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輪法王在蒙古當護國大師,自然是見過火器的,蒙古前些年在與金朝交戰的時候,就曾繳獲不少一種叫做‘飛火槍’的火器。
‘飛火槍’的槍筒是用十六層硬紙做成的,槍筒中裝上柳炭、鐵悄、磁末、硫磺、砒硝,用繩子縛在槍頭上,臨陣時點着,火焰能噴出槍前十多步遠。
當時蒙古與金國交戰的時候,最怕金軍的這種飛火槍。
在金輪看來,眼前這小胖道士手裏拿的那把烏黑棍子,雖然看上去相對‘飛火槍’而言有很大不同,且極爲精緻,但可以肯定,這必是火器無疑。
當即怒聲喝道:“卑鄙小人,竟然動用這等無恥手段!”
立刻又有懂漢語之人,将他的話翻譯給衆人聽。
黃少宏指着金輪辯解道:“哎,我說那秃子,說話可要講證據啊,我可是事先尋問過你徒弟能不能用暗器了,他可是說能用的!”
金輪聽完翻譯傳過來的話,冷笑道:“我門下弟子光明正大,隻有你們中原武林才會用這種下作手段,我弟子之所以答應,那是不知人心險惡而已!”
黃少宏也不多言,事實證明一切,他趁着霍都的屍體還沒被擡走,上去就在其屍體手中,将那把合攏的折扇撿了起來。
略一查看,便在扇柄上找到了機關所在,然後對着金輪一夥人就按下了機括,隻聽見‘嗤嗤’的破空聲音作響,四枚毒釘已經閃電般激射了出去。
黃少宏長了個心眼,他到沒有瞄準金輪法王,因爲知道這種暗器打對方也是無用,他把扇子對準了蒙古一行的其他人。
毒釘射出,直接就将金輪身側放倒了四個人,這四枚鐵釘上被霍都喂以西藏雪山所産劇毒,命中之後,這幾人立時全身痛癢難當,站立不住,軟倒在地上。
黃少宏嘴裏‘啧啧’有聲:“那秃子,你自己看看,你們這就是你所謂的光明正大?”
他一說‘秃子’這兩個字,來參加英雄大宴的少數和尚都覺得别扭。
其他感覺别扭的,還有郭靖、郭芙、武家兄弟也覺得有些不自在,總覺得頭上涼飕飕的。
黃少宏接着朝金輪大聲說道:“看看,還在暗器上喂毒,而且這毒也太厲害了吧,見血封喉啊,你看這幾個人被毒的,沒救了啊.....啧啧!”
這廳中都是武人,全都看得分明,包括中原武林群雄在内,所有人都不由得翻起白眼,咱還能不能要點臉皮麽,這四個是沒救了,可那是‘毒’的嗎?
原來黃少宏打出這四枚毒釘,一枚打中一人喉頭,另一個打中心口,還有兩人一個被打在腦門上,最後一個更狠,直接從眼睛裏掼了進去,從後腦打了出來。
這等要害部位中了暗器,便是立刻服用解藥解毒,那也是活不了啊。
不過自己人當然幫着自己人,靜靜道長再無良那也是中原武林的人,總不能幫着番邦鞑子說話吧,所以當即就有不少江湖好漢起哄起來:
“原來這什麽國師門風也是狗屁啊......”
“就是,折扇中暗藏歹毒暗器,這都算光明正大,那他們要是卑鄙下作起來,得是什麽樣啊,不敢想,不敢想啊!”
一時間滿廳都是江湖群豪的嘲諷之聲,讓以金輪法王爲首的蒙古一行人,頓感臉上無光。
金輪先是讓人将霍都屍身收了回來,然後開口喝道:
“習武之人休要做口舌之争,如今這小道士與我那徒弟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那麽下一場就應該是我與洪七公争奪武林盟主之位了!”
他手下人義正言辭的将這番話翻譯給廳中群豪聽。
黃少宏哈哈大笑:“秃子,你剛才不是還和我講道德嗎?怎麽現在我和你講道德,你怎麽耍起無賴來了,這就是我和你講道理你和我耍流mang吧!”
廳中群豪聽他說的有趣,哄然大笑,紛紛叫嚷:“對啊和尚,你怎麽耍起無賴啦......”
金輪法王再次朗聲将衆人聲音壓下:“貧僧來搶武林盟主,莫非洪七公不敢應戰,還是你們中原一個能打得都沒有?”
洪七公三兩口将嘴裏的雞屁股咽了下去,然後就要起身宣布自己能打十個。
可身旁的黃蓉開口說道:“武林盟主,統率江湖群豪,何等尊崇,若是一場定勝負太過兒戲了!”
黃蓉是丐幫上任幫主,又是郭大俠的夫人,在江湖上威望甚隆,所以她一開口立刻有不少人贊同。
洪七公知道自己這個女徒弟機智無雙,鬼點子又多,幾乎沒有吃虧的時候,便笑呵呵的又坐了下去,想看看她有什麽章程。
金輪法王聽完翻譯的話,不動聲色道:“那你說該當如何?”
黃蓉理所應當的道:“自然是三局定勝負,我們雙方各出三人,若是你們一方勝得兩場,這武林盟主便由你去坐如何?”
金輪法王思忖良久,直到有人喊道‘既然不敢就滾回蒙古去吧’他這才點頭應道:
“好,咱們就是三場見高下。”
黃少宏見沒自己什麽事,将散彈槍順着袖口塞了進去,實則裝入了行囊之中,然後轉身返回了自己座位。
李皓熙等人一臉好奇的問道:“道長,您那是火槍吧?”
黃少宏把嘴一撇:“無知,這怎麽會是火槍,這是貧道的法寶‘霹靂......火槍’!”
“......”若是李皓熙等人曾去過現代,現在估計心裏都會來上一句‘MMP,那特麽不還是火槍!’
就在黃少宏忽悠李皓熙的時候,洪七公朝黃蓉問道:“蓉兒丫頭,你又搞什麽名堂啊?”
黃蓉得意的笑道:“剛才霍都介紹的時候,這位法王好像隻有兩個弟子,現在霍都被靜靜道長打死,想來他們的好手也不多吧,咱們的勝算就高上一籌!”
洪七公指着她笑道:“你啊你,蓉兒丫頭,你是不是看爲師年紀大了,想先讓靖兒對戰那法王的大弟子,給師父趟趟路數?”
黃蓉一副被你看穿的模樣,否認道:“我可沒這麽說啊!”
玩笑之後,她收起笑容,正色道:“師父,我有一個必勝之法,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了?”
“你先說出來聽聽!”洪七公不置可否。
“就是用田忌賽馬之法!”說到這裏,黃蓉眼中露出狡黠之色,輕笑道:
“那法王既然敢挑戰師父,必然實力強橫。所以他定然最後出戰,咱們讓靖哥哥和師父打前兩場,這樣咱們必勝無疑,到時候三局兩勝,第三場咱們都不用打就自然赢了!”
衆人一聽,都驚歎于黃蓉計策,可洪七公卻搖頭道:“不行,老叫花一輩子除了王重陽還沒服過誰,豈能讓一個藏僧吓退,我的對手必須是他!”
黃蓉眼睛一轉,笑道:“那也好,不過師父,靖哥哥他們要是連勝兩場,可就輪不到你出手了!”
洪七公滿不在乎的道:“那我就找他再打一場,無關武林盟主之位也就是了!”
衆人聞聽皆是苦笑。
最後決定,由全真派丘處機打第一場,郭靖打第二場,洪七公坐鎮第三場。
這邊商量着,金輪法王那邊卻等不及了,這藏僧吩咐了一句,他弟子達爾巴便從大紅袈裟下取出一件兵器,走到廳中。
衆人見到他的兵刀,都是暗暗心驚,原來那是一柄又粗又長的降魔金杵,這降魔杵長達四尺,杵頭碗口粗細,杵身金光閃閃,似是用純金所鑄,這份量可比鋼鐵重得多了。
達爾巴來到廳中,向群雄合十行禮,舉手将金杵往上一抛,等落将下來,砰的一聲,把廳上兩塊青花大磚打得粉碎,杵身陷入地下,深逾一尺。
這一下先聲奪入,此杵重量可知,瞧他又幹又瘦的一個和尚,居然使得動此杵,則武功膂力亦可想而知。
那邊蒙古的翻譯喊道:“法王問你們中原武林何人出戰,咱們速戰速決!”
丘處機面色凝重,持劍走下場中,拱手施禮道:“貧道全真丘處機,請賜教!”
達爾巴根本聽不懂他說什麽,見對方擡手,以爲已經開打,大吼一聲,抓起面前金剛杵橫掃千軍就掄了過來。
丘處機正拱手見禮,哪裏料到對方竟然不講規矩直接出手,所以根本來不及躲閃,匆忙之際,橫劍一擋。
就聽見‘铛’的一聲大響,他手上寶劍都被金剛杵砸彎了,頂在自己的肋骨上,當下丘處機連人帶劍都讓人轟飛了出去。
“卑鄙!”
“丘道長!”
“師弟!”
馬钰一個縱身就躍到丘處機身前,以防對方追擊,他雙目如電,如同怒目金剛一般瞪着達爾巴,大聲喝斥道:
“我師弟與你見禮,你卻爲何出手偷襲?”
達爾巴聽完翻譯便解釋道:“我看他擡手,以爲他要動手了呢,我哪知道你們漢人有這麽多規矩!”
馬钰一聽不由得啞然,看對方一臉憨厚的樣子,想來恐怕真如對方所說,是誤會了吧。
當即再不多言,直接将丘處機抱到一邊救治,郭靖、黃蓉等人也上前查看,但看他們神色嚴肅,顯然丘處機的狀況應該不甚樂觀。
黃少宏‘嘿’了一聲搖頭道:“丘處機功夫還算不錯,劍法也還可以,若是正常發揮倒也不至于就敗了,可惜啊就是迂腐了一些,既然比武,還哪有那麽多禮節規矩!”
他說完用腳踢了踢耶律齊,朝丘處機那邊努了努嘴,後者不明所以,他氣的他直接低聲提醒道:
“來生意了,去舉着橫幅到那邊轉一圈!”
耶律齊是周伯通弟子,本身就是全真教的人,丘處機算起來還是他的師兄,他哪裏肯做這麽落井下石的事情,不但沒去推銷,反而将黃少宏給他的‘八寶奪命湯’送過去一瓶。
這讓黃少宏氣的連呼敗家,一瓶八寶粥超市還買好幾塊錢呢,就這麽沒了!
黃蓉通過前幾天的事情,自然識得‘八寶奪命湯’,大喜之下,連忙取過來給丘處機服下。
丘處機本來斷裂的肋骨和嚴重的内傷,頃刻間傷勢就恢複了大半,重傷變輕傷,他自己竟然強撐着身體站起身來,朝黃蓉沮喪道:“貧道慚愧,有負所托!”
衆人見他沒事都松了口氣,郭靖和黃蓉都說勝敗兵家常事,讓他不必挂懷。
這邊剛告一段落,那邊金輪法王親自下場了,翻譯叫道:“這第二場,由我們法王親自下場比試!”
剛才聽過黃蓉計策那些人都一陣苦笑,看來人家打的一樣的主意,打算連勝兩場,鎖定勝局了。
洪七公站起身來,笑呵呵道:“坐的久了也得活動一下筋骨了,大和尚,這一場老叫花陪你玩玩!”
中原群豪本來見到丘處機落敗,都有些愁雲慘淡的一絲,洪七公這一起身,瞬間掀起全場歡呼。
金輪法王面對洪七公,卻是毫無表情,就好像他不知道北丐威名一樣。
黃少宏露出感興趣的神色:“他們兩個打可就有看頭了!”
李皓熙湊趣問道:“有什麽看頭?”
黃少宏覺得洪七公對自己不錯,也應該提醒老叫花一下别陰溝裏翻船,當即朗聲解釋道:
“這金輪法王修煉密宗護法神功‘龍象般若功’,而老叫化的成名絕技則是‘降龍十八掌’,這兩人一個龍象,一個降龍你說有沒有意思?”
黃蓉聽到黃少宏的話不由得眼睛一亮,當即問道:“小道長,那你知不知道這‘龍象般若功’有什麽特别之處呢?”
黃少宏看了黃蓉一眼,知道她想讓自己當衆說出對方弱點,好供洪七公參考,便開口說道:
“這‘龍象般若功’呢,一共十三層,号稱每修煉一層便有一龍一象之力,所以這功夫沒什麽特點,無非力大爾!”
洪七公這種性格就是遇強則強,聞言哈哈一笑:“大和尚,老叫花也不占你便宜,就讓我看看你這力氣怎麽樣吧!”
他說完叫了一聲:“小心了!”當胸一記亢龍有悔就拍了出去。
同樣一掌亢龍有悔,在洪七公手裏,竟然與郭靖用來有很大不同。
郭靖用這一招的時候,融入了空明拳的拳理,剛柔并濟,洪七公則是一剛到底,一往無前。
一掌拍出,這大廳之中,就響起狂風呼嘯之聲,可見老叫花的掌勢有多麽駭人。
金輪法王眼中閃過一絲猙獰:“來得好!”
隻見他大步上前,左腿微屈右臂内彎,右掌劃了個圓圈‘呼’的一聲,拍出一掌,動作招式竟然與洪七公有九成相似。
黃少宏和郭靖都猛然起身,他們都認了出來,這金輪法王打出的這一掌,也是‘降龍十八掌’中的‘亢龍有悔’,不過觀和尚的動作,更貼近郭靖的掌法一些。
‘轟’
兩隻手掌重重的撞在一起,空氣中肉眼可見蕩起層層氣浪波紋,吹的兩人衣衫凜冽飄飛。
與此同時,金輪法王和老叫花的腳下的地面同時炸裂,這種現象要是放在‘龍蛇世界’純屬正常,但在這武俠世界,隻能是兩人的力量已經發揮到極緻,不留餘地,所以控制不住細微之處的表現。
兩人的對掌之力傳到腳下,整座大廳都跟着晃動起來,大廳上的瓦片發出嘩啦啦的聲響,如同地龍翻身一樣,好不駭人。
讓人沒想到的一幕發現了,兩人手掌對峙僅僅兩個呼吸之後‘嘭’的一聲,竟然是洪七公吐血倒射而出。
老叫花在空中一個擰身落在地上,腳下不穩有‘噔噔噔’後退三步,每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一個腳印。
金輪法王哈哈大笑,用藏語不知到在說些什麽。
洪七公嘴角帶血厲聲喝道:“你如何會我丐幫絕學?”
金輪聽翻譯說完,叽裏咕噜說了幾句,翻譯說道:“我家法王說你别管他是怎麽會的,就說你洪七公說話算不算數!”
洪七公眼神一暗,用手抹了抹嘴上的鮮血之後,說道:“老叫花願賭服輸,這武林盟主......”
“且慢!”
黃少宏一個閃身已經落在場中,朗聲道:“這武林盟主,我也要争!”
他說完直接轉向金輪法王,眉毛一挑,輕輕吐出一個英語單詞:
“Kneel!”
金輪一臉懵逼,說了幾句話,翻譯大聲問道:“法王問你說的是什麽?”
“Kneel!”
黃少宏重複了一遍之後,看對方還是一臉懵逼,不由得有種‘媚眼抛給瞎子看’的感覺,多好的裝逼橋段了,就這麽浪費了。
他右手一伸,‘鬼丸國綱’已經出現在手中:“你沒看過雷3裏的‘海拉’嗎?”
“我讓你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