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以這具身體修煉無法将成果帶到現實中去,但既然絕定給本體修煉的功法,怎麽也要驗證一番成效才是,這也算是人體實驗吧,難能可貴的是實驗對象還是一代外家拳的宗師,這可是極爲寶貴的實驗對象,相信所得經驗一定更加寶貴。
既然有了想法,黃少宏當即讓林雲凱和牙擦蘇大肆收購藥材,不單單收購《鐵布衫》藥方上的藥材,就是其他名貴藥材,寶芝林也是不限量收購,有多少要多少。
除了藥材,黃少宏還拿出一部分錢來收購古董,這東西是留着到現代時換錢花的,就算今後不缺錢,擺着提高品味也是好的,再說郁悶的時候拿出兩個古董摔了聽響也能解解悶不是!
有無比強大的資金做後盾,黃少宏需要的藥材源源不斷的被送進寶芝林,他放話收購藥材的當天下午就已經開始在水房泡澡了。
嚴振東都看傻了,要知道當年他開始練習鐵布衫的時候,他爹爲了給他湊夠泡澡所需要的藥材,提前三年就入山采藥,就是這樣有幾味稀有的名貴藥材,還是變賣了母親留下的嫁妝才買到的,可以說連城鐵布衫可謂耗盡家資。
他真沒想到居然還有黃少宏這種操作,不由得感歎窮文富武,萬惡的金錢啊,爲什麽不是俺的!
黃少宏泡在滿是湯藥的浴桶中,調整呼吸,用嚴家秘傳的呼吸法門催動身體的氣血循環,來增加吸收藥性的速度。
兩個時辰之後,黃少宏從澡桶中站起,雖然用來泡澡的藥湯早就已經涼透,但他此刻沒穿衣服的身軀上,卻周身通紅。
這個時候若是有人檢驗湯藥中的藥性,就會發現這浴盆中的湯藥中,至少退減了三分之一的藥性。
按照《鐵布衫》中所說,這部分藥性就是被身體吸收,用作強化筋骨皮膚了,再泡上兩次這湯藥就會完全失去藥性,便需要從新用藥調配才行。
從藥湯之中出浴,黃少宏并沒有急着穿上衣物,而是紅果果的,站在房間中央,先調整一番呼吸,然後開始用手掌不斷拍打前胸後背、周身筋骨,随着他由輕到重的不斷拍打,水房裏傳來噼裏啪啦的脆響之聲。
就在他拍打正歡實的時候,水房門忽然讓人退卡,十三姨急匆匆走了進來:“飛鴻......”
黃少宏正好雙臂擡起,拍打後腦和脖頸,這時候想擋都來不及,直接就讓十三姨給看光了。
兩人對視了一秒鍾,才各自回過神來,十三姨驚叫一聲:“無恥,慌忙退了出去!”
黃少宏飛快拿過一旁的衣物套在身上,撇撇嘴道:歎道:“喪盡天良啊,洗個澡被偷看不說,還要挨罵,背上無恥的名号!”
他剛說完,就見到十三姨又滿臉通紅的走了回來。
黃少宏有些詫異,這是沒看夠是怎麽的,便開口問道:“少筠,你怎麽又回來了?”
“你都穿好衣服了,我還怕什麽!”十三姨連山露出猶豫之色,扭捏了一會才臉帶擔心的問道:“飛鴻啊,你是不是有什麽毛病啊?”
“少筠你别胡思亂想了好麽,我剛才是在練功呢,你沒聞到這水房裏的藥味嗎?”
“不是啊,我在英國留學的時候曾經聽說,有一種病是看不出來的,就是心理變态......”
黃少宏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還沒等他開口辯駁,十三姨繼續道:“以咱們兩個的關系,你不用對我隐瞞的,我可以幫你找醫生治好這種病的。”
“行了少筠,你難道忘了嗎?這鐵布衫還是你幫忙抄錄的呢!”
“啊?是麽!”十三姨也想起來那天抄錄的内容,不由得又鬧了一個大紅臉。
黃少宏岔開話題:“我記得練功之前讓雲凱守門來的,你是怎麽進來的!”
十三姨這才想起進來做什麽,連忙道:“你快去看看吧,雲凱和那個叫梁寬的打起來了!”
“走,去看看!”黃少宏聽完十三姨的話,連忙招呼她朝前院而去。
梁寬是上次和嚴振東一起來踢館的,後來嚴留下做了教師,就和黃少宏說這梁寬對他有一飯之恩,如今無處可去,想把他留在寶芝林。
黃少宏略一沉吟便答應了下來,畢竟這梁寬之前在戲院提醒自己茶中有毒,雖然沒幫上多大忙,但這份見義勇爲之心,還是讓他很欣賞的。
後來誤會解釋開了之後,梁寬也猜到洋人的死和黃少宏有關,所以對他很是敬佩,想要拜入寶芝林,這樣既能和大名鼎鼎的黃飛鴻學習功夫,也能和在寶芝林教拳的嚴振東習練本領。
他想的雖好,但是黃少宏總覺得他性子跳脫,若是輕易就收下他,恐怕這梁寬不知道珍惜這個機會,所以想放他一放,磨練一陣,誰想到今天竟然和林雲凱打起來了。
和十三姨走到前院,就見一群弟子正在豬肉榮的帶領下圍成一圈,不斷的給林雲凱加油。
這些弟子顯然都偏向林雲凱一方,紛紛叫嚣着,讓林雲凱教訓梁寬。
黃少宏沒有第一時間出言制止,而是走到人群後面,朝裏面觀瞧,隻見場中林雲凱與梁寬正拳來腳往的鬥在一起。
梁寬之前在梅縣學過功夫,白眉、蔡李佛都學過,但練得不精,稀松平常,對付一兩個普通人還可以,對上林雲凱那就隻有被虐的份。
林雲凱也存心戲谑,并不動用全力,過上幾招就在梁寬身上踹上一腳或者打上一拳,完全就是一副貓戲老鼠的姿态。
而反觀梁寬則是在咬牙拼命了。
“都住手!”黃少宏看差不多了,便開口高聲喝了一聲。
他一開口場面瞬間一靜,然後瞬間就亂了起來,叫師父的叫師父,叫師公的叫師公,紛紛上前見禮。
黃少宏一指豬肉榮:“我看就你喊得歡,說說他們兩個是怎麽回事!”
豬肉榮哪敢瞞他,連忙将事情經過講了一遍,原來梁寬今日又想拜師,打聽到黃少宏去了水房就想去磕頭請求收錄,結果被守門的林雲凱攔了下來。
林雲凱不知道黃少宏心意,以爲師父看不上梁寬,加上兩人之前有些小摩擦,誰看誰也不順眼,就出言諷刺了幾句。
梁寬也是個不怕事兒的,兩人一言不合就要動手,但是林雲凱怕驚擾師父練功,就招呼對方上花廳前的練武場比試,這才有了剛才的比鬥。
黃少宏看了林雲凱一眼:“本來過幾天還想帶你和阿蘇去省城,現在也别去了!”
“啊!”林雲凱臉色頓時垮了下來。
“啊什麽啊,去牆根跪着,不到晚飯不準起來!”黃少宏心中生氣,若不是這貨惹事,自己能讓人看光又被罵無恥麽!
“是師父!”林雲凱垂頭喪氣的去牆根跪着了。
豬肉榮趁機道:“那師父帶我去省城吧!”
黃少宏瞪了他一眼:“我還沒說你呢,你這個大師兄是怎麽當得?都是做師父的人了,不但不勸架還帶人起哄,去帶着這些弟子到牆根那站半個時辰馬步!”
豬肉榮見到師父生氣,連話都不敢說,連忙招呼其他弟子站馬步去了。
黃少宏看了梁寬一眼,對方一臉苦色:
“黃師傅,這件事我也有不對,我知道怎麽做了,我現在就走。”他說完就要回住處取行李離開寶芝林。
坐在花廳裏看戲的嚴振東此時坐不住了,開口勸道:“黃師傅,這梁寬心性還是不錯的。”
黃少宏點了點頭,對梁寬道:“知道怎麽做,還不去給我倒茶!”
“啊......啊?”梁寬應了一聲,才反應過來不是趕自己走,不敢相信的擡頭朝黃少宏看過來,就見他微微點頭:
“我看你剛才動手的時候,遭到雲凱的戲弄卻也沒有怨恨的神色,動手時也沒故意朝着他要害下手,人雖然毛躁了一些,但這人品還是可以的,今天就當着嚴師傅的面,正式收你爲徒好了!”
花廳之中,梁寬給黃少宏磕頭奉茶,就算正式入門了。
這小子也算有些情商,當時就爲豬肉榮和林雲凱求情,在黃少宏不允之後,便主動陪着林雲凱一起跪着,直到吃飯的時候才一同起來。
這樣一來,梁寬迅速得到了寶芝林門人弟子的認同,就連豬肉榮和林雲凱也真正認可了這個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