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說她不明白,就是馮月舒和馮婉娴都不明白,但是房間中其他人卻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李梓涵更是笑的直跺腳,眼淚都流出來了。
那個被叫做雪松的年輕人,好笑了看了黃少宏一眼,然後開口解釋了一下,告訴母親和兩位剛見面的阿姨,黃少宏說的‘獵人’和‘薩滿’是網遊或者手遊裏的一種職業。
童姓貴婦聽完兒子得介紹,看向黃少宏的眼中不免帶了幾分輕視。
她又看李梓涵與黃少宏做的頗近,心中不喜,看了看自己兒子,眼睛一轉,便笑道:
“原來是遊戲啊,年輕人喜動,隻要不耽誤了學業和事業,愛玩倒也無妨,我家雪松也是個愛玩的小子。”
“對了......雪松和梓涵說說,你平時都喜歡玩什麽,你們年輕人說不定還有共同的愛好呢!”
雪松點了點頭,朝黃少宏笑道:“剛才還沒有正式介紹,我姓雪名松,是梓涵小時候的玩伴!”
雪這個姓氏很特别,所以他介紹的時候,特意說出自己是姓雪。
李梓涵瞪大眼睛:“你别胡說,我怎麽不記得......”
她說道一半,忽然眼睛瞪的大大的,不敢置信道:“你是那個五歲就有五十多斤,胖成球的那個......球球?”
雪松點點頭:“當初就是你給我起的這個外号,讓其他小朋友沒少笑話我!”
李梓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時候小,不懂事,現在和你說一聲,對不起了!”
雪松擺了擺手:“沒事,都是小孩子,對了,你們平時都喜歡玩什麽啊,我課餘時間喜歡玩一些極限運動,攀岩、跑酷、極限跳傘什麽的!”
那童姓貴婦微笑道:“這才是年輕人的運動嘛......”她說着轉向黃少宏道:“小夥子,你也是年輕人,多玩玩這些戶外運動,别整天在家裏打遊戲,現在不是有個詞叫......宅.......”
她可能接觸網絡和新鮮詞彙比較少,說到一半就想不起來後面的字了。
雪松連忙提醒道:“媽,那叫宅男!”
童姓貴婦恍然道:“對,宅男,成天宅在家裏,人一點精氣神都沒有,時間長了啊,人就廢了!”
馮月舒含笑點頭,馮婉娴鄙視的看了一眼黃少宏,嬌笑着附和道:“童姐說的太對了,從一個人的愛好,就能看清一個人的能力!”
黃少宏聽出這娘們有點指桑罵槐,暗指自己的意思,不過他也不氣惱,既然答應了做這個擋箭牌,自然有被針對的心裏準備。
當然他也不是個吃虧的住,呵呵一笑,朝雪松說道:
“雪先生的愛好,在下佩服,不過極限運動太過危險,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雪先生看上去家境極好,應該懂得這個道理才是!”
雪松本來是有女朋友,對于家裏安排這個見面原本極爲排斥,尤其見面的對象還是小時候給他留下陰影的李梓涵。
可他見到李梓涵的第一眼,女友瞬間就被抛到腦後,至于童年陰影直接就被眼前的驚豔徹底擊散。
誰能想到當年那個欺負自己的黃毛丫頭,現在竟然變得這麽美!
有人用‘女大十八變’來形容那些越長越好看的少女,可李梓涵這個哪裏是十八變啊,簡直是七十二變!
現在的雪松,已經忘記了來時應付一下的打算,他真心的想和這個兒時玩伴繼續發展下去,所以黃少宏無疑就成了他和李梓涵之間唯一的障礙。
此時聽到黃少宏這麽說,不由得莞爾一笑:
“黃先生的話講的不錯,但這隻是那些膽小之人的托詞罷了,隻要經常鍛煉,身體素質過硬,反應快、技術好,極限運動就隻是我們用來消遣無聊時間的遊戲而已!”
他說着轉向李梓涵,吹噓起自己以往的引以爲傲的事迹道:
“去年夏天,我們一些愛好者,在迪拜第一高樓玩極限跳傘,那種刺激與激情的樂趣是膽小的人,永遠也不能體會的!”
黃少宏翻了個白眼:“誰說的,我從山上跳下來都不帶傘......隻是跑屍有些麻煩!”
他說道這裏,輕笑的一聲:“雪先生,不如你也和我學學,在遊戲裏玩極限運動好了,何必要冒那麽大風險呢,有句話叫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童姓貴婦聽了黃少宏的話,不樂意道:“呸呸,你這人怎麽烏鴉嘴,港島‘鐵闆神算’曾經給我家雪松看過相,說他天生大富大貴命,哪裏會有什麽萬一!”
黃少宏卻是不理她,轉向李梓涵笑道:“說起算命,梓涵你知不知道我前一陣也去算命了!”
李梓涵眨着大眼睛,好奇道:“少宏你也去算命了嗎?那大師怎麽說,說沒說咱們的姻緣怎麽樣啊?”
咳咳......一句話房間中一連串的輕咳聲響起。
黃少宏笑着對着丫頭眨眨眼,心說這小妮子也是個有手段的人啊,不放過任何一個打擊對方積極性的機會。
他搖頭笑道:“那大師隻說我命好的很,還能夠長命百歲,我問他你算的準不準啊,他說不準就天打五雷轟。”
“等算完命之後,我就騎着自行車回家,當時騎的那叫一個歡快,也不管什麽紅綠燈了,也不管路上有沒有車了,反正大師說我能長命百歲,那是怎麽也不會遇到危險的。”
馮婉娴哼聲譏諷道:“一點素質都沒有......”
黃少宏不理會她,接着講道:“結果那大師在後面這頓追我啊,還一邊追一邊喊......”
他這麽一說瞬間勾起了房間中所有人的好奇心,尤其是馮家姐妹和童姓貴婦這樣的巨富之家,對于一命二運三風水之類的都特别相信。
童姓貴婦好奇的問道:“那大師喊的是什麽話?”
黃少宏臉上帶着笑意,目光直視童姓貴婦,說道:“他喊的是,‘命好歸命好,自己作死不算啊!’”
‘噗’
李梓涵第一個就笑噴了,她聽出來,黃少宏說的是回應童阿姨之前說給雪松算過命大富大貴那句話了。
其他人也都不笨,周圍的保镖、助理,都捂着嘴防止自己笑出來,馮家姐妹不禁莞爾。
童姓貴婦臉上一紅,冷哼道:“牙尖嘴利!”
她進房間之後,現出雍容高貴的氣度,現在口出惡語,顯然是被黃少宏氣到了。
馮月舒怕鬧不愉快,連忙讓助理叫侍應點餐。
法國菜很有講究,一般人去法國餐廳會按照順序吃上五道菜,分别是‘開胃菜、湯、熱頭盤、主菜’,最後還有一個餐後甜品。
也有餐廳推出三道菜的,開胃菜、主菜、甜品。
但傳統的法國菜,則有十三道菜,凍開胃頭盤、湯、熱開胃頭盤、魚、主菜、熱盤、冷盤、雪葩、燒烤類及沙律、蔬菜、甜點、鹹點、甜品。
雖然菜品很多,但每道菜的份量不大,力求味美精緻。
做爲李梓涵母親和童姓貴婦,這樣的上流階層,吃法國菜自然是要遵循傳統的,要吃十三道這種,當然這在普通人眼裏就是瞎講究。
等其他人都選完菜之後,李梓涵這邊還在給黃少宏推薦她吃過的好東西。
黃少宏一邊翻看這菜單一邊,點頭,等其他人都有些不耐煩的時候,他這才對侍者道:“十幾道菜那麽多,有些浪費,我就單點吧!”
馮婉娴不屑的撇撇嘴:“你随便點好了,難道還怕我們請不起嗎?”
馮月舒修養足夠,沒有說話,童姓貴婦樂的看兒子情敵吃癟,雪松則笑道:“黃先生是第一次吃法國菜吧,其實這十三道菜分量都不大.....”
黃少宏不理會他話語中的譏諷,對侍者道:“這個Almas魚子醬給我來半斤......”
所有人都一頭黑線,你這是怕浪費?半斤魚子醬,你這是要吃炸醬面吧.......就算是,那也用不了半斤吧!
侍者提醒道:“先生,這個Almas魚子醬我們這裏是論克賣的!”
黃少宏側頭詫異的問道:“半斤不賣嗎?”
侍者解釋道:“這種魚子醬是世界上最貴的魚子醬,它的産量非常稀少,我們餐廳正好剛剛到了一罐大約907克的Almas魚子醬,所以價格非常的昂貴,一克要500美元!”
黃少宏懶得和他多說,擺了擺手:“隻有一罐,那趕上一次也不容易,就全要了!”
他說完見房間中其他人看他的表情不對,攤了攤手:“看我幹嘛?”
馮婉娴呵呵冷笑道:“吃吧,反正也沒多少錢,你這樣的人,或許一輩子也隻能吃上這一次!”
李梓涵卻是笑道:“少宏哥,一會要分給我一些哦!”
黃少宏用手做了個OK的手勢:“沒問題!”
他說完之後又朝侍者說道:“鵝肝來二十份,蝸牛給我來一百隻,再來一瓶”
馮婉娴對他受夠了:“你吃得了嗎?”
黃少宏将菜單扔個侍者,然後笑道:“要是請不起我可以自己付錢,吃不了我也拿回去喂狗,總之不可能浪費,謝謝您操心了!”
“你......”馮婉娴氣的直接起身,然後平複了一下,才和其他人道:“我去一下洗手間!”然後沒用多久就返了回來。
不一會菜品上齊,Almas魚子醬不虧爲世界上最貴的魚子醬,連盒子外層都塗了一層金箔,看上去,相當的高端大氣上檔次。
黃少宏分給李梓涵一些之後,自己捧了一大碗魚子醬,用鵝肝和蝸牛蘸着吃,純北方蘸醬吃法,那叫一個爽快。
李梓涵看他吃蝸牛一口一個,不由得和他看玩笑道:“少宏哥,你把小蝸牛都吃了,蝸牛媽媽找不到它們,着急了怎麽辦?”
黃少宏絲毫不以爲意的,指了指面前一盤子蝸牛,道:“沒事,它們一家都在這兒了,我這道菜就叫‘全家福’!”
一句話說出,飯桌上頓時噴了好幾個,馮婉娴剛喝了一口‘馬賽魚羹’,瞬間就從鼻子裏嗆了出來,狼狽的讓她想哭。
接下來爲了好好吃頓飯,就連李梓涵都不敢輕易的和黃少宏說話了,隻是不停的将自己這邊的美食夾到他的盤子裏,這貨是來者不拒,大口吃喝絲毫不顧及别人的眼光。
童姓貴婦看得不爽,直接就說起今天的主題。
黃少宏在一旁一邊吃一邊聽,大概也了解到了事情的因果。
雪松的父親與李梓涵的父親李和安,當年是一起參軍的戰友,關系相當不錯,後來雪家去了澳洲發展,主營鐵礦生意,如今在澳洲有幾個大礦山,是當地知名的富豪,身家也絲毫不比李家差。
如今李和安的生意拓展到澳洲,再次與雪家有了來往,雪家那邊知道李家有個獨女,可能出于對生意上的考慮,再者也是門當戶對,就有了想聯姻的想法。
童姓貴婦叫童穎秋,當初也與馮家姐妹認識,尤其與馮婉娴關系不錯,就給後者打了個電話,委婉的提了一下。
結果馮婉娴對這件事非常上心,她自己婚姻不如意沒有兒女,一直把李梓涵當成自己女兒一樣,聽到這樣門當戶對,又知根知底的人家想要聯姻,她立刻就認爲這是最好的安排。
所以馮婉娴就做了姐姐的工作,這才有了這一次的見面。
童穎秋笑着對馮家姐妹說道:“我的意思呢,是孩子們還小都在上大學,現在先給他們訂個婚,在上學期間也能接觸熟悉一段時間,等幾年之後,他們都畢業了,再結婚也不遲!”
馮家姐妹還沒說話,李梓涵将筷子放下,直接用堅定的語氣道:“對不起童阿姨,這件事我不同意,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說着直接挽起身邊黃少宏的手臂。
馮月舒眉頭一皺:“梓涵,怎麽這麽沒規矩!”
童穎秋伸手按了按馮月舒的手:“月舒别說梓涵了,小孩子麽,誰還沒有這個時候!”
她說完轉向李梓涵,笑道:“梓涵你還小,不知道像我們這樣的家族,應該背負什麽樣的責任,相信阿姨,你男朋友并不适合你,雪松和你自小相識、青梅竹馬、門當戶對,他才是你的良伴!”
黃少宏将最後一口魚子醬也用蝸牛蘸着吃了,然後輕咳一聲道:“我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