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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方丈被李修緣拉住,聽他有話對自己說,詫異道:“這位施主,貧僧好像并不認識你啊!”
李修緣卻是不管他,打斷道:“你先聽我說!”
他便從自己前世說起:“前世我也在這間廟裏當和尚,後來我就做了主持了......”
李修緣說到這裏,拉着方丈跑到觀音像後,指着那個鍍金骷髅說道:“諾,那個就是我前世的金身了,後來我升了天做了神,然後你猜怎麽樣?”
方丈一臉懵逼的搖頭,用看二傻子的目光看着他,李修緣卻是不理,招呼道:“來,到這邊來.....”
拉着方丈來到觀音殿兩旁的十八羅漢像旁,指着左側一排羅漢其中一個說道:“佛祖見我慧根深厚,億萬年難得一遇,所以就封我做了一個降龍羅漢!”
黃少宏見他催牛逼,忍笑在一旁插嘴道:
“既然你這麽有慧根,億萬年都難得一遇,那佛祖怎麽不直接封你做個菩薩佛陀什麽的,豈不是更好?”
李修緣瞪了黃少宏一眼:“哎呀,說正事兒呢,别胡亂插嘴好不好!”
他說完轉向方丈:
“聽明白了吧,降龍羅漢就是我,我就是降龍羅漢,這次我下凡是來辦點小事兒,至于什麽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李修緣上下打量方丈兩眼,搖搖頭,一臉不屑道:
“看你這個德行,資質這麽平常,念你在寺裏待這麽久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以後在你徒弟面前,我就給你面子叫你一聲師父......”
“我呢就做着廟裏一個弟子好了,回頭我就把我那金身拿走,你就随便點個頭,糊弄一下那些神佛也就是了......”
他說完之後,看方丈還一臉懵逼的看着他,不由得搖頭一歎:“看你呆頭呆腦的那個德行,我說了這麽半天,你聽明白沒有啊!”
方丈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之前聽得糊塗,後來差不多,你說了這麽多,就是想要拿走金身對吧?”
“孺子可教!”
李修緣笑着點頭:
“還不給我取套僧袍換上,順便找個袈裟把那金身包好......”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老方丈一聲厲喝:“黑虎掏心!”
李修緣靠近自己前世金身,身體受到法力加持,比正常人反應快的多,聞言立刻雙手護胸,做出防禦狀。
卻見老方丈嘴裏喊着‘黑虎掏心’,卻右手一撈,正抓在李修緣的兩腿之間。
“老梆子你耍詐......,哎呀,輕點,輕點......”
李修緣眼睛猛然睜大,脖子青筋暴起,臉上露出極度痛苦之色。
“大膽惡徒,看你還敢不敢再觊觎我祖師金身......”
老方丈一臉正氣凜然的斥責完,朝身後一衆僧人喝道:
“還看什麽,還不替我教訓這要謀奪祖師金身的惡徒一頓,記得别用刀.......”
那些和尚都如夢方醒,扔下刀劍棍棒,呼喝着沖了上來,對着沒有絲毫反抗能力的李修緣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老方丈在人群中抽出手來,吹去了手掌沾上的毛發,朝黃少宏幾人似是警告的冷笑道:
“如這種宵小之輩,老僧一手盡在掌握,還能跑出我的手掌心去不成!”
黃少宏看得一陣惡寒,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
人群之中李修緣大聲叫道:“黃兄救我......”
老方丈笑吟吟看着黃少宏:
“施主和那惡賊是一夥的?”
黃少宏呵呵一笑:“認識而已,并不熟悉!”
李修緣被打的如同沙包一般,聽到黃少宏這話不由得叫道:
“咱倆可是結拜兄弟,一起挨雷劈的交情......”
這貨靠近金身,受到輕微法力加持,雖然被拳打腳踢,卻沒受什麽傷害,喊起話來竟然還中氣十足。
黃少宏拿出一把碎銀子扔在功德箱裏,笑着朝那些和尚道:
“大師們再用些力氣,我這就捐些香火錢!”
他這一句話之後,附和之聲此起彼伏......
‘好勒’!
‘施主仗義’!
‘看貧僧這一記窩心腿!’
‘你那算什麽,我這一招‘碎菊一指’才叫厲害!”
‘......’
少頃,那方丈開口道:“行了,都住手吧!”
他這一開口,那些和尚這才停下手來看向自己方丈,之前那個身材高大,據說出家前是賣藝的和尚,喘着粗氣問道:
“方丈,香火錢夠了嗎?我們還可以再揍他一會......”
方丈瞪了這貨一眼:
“什麽香火錢?咱們佛門懲惡揚善,要以教育爲主,如果能夠引導這位施主迷途知返,走上正途,我等都功德無量.......”
說到這裏輕咳一聲:“說起來我一看到這位施主就很欣賞他,我決定收他爲弟子,入我天台宗門!”
這時候李修緣捂着後面從地上爬起來,指着黃少宏罵道:
“王八蛋,我當你是結拜兄弟,你竟然花錢雇人揍我.......”
黃少宏嘿嘿一笑,傳音道:
“你以爲要不是我塞了一根金條給這老和尚當香火錢,他會收你爲徒?”
他說完反手取出十兩銀子的元寶,朝方丈道:
“我看我這位朋友還蠻享受的,不如再打十兩銀子的......”
兄弟歸兄弟,被罵了,這仇還是要報一報的,這就叫恩怨分明,黃少宏覺得自己就是這麽恩怨分明的人,品行,真好!
老僧目不斜視,拂袖一掃,已經将那銀子拿在手中,朝那些僧人吩咐道:
“雖然我很欣賞他,但他之前要謀奪我天台宗祖師金身,還是要教育一番的好,再揍一會吧!”
那些和尚得了命令,立刻又不懷好意的朝李修緣沖了上去。
半個時辰以後,鼻青臉腫的李修緣,在黃少宏、白素貞、達叔以及土地公公的見證下,換上了一身僧袍,成爲了國清寺的一名記名弟子,賜法号爲‘濟颠’!
濟颠換上僧袍之後,腆着臉朝方丈說道:
“師父,我現在都是你徒弟了,你也該點頭,把那金身借我耍耍了吧!”
老和尚眼睛一瞪,剛要發火,就聽見外面一人滋哇亂叫的跑了進來:
“救命啊,袁霸天來了,袁霸天來了,救命啊......”
‘袁霸天’三字一出,寒風乍起,古寺之中鳥雀驚飛,連蛇蟲鼠蟻都排隊搬家。
那些之前毆打李修緣時各個兇悍勇猛的僧人,吓得渾身發抖:
“袁霸天,是袁霸天來了......”
方丈更是腿腳都不利索了,朝那些和尚吩咐道:
“還不扶我去後面禅房躲躲......”
幾個和尚‘哦’了一聲,架起方丈就朝後面跑去,眨眼之間整個觀音殿前就剩下濟颠與黃少宏幾個人了。
那從外面跑進來的人,赤着雙腳,渾身破衣爛衫袒胸露背,暴露在外面的肌膚滿是泥垢,往臉上看去,奇醜無比不說,還長了幾顆膿瘡。
這人方一靠近,衆人便覺一股奇臭難聞的味道撲面而來。
濟颠眼神一縮,吃驚道:“九世乞丐!”
那乞丐連滾帶爬的往這邊跑來,同時叫道:“救命啊,袁霸天真的好恐怖啊.......”
白素貞朝一旁的土地公問道:
“土地神,你是這天台土地,不知道袁霸天是誰竟然把人吓成這樣?”
土地公此時臉色也有些難看:“别問了,袁霸天來了,不如先去我家躲一躲!”
他說完一手拉着達叔,一手拉着白娘子‘嗖’的一聲,消失不見,再看之前那殿旁神龛上面,卻是出現了三尊神像,中間的是土地公,左右兩邊,正是達叔和白娘子的容貌。
那就是乞丐朝黃少宏和濟颠這邊而來,似是想要跑進觀音殿躲避,結果上台階的時候腳下一滑,又從台階上滾了下去。
這一摔好似崴了腳,竟然不能立刻起身。
而這時候一個面目兇惡,長發長須,手持關刀的人大步流星走了進來,表情猙獰的說道:
“我早說過不要讓我在看到你,我一看到你我就火大......”
說完之後,大步走到乞丐面前,沒頭沒臉的就是一頓猛踹。
濟颠看那人時,驚訝道:
“九世惡人,這還真是巧了!”
黃少宏以前看電影‘濟公’的時候,看到‘九世惡人’出場的這一段,見到寒風乍起,鳥雀驚飛,連狗都望風而逃的時候,還覺得挺有意思,以爲是喜劇效果。
可當身臨其境,黃少宏才知道真是情況并不是這樣。
就如他當年殺人盈野之時,渾身積攢的煞氣一樣,九世惡人惡到一定程度,身上積攢的兇惡戾氣,也同樣極爲可怕。
甚至這九世惡人一出現,讓人感覺方圓十米之内的溫度都降低好多,這也是之前感覺到寒風乍起的原因。
怪不得就連土地公這等陰司神靈也要躲避着惡人,以土地這等基層神靈,還真有些扛不住這等戾氣。
那九世惡人袁霸天對着就是乞丐一頓踹,踹的那乞丐都噴血沫子了。
在求生欲望的驅使下,九世乞丐再次爬上了觀音殿的台階,踉踉跄跄的沖進殿中,躲在黃少宏與濟颠的身後。
九世惡人在院子裏找了一個木棍,用火折子點燃做成火把,猙獰笑道:
“我讓你跑,我今天連你帶着和尚廟,還有這些臭和尚全都燒了.......”
他說着一手持關刀,一手持火把,大步朝觀音殿走來。
濟颠慢慢上前擋在殿門中間,那九世惡人袁霸天直接拿着火把就朝濟颠的僧袍上戳來,看樣子是真想将他也一同點了。
‘噗’
濟颠一口氣吹過去,火把頓時熄滅。
袁霸天目露兇光:“我要燒你,你竟敢吹滅我的火把?”
“呸!”
濟颠一口粘痰直接吐在袁霸天臉上。
“你還敢吐我......”袁霸天眼睛裏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他沒想到有人竟然敢吐他。
“呸!”
袁霸天話還沒說完,黃少宏也上前吐了一口,正好吐在他張開的嘴裏。
“我殺了你們!”
袁霸天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将面前這兩個小子一刀兩斷,可他還沒有動作,就見濟颠擡起拳頭一拳打在他眼眶上‘嘭’的一聲過後,頓時眼冒金星。
這一下袁霸天連話多不多說了,他掄起關刀就朝兩人斬殺過來。
‘嘭’
李修緣此時的身體素質有前世金身加持,雖然在剛才的群毆中沒占便宜,但對付面前一個袁霸天,倒是沒費什麽力氣,隻一探手就抓住刀柄,猛然一奪,關刀已經到了他的手中。
袁霸天看着自己雙手,卻是剛才發力回奪,竟然連手皮都磨破了。
“你......”
袁霸天怒發沖冠,指着濟颠氣的說不出話來.....
此時濟颠臉上露出大慈大悲的神色,輕聲問道:
“你痛嗎?我隻是讓你了解到被人欺負的感覺,你感覺到了吧?相信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與我一起發現這世間的美好......”
濟颠一邊說,一邊走近袁霸天,然後把他的拉過來讓其腦袋靠在自己肩膀上:
“我愛世人,我也愛你,相信我,重新做人,做一個受人尊敬的人,到那時你會發現,讓人尊敬你,比讓人怕你,要美好的多!”
袁霸天聽着他的話,似是極爲激動,竟然渾身都顫抖起來。
但最後他一把推開濟颠,轉頭朝外面走去,頭也不回地道:
“你打我一下,我就要殺你全家.....”
黃少宏搖了搖頭,上前一步站在濟颠身側:“有時候殺惡人即是善念......”
濟颠看了一眼黃少宏,語氣堅定的道:“我相信他會迷途知返的!”
黃少宏不屑一笑:“那就等着瞧好了!”
濟颠鄭重的點了點頭:
“好,我會讓你看到,不過之前我要先渡他一番!”
說着轉身朝那畏畏縮縮的九世乞丐一指。
九世乞丐名叫朱大常,外号大種,其實一點也沒種,本來是死活不想跟濟颠走的,結果被一頓揍之後立刻服軟。
濟颠帶着朱大常,離開國清寺,朝自己家走去,黃少宏猜測這貨是想讓朱大常知道人間富貴,好激發其向上之心,從而内心發生改變,懂得自食其力的道理,那樣對方就不會再做乞丐了。
帶着白素貞,和濟颠在此回到節度使府中,可剛到近前就發現不對,府門竟然被人轟的破碎開來。
衆人連忙入内,就見一名年老的家丁倒在大門前,渾身是血已經沒有了氣息。
“根叔!”
濟颠上去探了探鼻息,不由得搖了搖頭,臉上卻沒有流露出絲毫悲色,手上掐算了一番,然後淡然說道:
“你在我家二十年,中飽私囊了不少銀兩,如今卻是報應到了!”
說完招呼大種和達叔繼續朝裏面走去。
黃少宏聞言不由得皺眉,這家丁昨天他見過,對李修緣的态度好的不得了,看他的眼神就和看自家子侄一樣。
他相信這老頭即便身位家丁,手腳不幹淨,但對于李修緣這個小主人的關心和喜愛,卻是一點做不了假的,沒想到這李修緣覺醒之後,竟然會是這番态度。
當然聯想到原劇情,黃少宏又覺不算奇怪了,隻是他親眼看到這等場景,心中頗爲不舒服。
衆人一路往裏面走去,每隔不遠就有一個家丁或者侍女倒在地上,都是被人用刀劈死的。
終于在花廳發現了李茂春夫婦。
此時李茂春夫婦還沒有死,但是受了刀傷,氣若遊絲,一旁來福已經被人砍斷了一隻手臂,正守在夫婦兩個身旁。
見到李修緣幾人走進來,來福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少爺你可回來了......”
李茂春夫婦雖然身受重傷,已在彌留之際,見到兒子回來,都是眼睛一亮,李夫人氣若遊絲的道:
“修緣......快......快跑......”
李修緣卻是沒什麽表情,朝來福問道:“這誰幹的?”
來福朝花廳牆上一指,便見到原本牆上挂的字畫都被人扯了去,用鮮血寫着幾個大字:“說殺你全家,就殺你全家,今天收利息,明天取本金......最後落款是‘袁霸天’”
李修緣眼睛一亮朝黃少宏說道:“你看看,誰說九世惡人沒有可取之處,這講信用就是美德嘛!”
黃少宏見他這副樣子,提醒道:
“我說現在是不是應該先救人啊,你爹娘還在那躺着呢.....”
李茂春夫婦都強撐一口氣,說道:“我們......不行了......修緣你快走......”
李修緣手上掐算了一番,忽然笑着對李茂春夫婦說道:
“咦,你們是鴛鴦蝴蝶命,合該今天一起死啊,不過不用擔心,你們生了我有功德,下輩子做皇帝皇後,開不開心......“
李茂春夫婦驚得目瞪口呆,李夫人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死了過去,李茂春怒道:“畜.....牲.....”
說完腦袋一歪,竟然也随着其夫人一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