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爲衆所周知的天才,布束砥信這個人,在很小的時候就在生物精神領域表現出驚才豔豔的絕倫天賦。
兒童時期就被當成特殊的人才來對待培養,身上總是挂着着天才的光環,即便在學園都市這個以能力強度論成敗的城市,她依舊憑靠自己那出衆的學術天賦爲自己找到一處不算寬廣的立足之地。
因此,她付出了名作“童年”的代價。
沒有童年,沒有玩伴,在很小的時候周圍就圍着一群老師、專家,每天重複着吃飯、睡覺、汲取知識的乏味生活。
說實話,她本人并不是特别反感這種生活。可能因爲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所以才完全的習慣、适應了這種很多成年人都無法忍受的枯燥與乏味吧。
生活缺乏熱情與樂趣,經常接觸的人也是一些不知該說是理智還是瘋狂的研究者,長久地生活也讓她逐漸的被周圍的人同化,逐漸的以一個研究者的眼光,理性的看待一切。于是,眼的世界慢慢的失去了豔麗的色澤,變成了單調乏味的“觀測對象”、“研究對象”、“參考物品”,生命,也僅成了一個又一個碳水化合物的聚合體。
直到學有所成,初露峥嵘的她,被邀請參與了一個試驗。
【超電磁炮量産計劃】
這是一個無論是名字還是内容,都異常瘋狂的試驗計劃。目的就是計劃的名稱——盡可能的将學園都市排行第三位的超電磁炮進行量産。方式,則是違背人倫的克隆人。
作爲最年輕的生物精神領域方面的專家,布束砥信被邀請以核心研究院的身份加入試驗計劃,主管“學習裝置”的程序設定部分。
所謂的“學習裝置”,便是給克隆人灌注知識與認知的裝置。通過學習裝置,克隆人們就可以在短時間内被灌輸必要的知識與常識。
然後,計劃理所應當的失敗了。
雖然擁有相同的基因,可是超電磁炮的克隆體根本就無法具備本體那種level5的超然力量。絕大多數的克隆體的能力都被限制在level2的階段,最強的也不過是level3。所謂的超電磁炮量産毫無疑問的成了鏡花水月,看得到,摸不着。
超電磁炮量産計劃被終止了,布束砥信也恢複了原有的生活。隻是,當她重新踏入校園的時候,她卻發現自己褪色的人生,不知何時被灰色染成一片陰霾。
黑暗的滲透力很強,即便隻是接觸到邊緣的一角,也足以将她眼的世界,塗上一層昏暗的色澤。
可她依舊抱着無所謂的态度,一如既往的生活。
直到她二度被邀請成爲某個計劃的核心研究員。
計劃的名字叫做——【絕對能力者計劃】!
這是一個比超電磁炮量産計劃更加瘋狂的試驗,可她依舊抱着無所謂的态度參與了。給禦坂妹妹們灌注必要的知識,錯誤的常識,抑制她們的感情發展。就這樣,她親手造就了一大批比小白鼠還要聽話的實驗動物——因爲這些“實驗動物”會按照自己的知識與意願,自覺地爲試驗獻出自己的生命。
‘啊,沒錯,這個被黑暗籠罩的世界,才是世界最爲真實的那一面啊……’
數次目睹那個白發少年的殺戮盛宴,麻木不仁的她,也會時不時的生出這樣的感慨。在感慨,她的“視野”也在不斷的被黑暗腐蝕,灰色,變成了黑色,直到她再也看不到一丁點的豔麗。
原本以爲自己就會這樣持續的堕落下去,然後徹底成爲理智的瘋的一員。讓她沒能想到的是,她親手造就的“小白鼠”,居然用再普通不過的一句話,打碎了漆黑世界的一塊漆黑的磚瓦,露出了磚瓦下掩蓋着的那一抹濃厚而又豔麗的紅。
“原來……世界是如此的美麗啊!”
因爲野外試驗的緣故,第一次從試驗機構走出來,第一次接觸到戶外空氣的禦坂妹妹發自内心的一聲感慨,敲碎了她麻木不仁的表情…與麻木不仁的心。
禦坂妹妹震撼的看着夕陽,她卻在風震撼的看着禦坂妹妹——明明看着不同的目标,可兩個人的臉上,卻挂着相同的動容。
‘比起隻能看到一片黑暗的我,原來,她們才更像,也更應該被稱之爲人啊!’
表情回複了平靜,不似于以往的麻木不仁,而是處變不驚的平靜。
看着禦坂妹妹,她默不作聲,卻毅然決然的下定了決心——如論如何,也想讓她們以人類的身份活下去。
因爲她們更加的懂得這個世界的美好。
……
“so,突然找我有什麽事?”
看着眼前這個在長點上機也算小有名氣的抖m,布束砥信輕描淡寫的揚了揚眉。雖然兩人都是學院有名的天才,可一個是接近level5的大能力者,一個是學術領域的奇才,她實在想不出不應該和自己産生交集的龍翔爲什麽會主動找上自己。
“其實真正有事找你的人不是我。”龍翔攤開雙手:“我隻是一個幫忙傳話的。”
“是的,真正找你的人,是我。”
聲音是從背後傳來的?什麽時候?!
猛然回頭看去,率先入目的,是常盤台的校服以及那頭顯眼的紅色雙馬尾。
“是你?!”布束砥信瞳孔一縮。
“嗯。首先自我介紹一下,鄙性白井,名黑,是常盤台女學院的一名在讀生,同樣也是超電磁炮禦坂美琴姐姐大人的好友兼室友。”
“so_wh?你找我又有什麽事?”
“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确認一下,希望可以私下的和你談一談。”這樣說着,黑根本就沒有給布束砥信留下拒絕的時間,探手拍上了對方的肩膀:“抖m,謝啦。回頭我請客。”
留下這最後一句話之後,兩人齊齊消失不見。
……
廢棄待拆的大樓,布束砥信用自己那雙滲人的大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黑,臉上寫着一絲不耐,還有幾分不滿:“真是失禮的學妹,居然擅自将身爲學姐的我帶到這裏來。要知道,我的時間可是……”
話音嘎然而止,打斷她的,是不知何時架在自己喉嚨上的,閃着寒光的利刃。
“要搞清楚一件事哦。”黑笑眯眯的開口:“這并不是談判,而是單方面的詢問。”
“是被迫脅的審問吧?”布束砥信歎了口氣:“你想了解什麽?”
“絕對能力者計劃……嗯,你的眼睑似乎擡高了一瞬間呢,看起來我是問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