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地擡手,按上自己的胸膛,那實實在在的觸感,卻顯得異常虛幻,好似沒有實感。
他知道,而且隻要他低頭,他自己就可以看到。
看到燃燒在胸膛中的那一團藍se的火苗,看到自己的真實。
沒錯,這個名作坂井悠二的身體,隻能說是一個虛僞的軀殼,他的一切,他的真實,其實就是胸膛中那苟延殘喘的一團火焰。[
一團代表着坂井悠二這個人類的殘渣的火焰。
坂井悠二已經死了,在不明不白的時候,不明不白的死去。留下來的唯有繼承了坂井悠二的一切的,被稱作火炬的殘渣。
當那團不起眼的火焰燃盡的時候,就是坂井悠二這個存在徹底從世界中消失的時候吧。
沒錯,徹底的消失,從曆史中,從時間中;從過去,從未來,都完完全全的消失。
闆井家,将沒有坂井悠二這個孩子的出生,坂井悠二所留下的痕迹,也會完完全全的被世界修正。
因爲,這種死亡并非自然的死亡,而是存在的消失。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是例外的。
胸膛中那團不起眼的火苗,似乎能燃燒很多天的樣子,根據華真老師的解釋,在那團火秒中,似乎寄存着一個叫做零時『迷』子的秘寶。
密寶的作用是每天淩晨零點整,将恢複身體上限的全部存在力。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特殊情況,他的火焰,是不可能燃盡的。
明明已經死了,明明變成了殘渣,卻偏偏以這種方式得到了永恒嗎?
低頭看向胸膛中燃燒的火焰,确認自己不是在做夢之後,臉上『露』出奈的苦笑。
今天,他經曆了太多的意外,也了解到太多的真實。
這個世界的真實,殘酷的真實。
來自紅世的,吃人的使徒與魔王,以及以讨伐使徒與魔王爲己任的火霧戰士。
這小說一樣狗血的設定,偏偏就發生在自己身邊,作爲這個世界的真實而存在。
而且力的,平凡的他,偏偏被卷了進來——因爲那個可以讓他得到永恒的秘寶。
新的鄰居,自己的班主任老師,就是一個火霧戰士,而且與他接觸,就是爲了保護他的。
華真老師并沒有說明保護他的理由,可是通過那個穿着女仆裝的麗人之口,他還是了解到秘寶完全可以通過破壞火炬的方式取出來。[
也就是說隻要殺了已經是殘渣的他,就可以将他體内聽上去就很厲害的秘寶完全占爲己有。
可是,華真老師偏偏對秘寶嗤之以鼻,竟然說出了“區區零時『迷』子哪能跟你相比”這種簡直可以說成是表白的話。
這正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他可以确認,那個看起來隻有10歲,可實際上根本不知活了多久的家夥,絕對不可能是基佬。
就算那家夥真是個基佬,對方也絕不可能對一個火炬一見鍾情。
通過女仆裝麗人和那個叫做夏娜的小蘿莉的态度就能看出來,火炬在了解世界真實的火霧戰士眼中,與一件物品疑。
排除某個叫做段譽的家夥,人是不可能對雕塑發情的;同理可證,排開體内的零時『迷』子,自己本身應該還有着特别的作用或者具備某種特殊的意義,所以才會被華真老師“看中”?
猜不到,想不透,心理存在的唯有『迷』茫與助。
作爲永不消散的殘渣,作爲碰觸到世界的真實,卻不具備哪怕一絲一毫的力量的存在,他該做,又能做到什麽呢?
這份虛僞的永恒,又有什麽意義呢?
在『迷』茫中迎來了零時的鍾聲,看着胸膛中猛地一突,微微脹大了一圈的火焰,坂井悠二在『迷』茫中,陷入純白的夢。
……
另一邊,真次家中則顯得熱鬧多了。
畢竟多出了夏娜和威爾艾米娜這兩個住客,外加會說話的挂飾和頭巾。
“咳咳……”幹咳兩聲,女仆裝的麗人嚴肅認真的看着眼前的房東,正se道:“請安心,我們明天就會找到自己的住所并搬過去,不會多做打擾。”
“搬出去做什麽?”正在幫夏娜整理房間的真次頭也不回的開口:“排開主卧,我家的客房足有3個,還能不夠你們兩個人住的?就算算上蒂雅瑪特和阿拉斯托爾,大不了讓阿拉斯托爾睡書房也足夠了啊。”
“喂!”可憐的挂飾喊了一聲,卻不知該如何吐槽。
沒有理會散發着“爲什麽偏偏把我區别對待”的氣息的可憐挂飾,真次不給威爾艾米娜開口的機會,繼續道:“打擾什麽的就更别提了,我一個人住在這房子裏可是超聊的,巴不得多幾個熟人來打擾,坐在一起喝喝酒,補補節o神馬的。”
“嗦!”夏娜将從夜笠中清理出來的用雜物硬塞到真次手裏:“需要補節o的隻有你自己吧?不要随便扯上我們啊!”
“呃呃呃,阿喂!”撲通一聲,身體強度與普通人異的某真,被壓在了重重的雜物山下:“我說夏娜,你也試着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一下不行嗎?”說着,他從雜物堆中爬了出來:“我們都不是人了,可這并不代表着我們都不能做人嘛。”
夏娜的動作突然僵住了。
“人類是矛盾的,可法否認的是,像人一樣矛盾的活着,才是最有趣,也做值得去品味的活法。”真次站起來,拍了拍衣服:“這可是我突破到新的境界之後,整整四十九倍的經驗之談哦。”[
“你啊……”夏娜握了握拳頭,并沒有回頭,依舊背對着真次開口:“在我打敗你之前,别再給我随随便便的死掉了!”
将坂井悠二送回家之後,某真就跟她坦白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死過一次的消息,自然也不會有所隐瞞。
真次聳聳肩:“已經死掉的人是不可能被殺死的。”
“哼!”夏娜哼了一聲,繼續手上的動作:“記住你剛才的話就好。”
威爾艾米娜突然發現自己又『插』不上話了。
就算能『插』上話,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眼前這家夥的态度已經明擺出來了,這讓她沒有辦法繼續開口提出搬出去的問題。
‘……也罷!’
看着充滿活力的夏娜,她苦笑着歎了一口氣。
‘異世界7年的友誼……雖然難以讓人接受,不過這也是我不得不去接受的事實。’
“喂!搭檔,你剛才不還說要做一個普通人嗎?”
“所以我才把你變成機器人啊。”真次指了指身後堆積成山的雜物:“你認爲普通人可以在短時間内搞定這些嗎?”
“搭檔啊……”老德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滄桑:“我是你的武器吧?是武器吧?”
“是的。”真次點頭:“不過這并不影響你做一個出se地清潔機器人。”
老德:“……”
老德:“夏娜啊,你的夜笠裏爲什麽藏着這麽多的…”
“路賽路賽路賽!”
老德:“……”
老德:“好吧,我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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