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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少宏’聽‘大薩滿’說‘除他之外,全都死了’忍不住吐槽:
“千萬年無數人前仆後繼,隻活了你一個,萬不存一啊,你還真看得起我!”
‘大薩滿’臉上現出古怪之意:
“不,你不一樣!”
‘黃少宏’看了看自己:
“我除了帥、高、氣質好、心地善良,這些肉眼可見得優點之外,和你們沒什麽不一樣啊!”
‘大薩滿’和‘赤日’兩人同時翻了翻眼皮,前者強忍打死他的沖動,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你之所以不同,是因爲你同時身具我大雪山傳承和佛門降魔功法!”
“最重要的是你神魂很特别,即便是我的詛咒,都對你神魂無效,我還要受到反噬,這一點就是尋常仙人都難以做到,我雖然查不出究竟爲何如此,卻也說明你的神魂極爲特殊!”
“是以我覺得隻有你才有可能成功從靈鹫洞中,将‘後土娘娘’留給我們後輩的傳承秘法帶出來!”
‘黃少宏’正要說什麽,結果倒嘴裏的話,都被‘大薩滿’最後說出的那個名字給震撼的說不出口了。
他一臉驚疑的問道:
“你剛才說誰?‘後土娘娘’.......”
“等等,你之前說這是祖巫傳承?是盤古開天之後的肉身所化十二祖巫的那個祖巫?”
‘大薩滿’詫異道:
“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還知道十二祖巫,看來你的确和我巫族一脈大有淵源!”
“我去,是‘巫族’?”
‘黃少宏’之前聽大薩滿說‘祖巫傳承’的時候還沒有在意,因爲‘薩滿’本來就有‘法師’、‘巫師’之稱。
不同的部族,對于‘薩滿’有不同的稱謂,這是正常的事情。
‘黃少宏’所得‘大薩滿’傳承之中,對于修煉有成的薩滿,就稱爲巫師。
對于修煉大成,舉手投足都能借助自然之力,加持己身的稱作大巫!
‘黃少宏’一直以來都以爲,這是‘薩滿’對于自身的稱呼,卻從未想過,竟然與遠古巫族有關!
‘大薩滿’聽到‘黃少宏’說出‘巫族’二字,眼中閃爍着熠熠精光,一字一句的道:
“不錯,我們大雪山就是巫族一脈,而你同樣也是巫族,你得到了我大雪山的部分傳承,能夠運用其中的巫術,所以你也是巫!”
“你别說了,我是人,你們才是巫!”
‘黃少宏’都笑了,‘大薩滿’這話忽悠别人行,來忽悠他,還真是搞笑了。
要說他在這方世界中轉世托生的這具身體是巫,這還有可能,但以‘能否運用巫術’這一點來确認,這就有些扯淡了。
因爲在現世界裏他本體也能使用這些巫術,并且更爲精深,這又怎麽解釋!
當然這些理由是不能說出來的,但‘黃少宏’心裏卻堅信,這‘大薩滿’就是想忽悠自己。
至于目的,自然是爲了讓他取得巫族傳承的時候,更加盡心盡力一些,讓他有了認同感之後,爲其賣命而已。
‘大薩滿’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輕笑道:
“你以爲巫和人,還分的開嗎?當今之世,巫就是人,人不一定是巫!”
接着‘大薩滿’就開始說起巫族的曆史。
‘黃少宏’閑着沒事兒,也不打斷,他也想看看對方是如何自圓其說的。
‘大薩滿’從遠古時期,巫妖大戰之後,巫、妖二族沒落,人族興起時開始講起。
巫妖大戰之後,十二祖巫之中,‘蓐收’、‘句芒’、‘共工’、‘祝融’、‘天吳’、‘玄冥’、‘強良’、‘翕茲’、‘奢比屍’、‘帝江’、‘燭九陰’等十一個祖巫盡皆隕落。
當時的‘巫族’因殺孽太重,以至天道不容,已經到了滅絕的邊緣。
唯一幸存的祖巫‘後土’爲此不惜化身六道輪回補全天道,賺取天大功德,爲‘巫族’換取一線生機。
自此‘巫族’便被人族所接納,兩族共生,漸而逐漸通婚融合。
也因此,如今的人族其實都有巫族的血脈,隻是有的人巫族血脈多一些,有的少一些,若是機緣巧合之下,将巫族血脈激發出來,那這人就可以稱爲‘巫’了!
這些激發了巫族血脈的人,相比普通人,一定會有非比尋常之處,或極爲強壯,或頭腦發達,或能偶操控自然力量,或有未蔔先知的神通。
總之,按照‘大薩滿’的話來說,覺醒了‘巫族血脈’的人類,就好比擁有了異能。
大薩滿還告訴‘黃少宏’大雪山上這些薩滿,都是曆代大薩滿在人間遊曆的時候,發現的覺醒了巫族血脈的人。
而‘黃少宏’能夠運用巫術,自然也是覺醒了血脈之人。
‘黃少宏’聽完半晌無語,心中思量,若這麽解釋的話,還真能說的過去,那自己的現實世界中的身體,是不是也有巫族血脈呢?
他扪心自問,若是如此,那自己覺醒的異能是什麽呢?難道是帥?
咳咳......
‘黃少宏’抛去那些臭不要臉的想法之後,瞬間就頭腦清明相通了緣由。
他是被動接受傳承的,屬于被動激發,由于當時已經修煉武道,開發大腦,所以即便增強了力量或者敏捷什麽的,也不明顯,很可能并未在意。
‘大薩滿’見‘黃少宏’陷入思索,并未繼續開口影響他,待其眼神清明起來,這才說道:
“我巫族‘後土’祖巫,身化六道,有大恩于衆生,才赢得天道和人族的原諒,獲得了一線生機!”
“可這隻是對于普通巫族來說,漫天仙佛,對于我們覺醒的巫族,從未停止過打壓!”
“便如‘釋迦摩尼’也就是當初的多寶道人,更是借修煉金身爲由,強闖靈鹫洞,不但獲得了巫族根本傳承,還破壞了後土娘娘的傳法之地,斷絕了巫族通天之路,着實可惡!”
‘大薩滿’還告訴‘黃少宏’,從巫妖大戰之後,後土娘娘在大雪山靈鹫洞留下傳承到如今,大雪山共有四位大薩滿。
上三代大薩滿,都是爲了獲取傳承,隕落在‘靈鹫洞’中,而他當年也因此受到重創,萬年不得痊愈!
‘大薩滿’說道這裏,恨咬牙切齒,氣的渾身發抖,吓得一旁赤日,連忙給他輕撫前胸,拿出丹藥幫其舒緩。
等到‘大薩滿’平複下來,‘黃少宏’長歎了口氣:
“行了,前因後果我已知曉,讓我進那靈鹫洞可以,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大薩滿’毫不猶豫的道:
“你放心,隻要你答應幫忙,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聽清,是任何要求!”
‘黃少宏’豎起大指:
“仗義,那什麽我聽你剛才說,強如‘大薩滿’都死了三個,傷了一個,這些我都不怕......”
‘大薩滿’和‘赤日’聞聽此言都露出贊賞的目光,可緊接着又聽‘黃少宏’說道:
“我的要求就是,我想再活五百年,等我活夠了,我再去幫你們獲得傳承怎麽樣!”
話還未說完,‘大薩滿’已經陡然暴起,化成黑霧,裹了‘黃少宏’就從大殿飛了出去,直上九霄。
黑霧中隻聽見‘大薩滿’那滄桑的聲音斥道:
“本來見你剛剛突破,還想讓你晚兩日再去,鞏固修爲,多幾分勝券,如今看來你如此油滑,不如就今天進洞好了,成與不成全看你個人造化了!”
‘黃少宏’本想說自己開玩笑的,不如多修煉一陣子再去送死好了,可他在黑霧之中,口不能言也不能視物,隻好被動接受,讓他郁悶的要死。
‘嗡’
‘黃少宏’感覺自己被黑霧甩了出去,眼前陡然一亮,卻是出現在一片奪目的金光之中。
‘大薩滿’的聲音似從極爲遙遠的九天之上響起:
“不要怕,這金光乃是先天神鹫的元神,穿過這元神就到了傳承之地,這次對你來說是危險也是機緣,對于其中的危險我沒什麽能告訴你的,天魔煉心,每個人所遇到的都不一樣.......”
‘黃少宏’進入金光之後,就身不由己的飛速墜落,以至于聽到‘大薩滿’的聲音越來越遠,眨眼之間,就細不可聞了。
那先天神鸠元神所化金光也不知道有多大,‘黃少宏’就在這金光之中翻轉不休的飛速墜落,可是墜着墜着他就習慣了。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最後‘黃少宏’忍不住在下墜的過程中,睡了一覺,竟然還沒到底。
‘黃少宏’甚至想要幹脆修煉一下吧,可他‘龍象波若功’需要盤膝靜坐,或者動功輔助,如這等在下墜過程中翻轉不休的時候,連修煉也做不到。
他隻能聽天由命,愛怎樣怎樣了。
半個月,一個月,随着時間的推移,底部依然沒有盡頭,‘黃少宏’開始覺得不對了,猛然間他雙目圓睜,運氣龍象降魔真氣于雙眼,口中輕斥:
“别裝了,不過是黃粱一夢,刹那芳華罷了,若老子真是落了一個多月,連肚子都不餓,又怎麽可能,給我開!”
‘嗡’
眼前景物瞬間發生了變化。
卻是身處一座大雄寶殿之中,高台盤坐一尊佛陀,這佛陀并非泥胎塑像,而是丈六真身。
隻聽這佛陀高聲厲喝:
“你這癡兒,見了真佛,還不皈依,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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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山,後鋒之上,‘大薩滿’駐足于此,看着腳下被金光覆蓋的巨大洞口,默然半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赤日’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他的身後,輕聲喚道:
“大薩滿、老祖宗,您沒事吧!”
‘大薩滿’緩緩搖頭:
“這恐怕是我大雪山最後的機會了!”
‘赤日’臉上大驚:
“我巫族雖然沒落,但我大雪山一脈,卻威振草原各族,大薩滿您何出此言啊?”
‘大薩滿’長歎一聲:
“千年之間,我曾數次推算,所得結果全部一緻,我大雪山一脈至我而終,佛法大興之時,便是巫族傳承斷絕之時!”
“日後凡人之中即便有覺醒巫族血脈之人,亦無法得到傳承,巫族終将泯然于凡俗!”
“而我推算的‘佛法興盛’之日,便在今後十年之内!”
‘赤日’眼睛都紅了:“又是那些佛門中人!”
再次提起佛門,‘大薩滿’此時卻沒有了在‘黃少宏’面前表現的那麽氣憤,淡然道:
“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在見到此子的時候,心中有感,再次推算之下,發現事情有了轉機!”
‘赤日’大喜過望,忙問道:
“可是我大雪山一脈能夠保住了?”
‘大薩滿’搖了搖頭:
“這倒不是,我推算的結果,就是沒有結果!”
‘赤日’聞言不由得露出失望的表情,輕輕歎了口氣。
‘大薩滿’看着他,好笑道:
“你呀,修煉百餘載,那點心性都練到狗身上去了?沒有結果,才一切皆有可能,這才是最大的專機啊!”
‘赤日’被‘大薩滿’一說,頓時不好意思了,他記得上一次老祖宗和用這種逗小孩的語氣說話,還是在他孩童的時候呢,轉眼間就百餘年過去了。
隻聽‘大薩滿’接着道:
“我感覺最近幾日有些不好,要去通天閣上閉關一陣子,若他能成功,你就将這‘白骨流珠’交給他好了!”
‘大薩滿’說着便将手腕上,那串光華萦繞,氤氲自生的‘白骨流珠’摘了下來,放到‘赤日’手中。
‘赤日’雙手捧了,慌的跪倒在地:
“老祖宗,您這是要幹什麽,您别吓唬我們啊.......”
‘大薩滿’呵呵笑道:
“你啊......,放心好了,咱們巫族向來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即便真的到了大限制日,我也要憑自己的本事,與這老天争上一争!”
可就在他将白骨流珠交給‘赤日’之後,說這幾句話的功夫,本來如同少年般的容顔,肉眼可見枯萎先去,青絲變白發,最後變成如同幹屍一樣的容貌。
‘赤日’跪在地上,看到‘大薩滿’的變化,泣不成聲:“老祖宗......”
‘大薩滿’擺了擺手,身體化作黑霧,遮天蔽日的直朝通天閣中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