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真見狀不由擰起眉頭,往前邁出一步,叫道:“大哥,你…”
劉備搖頭擺手,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與凝重,悄聲說出一句話:“三弟,這裏交給我解決。”
皺了皺眉,華真看了劉備兩眼,苦笑着歎息一聲,退了下去,将事情甩給了劉備。
金子這種東西對華真來說的确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可是若是要他拿金子去賄賂太監,他可是一百個不願意。即便如此,他還是放任劉備去做了,一是因爲那金子本就是他送給劉備的“零花錢”,是可以任由劉備支配的錢财;其二是因爲他十分清楚,在處理這種事情方面,一百個他也比不過一個劉備,劉備的開口,讓他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見華真都妥協下來,其餘人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不情願的看着明顯是一個太監的家夥接過了劉備遞出去的黃金。
“呵呵…”掂了掂手的金疙瘩,那近乎拿不住的沉重感讓左豐欣喜異常,呵呵一笑,正想對劉備說些什麽,視線卻撇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頓時一驚。
不着痕迹的将金疙瘩收了起來,同樣也不着痕迹的變回了嚴肅的模樣,不等劉備反應過來,左豐就小手一揮,來了一句:“将這幫反賊給我拿下!”
這下子,就連劉備都不由得愣在當場。
做太監怎麽可以這麽無恥啊?錢都收了你丫不給辦實事兒啊!大漢你個宗親的,不辦實事兒也就罷了,好歹也給我劉玄德開嘴炮的機會?你這幹的不叫人事兒啊!
當然,不僅是華真這方的人呆住了,就連被左豐指揮的人也都呆住了。
左豐方才的做法他們都看在眼裏,明白在心,雖然對這個見錢眼開的家夥有些不齒,可是身爲兵卒,地位低下的他們也不好說些什麽。隻是就連他們也都完全沒有想到這左豐竟然在收完錢之後還會玩兒變臉,這種做法實在是太不地道了啊!
而且你丫也看看,對面那可是500多人,你讓我們這幾十人怎麽把他們給拿下?
在左豐出乎意料的舉動下,兩撥人再度陷入詭異的互瞪狀态,不過瞪得最歡的卻是盧植與左豐。
“你……你!”伸出手指顫顫巍巍的指着左豐,險些被氣成腦癱的盧老頭深吸好大一口氣,才緩過勁兒來。
“哼!你這個囚犯竟還敢…”
左豐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盧植揮手打斷。盧老頭子直截了當的開口:“左豐,這是你我之間的恩怨,與華小哥他們無關,你若找事,直接找我盧植便是!華小哥他們隻是代替你那些不中用的蝦兵蟹将,将我押送到洛陽城而已。”
“無關?”左豐嗤笑一聲:“包庇重犯的罪名,可不是說免就免的。”說着,他又yinyin一笑,看了一眼身後倒了一地的護城兵們,吊着嗓子道:“而且,這幫刁民強闖國都洛陽,明明是一群膽大包天的反賊,你盧植與反賊爲伍,更是罪加一等,理應當斬!”
“你!”
指着左豐,瞪大雙眼,盧植隻感覺熱血上頭,腦袋一真迷糊,竟然跌跌撞撞的後退兩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這不男不女不帶把兒的閹人,當真好不講理!”張飛暴喝一聲,從馬上取下了丈八蛇矛:“俺燕……咳咳…俺張翼德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五弟!”劉備連忙拉住沖動的張飛,以防事情向更加糟糕的方向發展,隻是張飛可以被劉備拉住,華真或許也可以被劉備拉住,可是夏娜就不是劉備可以管的住的人了。
長長地贽殿遮那瞬間出現于手中,嬌小的身姿鳥兒一般掠過,左豐的表情甚至都沒來得及做出改變,贽殿遮那便已經消失于夏娜手中。
“吵死了!”給出對她自己來說充足到不能再充足的理由,就像足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夏娜拍拍手,穿過大門,第一個進入洛陽城。
見到夏娜出手的華真淡淡一笑,收回了準備好的闆磚,揮手示意呆滞的人們跟上,便緊随夏娜的腳步,同樣也邁入洛陽城。
“方才……我是否忘了什麽?”不解的皺了皺眉,又無奈一笑。搖頭苦笑的劉備不再多想,也擡腳跟了上去。
“老夫爲何會坐在地上?”盧植拍拍屁股站了起來,一臉迷茫:“老夫……是因爲什麽才要來洛陽請罪的?”
張了張嘴,盧植臉上的表情無辜極了。
至此,500多人才堪堪收回臉上的迷茫,浩浩蕩蕩的入了洛陽城,隻留下被左豐帶來的兵卒們,站在原地滿臉驚愕的面面相觑——我們爲什麽會站在城門口啊?
至于左豐,方才還洋洋得意地太監大人,此時已經被天壤的劫火燒的渣都不剩,就連過去的痕迹,也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了。
此時,還記得左豐這個人的存在的,或許也隻有華真這群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外來人士了。
由于夏娜的出手,一群人避免了不少麻煩,順利的進入了洛陽城,享受到久違的客棧與沐浴。
一行人中,唯一一個悶悶不樂的人,或許就是盧植了。
可憐的老頭子還記得自己是被華真一行人給救下,前往洛陽來請罪的,可是爲何要請罪,請的又是何罪,他卻一點都摸不着頭腦了。
……
左豐消失得很徹底,徹底到除了華真、夏娜、優、伊卡洛斯這四個外來者外加一個冒着火的挂飾之外,就再也找不出一個人知道左豐其人的存在。
如此一來,卻是苦了張讓這個太監頭子,因爲他陡然間發現,皇帝交給他的聖旨竟然不見了!
因爲左豐從未存在過,故此張然自然也沒有将聖旨交給過左豐,可實際上,就在夏娜出手之前,左豐還是存在的,如此一來,這聖旨就成了陡然間消失的物件兒。
聖旨丢了,這可是件了不得的事兒,即便是張讓這個深得皇帝信賴的太監頭子,若是讓人知道他丢了聖旨,那他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不過,做了那麽多年的太監頭子,面對這種事情,張讓又哪裏會想不出法子來?他隻是在困惑,好好地聖旨,爲什麽就突然間消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