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saber吩咐她做的事情,也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既不想偏袒切嗣,也不想站在切嗣的對立面,所以,她能做的唯有沉默,她能做的,唯有相信一直守護自己的saber,相信那個曾今拯救了不列颠,完成了奇迹的亞瑟王。
隻是,她卻沒有想到,自己的沉默,會給切絲帶來如此巨大的傷害。 ..
“切嗣!”看着捂着心口,失魂一般癱倒在地的切嗣,她終于忍不住,将saber的囑咐完全抛到腦後,開口沖到了丈夫身邊。
“愛麗?”聽到妻子呼喚的切嗣,似乎恢複了一些神智,瞳孔也找回了一絲焦距。
然後,他看到了,站在那裏,笑看着自己的saber。
“切嗣……”saber笑着開口:“還沒有想明白嗎?這樣的你,真的可以犧牲愛麗斯菲爾,去追求那飄渺的理想嗎?”
看着一眼懷中哭成淚人的妻子,恢複理智的切嗣很想點頭說“我能做到”,可是,他卻說不出來。
不對!
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我明明可以做到的,爲了大部分人的幸福,隻是犧牲愛麗一個人的話…… ..
可是,爲什麽?!爲什麽現在的我無法說出口來?!
“切嗣!”saber收回了臉上的笑,将劍鋒指向切嗣的喉嚨:“我剛才說的并不是玩笑,請你将令咒轉交給愛麗斯菲爾。”
“saber!”愛麗斯菲爾終于忍不住了:“已經夠了!已經太過了!”
“不!”saber堅定地搖頭:“我并不是在開玩笑!”
劍鋒突進,切嗣的脖子上,已經被劃出一道血痕。
“愛麗…”拍拍愛麗斯菲爾的肩膀,切嗣惆怅的歎了口氣,可是又像放下什麽擔子一樣,笑了出來:“對不起了,我做了逃兵,要把重擔,壓到你身上了。”
“切嗣?!”
愛麗斯菲爾驚叫着,看着自己手背上多出來的三道令咒。
不同于其他人,作爲天之杯的載體,小聖杯的本身,愛麗斯菲爾可以無條件的納入無上限的令咒,隻要有人願意轉讓,她就可以擁有理論上無限的令咒(詳見fsn的依莉亞)。
同樣,作爲“東道主”的她想要成爲master,也不存在任何限制。
“愛麗,與saber定下契約。”切嗣笑着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自嘲道:“我也終于可以偷懶一次了。”
“這……”
“愛麗斯菲爾,請不要猶豫。”saber站了出來:“和我簽訂契約,我将成爲您的劍,爲您保駕護航。”
“這……”又看了一眼切嗣,愛麗斯菲爾終于咬牙點了點頭:“好。saber,你願意成爲我的servant嗎?”
“servant_saber,願爲您獻上我的劍與生命。于此,契約達成。”
“好了……”臉seyin霾的切嗣點上一支煙:“可是說說了,saber。你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一語不發的走到切嗣身邊,在切絲不解的目光中,saber握緊拳頭,對着那張頹廢的臉,狠狠的揮出一拳。
醒目的煙頭劃出一道炫目的抛物線,最後還是翻滾着落到了地上。
“saber?!”愛麗斯菲爾驚叫一聲,連忙跑去查看丈夫的情況,不料卻一個趔趄,險些栽倒。
“小心一些,愛麗斯…”
“saber!你今天真的是太過分了!”愛麗斯菲爾憤怒的打斷了saber的話:“就算切嗣做的過分了一些,可是你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他!”
“愛麗絲菲爾,你錯了。”saber搖搖頭,指向倒在一旁,沒有搞清狀況的切嗣:“他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爲你的原因!”
說着,她又轉頭看向切嗣:“還沒明白嗎,衛宮切嗣。在我眼中,你不過是一個被人寵壞了的孩子!”
“……什麽?”對于saber的這個評價,切嗣和愛麗斯菲爾雙雙表示難以接受。
“切嗣,愛麗斯菲爾在你心中真的是妻子嗎?”沒有留出任何回答的時間,saber就繼續道:“在我眼中,愛麗斯菲爾,更像是支撐你繼續走下去的一個心靈上的寄托,換句話說,她像你的母親,勝過你的妻子。”
“……”
“……”
切嗣和愛麗斯菲爾都開始嘴角抽搐。這種莫名其妙的評價,兩人根本就無法接受。
“你可以狠下心來,犧牲愛麗斯菲爾,成就自己的理想;卻無法接受愛麗絲菲爾不再繼續相信着,支持着你這個現實。”
“這樣的你,不就是一個被寵壞了的任xing孩子嗎?因爲母親習以爲常的寵溺着你,支持着你的一切,所以即便犧牲自己的母親你都能狠得下心。可是當母親不再寵溺你的時候,你又像一個迷路的孩子一樣不知所措。”
“如果沒有愛麗斯菲爾和舞彌,如果沒有那些一直支持着你的理想,相信着你的人的話。衛宮切嗣,我問你,你真的可以做到像一個男人一樣,完全憑靠自己的力量,走到今天這一步嗎?”
“……”切嗣沉默了。
他無法想象,也不敢去想。如果他真的成了這世上獨一無二的“異物”,他,究竟會落得什麽樣的下場。
“所以,我才會說……”saber将切嗣從地上拉起來:“衛宮切嗣,你就是一個被一群人寵壞的孩子,和以前的我,一模一樣!”
說着,saber歎了口氣:“以前,身爲王的我總是有着那麽多的支持者,正是因爲這些無條件的支持者,我才迷失在自我的理想中,慘遭背叛,甚至生出了靠聖杯來否定那些一直支持着我的人的想法。切嗣啊,rur說的不錯,即便沒有聖遺物,你也一定會召喚出我,作爲你的servant。”
saber拉過愛麗斯菲爾的手,将其塞到切嗣手中:“感受一下,你爲了自己的理想,都做了些什麽。如果愛麗斯菲爾是唯一支持你,理解你的人的話,你會向犧牲了她才得到的聖杯,許下什麽樣的願望呢?”
感受着手心裏妻子那宛若癱瘓的無力手臂,切嗣終于承受不住,孩子似地哭了出來。
他也不想啊!
如果真的可以選擇的話,他甯可犧牲千萬個自己,也不想犧牲一個愛麗啊!
可是,命運就是如此殘酷,世界就是如此真實,它們給衛宮切嗣留下的選擇隻有一個。
“最後再告訴你一件事。”saber搖了搖頭:“所謂的聖杯,絕對不是實現一切願望的萬能機,它隻是一個有些特别的魔法。”說着,她指了指切嗣那失去令咒的手背:“我可以憑靠自己的魔法阻斷聖杯的契約,這就是最直接的證據。”
無論是愛麗斯菲爾還是切嗣,兩個人都愣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