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混沌中行走,一步之間就是十萬裏的距離,半個時辰之後‘玉皇’終于止步在一片虛無之處。
這片虛無之中,哪怕是混沌氣流亦不存在,屬于絕對的真空地帶。
‘玉皇’跪倒在混沌中,朝那片真空不斷叩頭:
“老師,昊天來看你了,還請現身相見!”
‘玉皇’的老師自然就是‘鴻鈞’道祖,封神之前,道祖就以身合道,封神之後,更是連道場‘紫霄宮’都隐入虛無,便是聖人都無法尋找。
但是還是有人能夠找到‘紫霄宮’的,那就是‘昊天’,因爲這就是他出生的地方。
‘玉帝’朝那真空叩拜良久,如何求喏都不見有所回應,他沉寂半晌,忽然放聲哭道:
“老師,昊天心裏苦啊,空有天帝之名,卻無天帝之實,萬事都要奉聖人符诏,久之天帝威嚴不在,無法懾服群仙!”
“五百年前更有凡間妖猴大鬧天宮,打上淩霄寶殿,如今又有道門人間教主,綁架仙官索取好處,如此下去,弟子這個天帝做不得了,老師昊天想你啊,您還讓我回到紫霄宮做個道童算了!”
‘玉皇’在此哭哭啼啼四個多時辰,終于虛空中傳來一聲歎息,接着一座宮殿突兀的顯現在那片真空之中,正是大名鼎鼎的紫霄宮。
‘玉皇’見狀大喜過望,站起身來快步走入紫霄宮中,邊走邊破涕爲笑道:
“老師,昊天就知道你不會不管弟子的!”。
那歎息聲再次傳來:“那到不是,隻是你太墨迹了,貧道怕影響道心啊!”
說話的正是‘鴻鈞道祖’,說起來也是奇怪,自從以身合道之後,‘鴻鈞’早就沒有了個人情感,除非如封神大戰,他現身讓聖人止戈那般,可以主動花大力氣暫時抽離,否則很難從無情的天道之中抽身。
是以平常他一直保持着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的狀态。
但是不知從何時起,與道合真的他,在這方世界有大事發生時,就會從天道中莫名的剝離出來,然後瞬息之後,又自動恢複與道合真的狀态。
之前一次便是‘猴子’大鬧天宮,三界震動,那時候‘鴻鈞’從天道中剝離出來,一眼就洞悉是佛門算計。
最近一次與道剝離,便是剛才‘昊天’不斷哭訴,讓他心境難于天道統一,再一次從天道中剝離。
實際上‘鴻鈞’不知道的是,這就是主世界本尊消失造成的影響,這種影響會越來越重,直至做爲投影的他消失爲止、
而當‘鴻鈞’這個‘天道’消失之後,受他庇護的聖人,乃至在主世界本體消散的漫天神佛,亦會步上他的後塵。
由此可見,當初‘太清聖人’得知了真相後,立刻删除了自身記憶是多麽明智的選擇。
‘玉皇大帝’今日至紫霄宮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滿面紅光、意氣風發的大步而出。
與進去之時不同,此時他左手托着一張看上去頗爲古樸,卻普普通通的卷軸,右手托着一條木鞭,那木鞭共長三尺六寸五分,有二十一節,每一節有四道符印,共八十四道符印。
這兩樣東西看上去半點寶光華彩也無,都是平平無奇,似兩件尋常物事。
但是‘昊天’此時心中歡喜的都要炸了,這麽多年,終于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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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少宏’将‘帝釋天’鎮壓在‘七寶玲珑塔’之後,并沒有第一時間,返回豳州前線。
因爲他在這山頂摧毀了‘帝釋天’的‘善見城’之後,發現這城池的地基,竟然是一座玄奧的陣勢,極爲不凡。
憑他如今的見識,能夠感覺到這陣勢不像後天,反而像是‘誅仙陣圖’那樣的先天之物。
他當即就在這城池廢墟上,布下‘誅仙劍陣’做爲防護,然後帶着‘老豬’進入陣中。
将‘七寶玲珑塔’交給‘老豬’讓其利用塔中諸多禁制,逼問‘帝釋天’元神那陣圖的來曆。
而‘黃少宏’自己,則拿出從‘白雲童子’那裏得到的軟鞭,開始磨滅其中的元神烙印。
他開始煉化這‘軟鞭’的時候,才知道這就是封神之戰中,大名鼎鼎的‘捆妖繩’!
這讓‘黃少宏’不由得笑了起來,沒了太上老君的腰帶,弄到這個‘捆妖繩’也是不錯的。
這‘捆妖繩’也是先天靈寶,在道祖分寶岩上,爲‘元始天尊’所得,後賜予‘文殊廣法天尊’也就是‘文殊菩薩’。
這‘捆妖繩’曾經在‘封神之戰’中大放異彩,連大羅金仙‘虬首仙’也是捆了,以至于‘虬首仙’被斬去三花,滅掉五氣,打回原型做了‘文殊菩薩’的坐騎。
後來這‘虬首仙’還曾受‘文殊’之命,在這西遊時代兩次下凡充當八十一難中的兩難,爲佛門凝聚氣運。
一次在烏雞國中做假國王,一次在獅駝嶺中做大大王,總之其悲催經曆,全由‘捆妖繩’這件寶貝而起。
‘捆妖繩’這寶貝不但可以捆妖、捆仙,在放出捆完之後,還可以召喚出‘黃巾力士’将捆好之人,擡回看管,當真靈妙非常。
在功能這一塊兒,可以說超過老君那腰帶許多。
這樣的寶貝‘黃少宏’哪有不喜歡的道理,當即‘三昧真火’全力催動,真元耗空就用藍瓶補滿。
就這樣在不惜工本的情況下,隻用了一天時間,就将‘捆妖繩’中的‘文殊’烙印抹去,從而祭煉成功。
就在祭煉成功的刹那,遠在南海紫竹林中的‘文殊菩薩’悶哼一聲,見其他三位菩薩看來,也不隐瞞,搖頭苦笑道:
“是我那捆妖繩被那厮煉化了,沒想到這人間教主果然非凡,隻用了短短時間就将我那元神印記抹去,當真了得!”
‘普賢菩薩’聞言笑着安慰道:“師兄寬心,且讓他得意,有他哭的時候,算起來那幾個小的應該動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