家分隔開來,嫉賢妒能的去報複别人,這樣不僅害了别人,更是毀了自己。
無論能力如何,最最重要的,永遠都是清醒的大腦,以及那顆名作“自我”的心。
“說起來,你們兩個到這裏是來做什麽的?”男人向黑和初春詢問着。
“我們其實是…”
“沒什麽。”黑打斷了初春的話:“隻是好奇,所以來看看。”
“隻是‘好奇’嗎?”男人笑了,寓意不明的笑了:“這裏,可不是好奇的人該來的地方啊。”說着他轉身離開了樓頂。
直到男人從視線消失,初春才不解的看向黑:“看上去他好像知道些什麽呢,爲什麽不讓我問問他?”
“不是好像,是絕對知道哦。”黑眺望遠方:“你沒注意到嗎?你剛才問武裝能力者集團的時候,他說得是‘我們’,不是‘他們’哦。所以就算問了,他也不會說的。”
“啊!”初春遮住嘴巴:“那他爲什麽要救我們?”
黑搖搖頭:“似乎有什麽隐情呢。說起來,武裝無能力集團真正開始無差别的襲擊能力者的事情,也是最近才發生的吧,這裏面的水,似乎也不淺呢。”
“不是吧……”初春歎了口氣:“不會又像銀行搶劫和虛空爆炸時一樣,扯出一連串的事情吧?”
黑也歎了口氣:“希望不會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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