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柔當即進言道:“如今離劍道大會隻有一月時間,先生不如做兩手準備,一面派人說服周王室,一面做好除掉孝成王,輔佐趙少君上位的打算!”
元宗當即站起跪倒請命:“元宗願替钜子分憂,前往‘鞏地’說服昭文君!”
東周公國被分封至‘鞏國’舊地,是以元宗有前往‘鞏地’一說。
善柔沉吟了一下也起身請命道:“善柔精于刺殺,緻緻又曾入宮教導過幾位公主劍術,與後宮公主、嫔妃熟識,對付孝成王的任務便交給我和緻緻來布置吧!”
黃少宏卻一擺手,拒絕道:
“我與你們說及這些事,隻是讓你們有個心裏準備,你們當務之急就是要将行會中的墨者訓練好,其他的事情我自會處理。”
黃少宏有自己的打算,元宗雖然是前任钜子,能言善辯不必縱橫家差,但此事太過匪夷所思,若他前去遊說,即便事情能成,怕也要耗時日久,所以還不如自己親自跑上一趟。
當天夜裏,黃少宏就拿出飛毯從墨者行會中騰空而起,直飛高空。
在空中拿出平闆電腦,打開事先儲存好的華夏地圖找到邯鄲和鞏地所在,鞏地在後世就是現實中的河南鞏義,很快他就在地圖上找到了兩處所在。
雖然沒有網絡不能導航,但順着地圖标注的方向飛還是沒錯的,等确定了自己所在和要前往的方向,心意一動之下,飛毯瞬間啓動,轉瞬就消失在邯鄲上空。
翌日一早,元宗、善柔、趙緻三人聞雞而起,準備晨練劍術的時候,發現黃少宏已經站在演武場中。
除這位钜子之外,還有一個白面青須,腳步虛浮的大胖子正滿頭大汗、呼哧帶喘,圍着演武場不停的......奔跑。
況且先稱之爲奔跑吧,至少這胖子做出的表情動作,看上去那就應該是奔跑,隻是在幾人眼中,那速度比散步也快不了多少。
這胖子身材臃腫不堪,至少也有三百多斤的分量,面色白中泛青,眼袋發黑,一看就是那種長期縱情酒色之徒,幾人都在心中暗暗猜測,不明白這種人爲什麽會出現在墨者行會之中。
黃少宏見元宗三人來了,便對那胖子吩咐道:“好了,今天就練到這吧!”
那胖子一聽這話,立刻向沒了骨頭一樣癱坐在地上,喘着粗氣的同時,還不忘朝黃少宏拱手作揖:“多謝仙人,多謝仙人!”
善柔弄不懂是怎麽回事,詫異的看着黃少宏:“仙人?”
黃少宏好笑的搖搖頭:“走,咱們議事廳裏說話!”他說完還不忘對那胖子吩咐道:“你也過來!”
那胖子立刻面露苦色,偏生不敢違抗,‘吭哧吭哧’費力的想要爬起來,元宗實在看不下去,走過去将其扶起,一起進了議事廳中。
幾人剛剛落座,趙緻坐在黃少宏案幾之旁給其倒水斟茶,善柔便開口問道:“先生,這胖子是什麽人,怎麽會勞煩你親自訓練于他?”
黃少宏朝胖子看了一眼:“你自己介紹一下吧!”
胖子想要起身見禮,但太過費力,隻好拱了拱手道:“寡人東周公姬傑!”
這話一出,元宗和善柔頓時愣住,趙緻則打翻了手中的茶盞,然後連忙驚覺道歉,手忙腳亂的收拾起來。
善柔忽然若有所悟的笑了起來,看着那胖子,朝黃少宏說道:
“先生,您那上策雖好,可弄來這麽一個假貨卻是不智,要知道那昭文君乃是文王嫡傳正統,黃帝直系血脈,雖然如今周室式微,但每年去朝見他之人大有人在,七國之中見過他之人不知凡幾,想要糊弄過關卻是絕無可能!”
黃少宏表情淡然沒有說話,接過趙緻再次奉上的茶水輕飲起來,反倒是那自稱東周國君的姬傑急了,臉色發紅的道:
“寡人就是東周國君、文王後裔,這等事情如何騙人,你若不信......”
善柔好笑道:“我就是不信,你如何證明?”
胖子轉頭望向黃少宏,作揖道:“還請神仙賜還寶玺、玉圭,以證寡人身份!”
黃少宏從衣袖中取出一長一方兩個雕龍木盒,打開之後叫元宗、善柔上前觀看。
元宗和善柔起身上前,見那長盒子裏放着一根玉圭,方盒子裏放着一方銅印。
兩人一人一個小心拿起來觀看,善柔拿着銅印,念着印玺下面的字迹:“東周公玺!”
元宗捧着玉圭驚呼出聲:“這是天子玉圭!”
善柔連忙看去,隻見那玉圭之上刻着許多字迹,她仔細觀察,上面刻着武王伐纣的功績以及分封諸侯的事情,赫然便與傳說中天子玉圭一模一樣。
可以說這玉圭便與後世的玉玺一樣,象征着王權天授!
元宗、善柔、趙緻,都愣愣的看着黃少宏,不知道他怎麽會在一夜之間,就把昭文君姬傑弄到邯鄲來了?
黃少宏此時朝姬傑拱了拱手,淡然道:“墨者當代钜子黃少宏,見過天子!”
元宗三人見他如此,俱都朝姬傑躬身道:“拜見天子!”他們明白,這一刻眼前之人就是他們要扶起來的那個以令諸侯的天下共主了。
姬傑臉上顯出驚慌之色:“仙人切勿如此,可不敢當!”
黃少宏卻是不理他,将天子玉圭與東周公玺收起來之後,對元宗、善柔二人道:
“如今東周公國的使團已經出發,旬月之間就會到達邯鄲,正好可以趕上劍道大會,到時候就是咱們爲天子正名之時!”
他說完話音一轉:“不過這些天你們幫我好好訓練一下這個胖子,我總覺得他這副身體怕是熬不到那一天了,從今以後不能讓他沾染酒色,每天就和你們手下墨者一起訓練即可!”
元宗和善柔都點頭答應下來,善柔更是湊到姬傑身前,笑問道:“胖子,說說你是怎麽來的?爲什麽将我家先生喚作仙人?”
昭文君姬傑一陣無語,這些人剛才還一口一個天子,如今卻是當着他的面直呼胖子,哪裏還有半點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