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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鞏州’,邊陲重鎮,規模自不是小小的‘定通縣’可比,城池縱橫不知幾許,城牆便有二十餘丈高,加上十餘丈寬的護城河,看上去簡直固若金湯。
‘黃少宏’帶着‘其木格’、‘馬七’和‘阿旺’來到鞏州城下的時候,都看傻了,前者腦海中對‘丈’的概念是三米,十丈就是三十米,二十丈超過六十米!
六十多米高的城牆,現實中那曾見過?
不過驚詫之後,‘黃少宏’也就釋然了,世界不同,一切可能都不一樣,記得看‘大唐雙龍傳’的時候,裏面對城牆的設定都是二三十丈。
現在看來‘西遊世界’如此高大的成牆,怕也和這方世界中凡俗之人的武力值有關。
‘黃少宏’身位武者,不由得下意識的去想,若是江湖人物以輕功出入這成牆,想來想去,自己所知也隻有‘葉孤城’所創‘飛仙步’那等絕世輕功了。
若換成金書世界中的武功,恐怕隻有‘壁虎遊牆術’可以爬上去,想要飛上去,便是直上直下的‘金雁功’與‘梯雲縱’也難以做到。
‘其木格’長在草原,雖然大雪山高萬仞,但這麽宏偉的城牆卻是沒有見過,當即感歎道:
“這牆好高啊!”
‘馬七’與‘阿旺’之前忠心護主,受了一身傷,經過‘黃少宏’用一陽指爲他們治療之後,都已經止血結痂,傷勢已無大礙。
此時‘馬七’聽到自家主母這麽說,笑着介紹道:
“鞏州是邊陲重鎮,要防備西域的武者,自然要高上一些,據說這個高度隻有‘武聖’以上,那種可以肉身飛行的大高手才能自由出入,旁者便是‘先天大宗師’想要飛過城牆,也是不行!”
他說着用敬畏與崇拜的眼神看了一眼主人,想到之前‘趙玄同’那句‘武聖’之言,心中暗忖:
“自家主人恐怕就是武聖境界的高手了吧,自己還真是有先見之明,認準了這顆大樹,定要牢牢抱住,隻要忠心不二,得主人傳授個三招兩式,怕也受用無窮了!”
‘馬七’之所以有這種想法,是因爲他有深刻體會。
之前他與一幫潑皮被拉了壯丁,等主人‘黃少宏’随‘蕭守業’刺殺敵将,陰差陽錯弄死‘吐谷渾’太子‘慕容順’之後,主人一去不返,而‘吐谷渾’方面對‘定通縣城’卻發動了瘋狂的攻擊。
那一次守城戰極爲慘烈,打了三天三夜,若不是涼州方面,撤下來一股神威軍,從後方兩翼夾擊‘吐谷渾’的軍隊,怕是定通縣都要失守了。
在那三天三夜之中,和‘馬七’一同拜‘黃少宏’爲主的幾個潑皮全部戰死,隻剩下他老哥一個。
他‘馬七’沒當過兵,沒練過武,憑什麽能在守城戰中幸存下來?
無他,依仗的正是‘黃少宏’傳授的那看似簡單的樁功。
這‘樁功’一衆潑皮都學了,可那幾個嫌累,隻有他‘馬七’嘗到了‘整勁化一’的甜頭,一有時間就站樁苦練。
雖是臨陣磨槍,但有之前‘黃少宏’的指點,已讓他初入門徑,力量、氣血都有增長。
在守城戰中,他力量比其他人大那麽一點,躲避攻擊的速度比其他人快那麽一點,氣血旺盛,讓他精力比其他人強出那麽一點。
就這麽一點,加上他有些小聰明,懂得避害就利,這才讓他在守城戰中活了下來。
而那些貪圖安逸的潑皮兄弟們,不時時磨槍,自然無亮也無光,清閑時候安逸,打起來全都死在了城頭。
‘黃少宏’回到‘定通縣’的時候,沒看到‘馬七’他們,以爲他們都戰死了呢,便也沒有問起。
實際上‘馬七’活了下來,不過是‘侯君集’趕到‘定通縣’的時候,用精銳守城,馬七等壯丁則被分配到辎重營做苦力去了。
直到‘黃少宏’受傷,無法駕車,‘蕭守業’才想到‘馬七’這個人,将他放了出來,讓他駕車護送前者前往‘鞏州’!
正因爲有過生死曆練,‘馬七’才明白‘主人’的厲害,忠心護主,也令他得到了‘黃少宏’的認可。
正胡思亂想間,就聽見‘黃少宏’問道:
“大唐其他的地方的城牆也是這般高大嗎?”
聽到主人尋問,‘馬七’立刻回神:
“若是邊陲重鎮,皆是如此,平常的城池也隻有十餘丈高,倒是長安城,據說城牆高三十三丈,合九之極數,是天下第一高的大城,不過我也隻是聽說,并未親眼見過!”
‘黃少宏’看着這高大的鞏州城牆,點了點頭:
“看這鞏州都是如此規模,長安乃是帝都,想來應該不錯了!”
‘黃少宏’說完帶着兩人一狗,過了壕橋朝‘鞏州’城裏走去。
原本在他們想來,如今乃是戰時,想要進城恐怕要費一番功夫,爲此‘蕭守業’還特意弄了一張通關文牒,交給‘黃少宏’。
結果讓人沒想到的是,此時鞏州城門大開,隻要守城官兵盤問兩句,就讓百姓自由出入。
三人都覺得好奇,等入城之後,‘馬七’尋人一打聽才知道,卻是他們趕路這些時日,戰況已經一邊倒,大唐的軍隊都打到‘吐谷渾’腹地去了。
‘吐谷渾’滅國在即,鞏州城的管控自然沒有那麽嚴,而來城裏避難的大唐百姓衆多,也沒有幾個有通關文牒的,當地官府也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嚴查這種東西。
‘黃少宏’灑然一笑,看來是自己等人想的多了,當即尋人問路,前往城内‘蕭守業’的好友家中。
‘蕭守業’的這位好友,乃是當地富商之子,前者送‘黃少宏’兄嫂出‘定通’的時候,配給了車架銀兩,還附上一封書信,讓他們到了鞏州城裏,就住在這位好友家中。
‘黃少宏’按照地址找上門去,尋問自己兄嫂下落,結果對方一問三不知,說從來沒有這樣兩人登門。
‘黃少宏’不禁眉頭一皺,連‘蕭守業’的介紹信都沒拿出來,就告辭離開了。
等轉到無人之處,‘黃少宏’扯掉一根自己的頭發,手捏法決,口頌咒語,真元催動之下,那頭發無火自燃,化爲一縷青煙,升到高空,然後盤旋了一圈便往城東而去。
‘黃少宏’連忙帶着‘其木格’和‘馬七’,跟在那青煙之後,同時對後者問道:
“城東是什麽所在?”
‘馬七’皺眉沉思道:
“回禀主人,城東住的都是一些破落戶,又是飛虎幫的駐地,可亂的緊!”
‘黃少宏’詫異道:“鞏州這樣的邊陲重鎮中還有幫派嗎?”
‘馬七’苦笑道:
“自然有的,咱們大唐除了神威、神策、神武、神衛、神霄、神風......,等等這些‘神字營’和大内禁軍之外,其他的軍隊都是府兵!”
“非戰時各行其業,戰時都充入軍中,這‘飛虎幫’雖是江湖幫派,但吐谷渾每次犯邊,他們都充入府兵,乃是府兵主力,所以鞏州官員也就對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黃少宏’點了點頭:
“知道爲國效力,這些江湖幫派倒也有存在的價值,不過這些都不管咱們的事情,還是快點找到兄嫂再做計較!”
鞏州城牆高大,城裏也是極大的,面積怕不有後世一個二線城市大小,跟着那一縷青煙,足足走了一個時辰,那捋青煙才一頭紮入一座高門大院的院落之中。
這城東便如‘馬七’所言,住的都是一些破落戶,類似後世城市裏貧民股的存在,如眼前這般朱門大院,整個東城也沒有多少。
‘黃少宏’直接朝那朱門而去,可他這舉動,頓時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周圍酒肆、當鋪前幾個看似坐着閑聊的閑漢都站了起來,沒等他們走到門前,就将三人一狗圍在中間。
‘阿旺’這隻草原敖犬,對于危險氣息的感知最爲敏銳,這些人一圍過來,它就低聲嘶吼起來。
‘其木格’連忙蹲下,在它頸上撫了兩下,‘阿旺’這才安靜下來,但是眼睛還是警惕的看着圍上來的這些人。
當前一個閑漢,身材高大,滿臉胡須,額頭有一道刀疤,看上去甚是兇惡。
他打量了一眼‘黃少宏’三人的穿着,見他們都身着破爛布衣,不由得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不過當看見其木格的時候,眼睛都直了,繼而露出貪婪,欲望之色,不單是他,圍上來這些閑漢皆是如此。
不用‘黃少宏’說話,‘馬七’閃身擋在主母身前,抱拳笑道:
“幾位兄弟,不知道攔住我們有何指教!”
那爲首的‘道疤臉’朝那朱門揚了揚下巴:“知道這是哪嗎?就敢随便闖?”
‘黃少宏’将‘馬七’撥到一旁,上前一步道:
“我找人!”
‘道疤臉’詫異了一下,審視的看了‘黃少宏’一眼,然後問道:
“你找誰?說出來我聽聽認不認得!”
‘黃少宏’一指那朱門宅院:
“我找的人就在裏面,是兩個多月前,從定通縣來的一對夫婦!”
他說完形容了一下,自己兄嫂的長相。
‘道疤臉’聽到‘黃少宏’的話之後,眼神就是一縮,然後斷然否定道:
“你找錯了,這是我們飛虎幫二當家的宅院,怎麽會有你們這樣泥腿子要找的人,趕緊滾的遠點,别讓大爺費事兒!”
‘黃少宏’眼中一寒,他剛才施展的是‘尋親咒’,那一縷青煙就是尋找有血脈關聯之人,在這鞏州城中,怕也隻有自己那便宜大哥才能引動青煙前來。
所以他十分确定,自己兄嫂就在此間。
加上‘道疤臉’眼神有異,‘黃少宏’就更确定了自己判斷,他剛要動手硬闖,卻見這邊的動靜已經吸引了周圍許多百姓、行人的目光。
數十步之外,還有一隊巡城官兵,正沿街朝這邊而來。
‘黃少宏’當下按下硬闖的心思,打算繞道這大宅後面,直接跳牆進去找人,也省的一番羅亂。
當即滿含深意看了對方一眼,然後點頭笑道:
“那好,我們再去别的地方找找!”
當下招呼‘其木格’和‘馬七’就要走人。
誰想到他不發作,對方卻沒有讓他離開的意思,那‘道疤臉’見他要走,當即喝道:“等等......”
‘黃少宏’轉身問道:“還有何事?”
‘道疤臉’卻不理他,朝身旁一個閑漢問道:
“小七,你看這小娘兒,像不像前些日子,咱們‘金翠樓’逃走那個清倌人!”
那被稱爲‘小七’的先是一怔,然後看同伴對他微微眨眼,立刻理會,畢竟這種事情做的不是一兩回了,當即點頭道:
“唉,巴哥你這一說,我也覺着眼熟,越看越像,不對,不是像啊,就是那小娘兒啊!”
‘刀疤臉’瞬間獰笑起來,對着‘其木格’說道:
“好啊,兄弟們找了你好些天,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了!”
他一揮手:“把人抓起來,送回金翠樓去!”
‘馬七’連忙展現忠仆本色,當即怒喝道:
“你幹什麽,這是我家主母,可不是你口中的清倌人!”
‘阿旺’感受到威脅,再次狂吠起來,周圍看熱鬧的見這邊鬧了起來,俱都離了遠一些,但都駐足觀望。
‘道疤臉’他們從後腰抽出匕首、短棍,獰笑這圍了上來:
“你們兩個小子最好識相點,把小娘兒交出來,然後你們也跟我們走一趟,等要認錯人了哥幾個在把你們送回來,給你們賠罪怎麽樣!”
這時候那隊巡街的官兵已經走到近前,‘馬七’知道自己主人本事,但這是城裏,他也知道不好用武力解決,連忙朝那些官兵叫道;
“官爺,這些人要強搶民女......”
巡街官兵爲首的是一個身穿鎖子甲,腰間佩刀的軍官,聞言露出一絲好笑的神色,然後朝那刀疤臉招呼道:
“刀疤,你搞什麽?”
‘刀疤臉’見到這人并不懼怕,賠笑道:
“是曹隊正當值啊,您真是辛苦了,沒什麽事兒,這不是金翠樓裏一個逃走的清倌人被我們見到了麽,這都是主家的産業,咱們這些跑腿的也不能裝作沒看見啊!”
‘曹隊正’擺手道:“得了吧,你那點破事兒我還不知道,别弄的太難看了,讓咱兄弟也不好做!”
‘刀疤’抱拳道:
“曹隊正放心,回頭讓我家婆娘蒸點馍馍跟您送去,讓這些兄弟們也嘗嘗咱家婆娘的手藝!”
‘曹隊正’聞言眼睛一亮,當即笑道:
“算你小子有心,至于這點破事兒,就趕緊解決,可别影響城内治安,連累我到時候挨批!”
這‘曹隊正’說完,一招手,就要帶着士卒繼續前行。
“曉得,曉得!”
‘刀疤’回頭頭來,臉上滿是猙獰,一擺手:“動手!”
“等等......”
‘黃少宏’輕喝了一聲,聲音并不大,卻震動人心,這些漢子同時一怔,沒有立刻動手。
‘黃少宏’朝要離開的‘曹隊正’說道:“你也等等,剛才他說的馍馍是給你孝敬的銀子吧?”
‘曹隊正’雖然也被震了一下,但畢竟是‘筋骨境’的武者,他感覺不到‘黃少宏’身上有半點武者氣息,同時見他破衣爛衫,并沒有将他放在眼裏。
當即皮笑肉不笑的道:“什麽銀子,我聽不懂,你喊我要是刀疤他們的事兒我可管不了,你拐了人家的小娘兒,叫人尋到,就要又被打殘的覺悟!”
他說着朝‘刀疤’叫道:“聽見了麽刀疤,打殘就行了,别鬧出人命來!”
‘刀疤’頓時裂開嘴朝‘黃少宏’笑道:“這可是你自找的!”
‘黃少宏’無奈的一歎:“我這個人啊,就是長得帥,想要低調一點,怎麽就這麽難呢!”
他歎氣的同時,邁步出去就到了‘刀疤’面前,伸手一爪,五指已經插入‘刀疤’頭頂,五指入顱骨,如穿腐土!
‘九陰神爪’!
‘刀疤臉’連慘叫都沒發出,就一命歸西!
那‘曹隊正’一見,立刻就要拔刀,可下一刻,他已經被‘黃少宏’捏着脖子提了起來:“行,你說打殘我是吧,那我也留你一命!”
‘黃少宏’說話的功夫,抓着‘曹隊正’的脖子猛地一抖,便聽見‘咔嚓咔嚓’一陣骨折的脆響,卻是如同采藥人抓蛇時,抖蛇脊骨一般的手段。
不過‘黃少宏’這個更狠,直接将這‘隊正’的脊骨全部抖的龜裂開來,這‘曹隊正’死是死不了,不出意外,就要攤在床上一輩子了,這等下場直要比死還難過。
‘黃少宏’此時也想開了,大不了就大鬧鞏州城,愛誰誰,老子先殺痛快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