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當他看到手上的令咒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那個小心肝兒啊,完全都扭到一起去了……
讓他如此糾結的,是自己的從者。
名義上的從者。
作爲master的他,除了固定的供應魔力,維持自己從者的存在之外,基本上就沒有什麽别的權力了。
因爲他的從者根本就不需要他,就連令咒,他都無法用的順心。
令咒,最大的作用其實是強制命令英靈做一件與其意願不符的事情,也正因如此,令咒對于英靈來說,才有着足夠的威懾力。可是,這一點,在他遠坂時臣的從者身上,完全無法得到體現。
他如果使用令咒強制命令英雄王,讓他做一件與其意志不符的事情,有着易怒這個負屬xing的英雄王,絕對會暴怒起來,随之而來的,就是對于令咒的抗拒權。
雖說被抗拒的令咒不會消失,不過暴怒中的英雄王,卻完全可以殺掉他這個不聽話的master,另尋新歡!
哦不對,是另尋明“主”。
如此一來,他手中的三個令咒的作用,就唯獨剩下強化英靈這一項了。也就是順着英雄王的意思,把咒令當成輔助道具和馬屁來使用。
對maer了啊有木有!看看人家saber還有lancer,多聽話,多忠誠啊!就連那個笨蛋rider也知道護犢子啊!
再看看他,身爲一個master,他都在糾結些什麽事兒啊!
就在方才,由于rider的挑釁,英雄王主動現身了。那時候他雖然覺得有些不妙,不過事情總還沒發展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可是,越不想什麽什麽越來!英雄王剛登場不一會兒,一個不知名的英靈就冒出來了,一個照面就完成了挑釁,差點兒讓英雄王成了真正意義上的狂戰士啊有木有!
英雄王怒了,暴怒了,暴跳如雷了!
然後時臣就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杯具了……
因爲觸怒英雄王的那個英靈,明顯不是一個好惹得主兒,而且通過那個英靈和rider之間的對話,基本上有點腦子的人都能想到那個英靈的身份。
如果那個英靈真的是那位理論上不可能被召喚出來的魔帝的話,那麽他遠坂時臣可真就變成足以拍成照片并且印刷在教科書上的标志xing大杯具了。
想要擺脫杯具的命運,他能做的也隻有一點,那就是令咒。
并非強制命令英雄王撤離,而是用來強化英雄王,讓他全力以赴的幹掉那個不知名的英靈。
這是一個絕大的賭博,而且還是輸面很大的賭博,讓他遠坂時臣汗流浃背的賭博。
“師傅…”話筒中,弟子言峰绮禮的聲音讓遠坂時臣恢複了一些往ri的優雅與淡定。
“什麽事?”
“師傅,您或許可以考慮……放棄英雄王!”
“什麽?!”臉上露出無法掩蓋的驚駭神se,言峰绮禮的一句話,讓遠坂時臣再也無法保持優雅,從椅子上一躍而起:“绮禮,你說什麽?!”
“保留全部的三顆令咒,放棄英雄王!”
“绮禮,你知道…”
“我知道我在說什麽。師傅,放棄英雄王不等于放棄聖杯戰争。”
“……”
“我們擁有的牌不僅僅隻是英雄王,還有‘出局’的assassin、以及教會。”
“唔……繼續說下去!”
“如果那個不知名的英靈真的是聖帝冕下的話,英雄王的勝算……很小很小!”
“你敢肯定?”
“通過assassin的觀察,那個不知名的英靈使出了類似于第二法的空間權限,而且還有一種可以讓無主的寶具臣服的手段。這兩點,幾乎都是王之财寶的克星。最重要的是,那個英靈至今尚未使出寶具,甚至是認真出手。”言峰绮禮的聲音頓了頓:“如此強大的英靈,其身份很有可能真的是聖帝冕下。如果真的是聖帝冕下,就算英雄王使出乖離劍,恐怕也很難取勝!”
“……”遠坂時臣沒有出聲,示意绮禮繼續說下去。
“如果,那個英靈真的幹掉了英雄王,師傅就可以向父親所代表的教會尋求庇護。在這段時間裏,‘出局’的assassin可以全力搜索其他master的位置,并且找機會将其中之一暗殺!”
“舍棄英雄王這個不可控制的英靈,換取一個可以cao控的從者嗎?”遠坂時臣微微皺眉。
“不僅如此…”言峰绮禮繼續道:“我們甚至有機會代替掉聖帝冕下的master。而且計劃如果失敗,高傲的英雄王也絕對不會因師傅沒有使用令咒輔助而生氣。”
“以不變應萬變嗎?”緊皺的眉頭松開,時臣的嘴角挑起微笑:“绮禮,你做得非常不錯!無時無刻都要保持優雅,這一次,我在這一點上輸給你了。”
“絕非如此。”話筒的另一邊,言峰绮禮的臉上露出幾絲迷茫:“我隻是……”
我隻是找不到方向,所以才不會被情緒所左右。
這句話,他并沒有說出口。
……
同一時間,正在向戰場的方向趕去的伊卡洛斯,也接到了阿真的傳音。
“伊卡,這次你就别露面了。”
“可是master你…”
“安心啦,以我的實力,是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出問題的。反倒是你如果來了,更容易出問題。”
“?”
“我這邊有一個發狂的金疙瘩,讓他見到身爲archer的你的話,估計就很難收場了。伊卡,這場聖杯戰争對我來說十分重要,我不希望因爲過度的混亂而出現意外。”
“知道了,master。”
……
碼頭邊,英靈們大戰的戰場……
當濃濃的煙塵散開的時候,衆人看到的,是從數面被寶具釘成刺猬的巨大盾牌中走出來的金se身影。
毫無疑問,那幾面替金着臉,一語不發。
——暴發戶神馬的最讨厭了!
他們的表情,這樣叙述着。
“雜種……”從盾牌之間走出來的金se從者似乎恢複了理智,嘴裏雖然仍舊說着‘雜種’這樣的稱呼,可是語氣中卻少了幾分狂暴,多了幾絲yin沉。
“本王有多久沒有如此的怒不可遏了?雜種啊雜種,做到這一點的你,倒是足以自傲了!”如此說着,金se的從者終于完全脫離了煙塵的籠罩,露出真容。
毫發無損的身姿,根根直立的金se短發,血紅se的雙眼外加那憤怒中卻也不失高傲的神se。
金se從者依舊是方才的那個金se從者,可是,他的裝扮卻變了。
仍舊是一身純金打造的重铠,可款式卻明顯與方才的大有不同。
如果說方才的他打扮的就像一個金se的罐頭,此刻的他,上半身的打扮卻顯得輕快許多——披肩樣式的純金重铠,外加護住腹部的鱗甲,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他豪邁的坦露出自己那不算發達的胸肌,以及刻畫在身上的,血紅的魔紋。
與此同時,他的背上還多出了兩把刀,兩把長度驚人,純金鑄造的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