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那籠罩全身的武裝,姜行默認爲那是姜氏家族的血能武裝是一種很高端的技巧,是利用血能在體表凝結成武裝一樣的護甲,這種技巧需要極端的控制力,一般人是學不會的,就算是姜氏嫡系,十個人中也隻有一個人勉強能夠掌握。
而薛陽的衣服在變身過程中破碎掉,所以不得不使用了血能裝甲,姜行默是這麽認爲的,他想當然地這樣認爲,并不知道,薛陽其實并沒有使用血能武裝,那所謂的血能武裝,其實是變身過程中,靈力和血能相互作用的結果。
不管怎麽樣,這其中絢麗的過程,已經達到了目的,行默他畢竟是姜氏家族的成員,不會因爲這個而賴賬,薛陽變身了,就是變身了。
而對薛陽,行默心中其實已經有了一些佩服,甚至可以說,有了一些無法抑制的欣賞。
“你真是一個瘋子。
”爲了一個簡單的約定,他竟然膽敢冒天下之大不諱直接解下封禁環,而更加誇張的是,他解下封禁環之後,竟然還沒有事,依然好端端地站在那裏。
如果不是他前後的力量實在是相差太多的話,行默一定會認爲他隻是在作樣。
千萬裏之外,那大廳中,姜楓染正坐在沙上,看着屏幕上的實況轉播。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爲姜行默參加了這場比賽,他絕對不會看這種級别的小比賽,而在比賽上的意外現,卻讓他一直看了下去。
别人認不出來薛陽,他怎麽可能認不出來?這個性格别扭的,對他抱有很大成見的家夥,現在的表現實在是很出乎人的預料之外。
“他竟然……那麽在乎?甯願冒着生命危險。也不願意輸掉嗎?”姜楓染地心中這樣想着。他第一次對自己堅持不肯見薛陽地做法而産生了懷疑。
這個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應該爲了薛陽地幸福而付出。但是那是他地責任。他責無旁貸。他曾經想過。與其讓自己地兒女夾在中間左右爲難。不如讓他們幹脆就恨自己到底。那樣反而更簡單一些。
這個世界上最艱難地選擇不是沒有選擇。而是左右爲難。
薛陽握着靈刀。看着行默。淡淡道:“繼續吧。”
行默沒有說話。他微微蹲低了身子。雙手在胸前合攏。而背後地巨大手臂。卻好像要把什麽東西托起來一般。
姜氏家族地血脈變身是在背後多出來一對手臂。所以姜氏家族地《寶冊》中記載地戰鬥技巧。絕大部分其實是完全違反了人類地常理地。很多技巧普通人使出來都隻會失去平衡或傷害自己。而姜氏家族地人使用出來。卻是強大無比。
因爲姜氏家族的第二對手臂擁有各種不同的特性,所以将修煉的戰技也并不相同,而不同地手臂,适合的戰鬥方式也不同。
姜行默地這一招,就是“巨臂通天”中的起手式,是力量型的手臂專用的戰技,而薛陽的第二對手臂毫無問是飛行用的,如果薛陽也使用同樣地招式,毫無問,會很吃虧。
同樣的招式,薛陽使用出來,卻是背後地一對巨大的蝠翼張開來,似乎下一秒就要展翅飛起。
如果忽略薛陽那蝠翼之間地薄膜的話,這兩個人使用地,是完全相同的招式,但是姜行默卻驚訝地現,薛陽這一招雖然姿勢和他完全一樣,但是……其實是飛行類手臂專用的“展翅飛天”中的其中一式。
原來……家族中的那些戰技,在其中還是有一種脈絡可尋的。姜行默突然現,自己對家族的戰技了解得還不夠多。
“巨臂推山!”姜行默突然怒喝一聲,四條手臂同時指向了薛陽的方向,腳下爆炸性的血能推動着他向薛陽沖去,這一招正是飛燕徘徊的升級版,巨臂通天的沖鋒技能。
薛陽冷冷一笑,擺出了同樣的姿勢,向姜行默沖去,姜行默露出了冷笑,這樣的姿勢,強大的氣壓非要把他的蝠翼吹破可。
但是,接下來生的變化,卻讓他目瞪口呆,薛陽爆出來的沖擊力作用在蝠翼上,竟然産生了向上的推力,讓薛陽從他的頭頂直接掠過。
這不是巨臂推山,這是另外一個版本,斜沖天。
撲了一個空的姜行默愕然回頭,看向停在了他的身後的薛陽,不服道:“這就是你所謂的一模一樣的招式?”
“是呀,确實是一模一樣的。”薛陽微笑,“若是你還不滿意的話,我接下來用和你完全一樣的招式好了。”
姜行默的臉色很差,非常差。
他不知道薛陽的自信從何而來,但是他卻對薛陽這種自信感到非常不爽。
在不爽的同時,他卻也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或許……自己已經沒有赢的可能了。
最簡單的一點,他就使用不來血能武裝,而擁有血能武裝的血脈進化,戰鬥力比普通進化強不是一點半點。
全副武裝的士兵和手無寸鐵的農民比起來,當然是前威脅更大。
千裏之外,姜楓染歎口氣,道:“行默輸了。”
說着,就站了起來,走了出來,外面是溫暖如春的南國。
“唉,又是十一月了。”同樣是千裏之外,正在看電視轉播的薛衛歎口氣,
視,站起來,走到了窗邊,看向了窗外。
窗外,已經是皚皚的白雪,殘留在樹上的幾片孤單的枯葉正在寒風中顫抖着,随時可能落下來。
同慶的冬天,總是來得特别早,去得特别遲。薛衛打開了窗戶,冰冷的寒風吹進了溫暖的客廳,讓薛衛的精神突然一振,他深深吸了一口涼氣,喃喃道:“又快要到離别的時候了,今年會是誰呢?”
自己當年的老夥計們,此時如同這樹上的樹葉,已經凋零得不成樣子了,他們中有很多就犧牲在了部隊上,也有很多離開了部隊之後,被生活磨平了棱角,變成了碌碌地普通人。每每午夜中醒來,回憶起曾經在鮮血與硝煙中的生活中時,他們是緬懷,還是解脫呢?
薛衛不知道自己以後會怎麽樣,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的人都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但是他已經選擇了自己的路,就要繼續走下去。
而這條路,很艱難,或許永遠也無法走到盡頭。
值得嗎?薛衛不知道,因爲他其實已經别無選擇。
别無選擇也是一種幸福吧,至少在回憶起來的時候,不會因爲當初的錯誤選擇而扼腕歎息,這個世界上也會少了很多加入當初怎樣的歎息。
他忍不住想起了一句話:“入我門來,無怨無悔!”
伸手到胸前,他摸了摸胸口上的那個彈頭,心中歎息着。
這兩天,劉晟總是很空閑,再也沒有了無盡地任務,讓他有很多的時間去緬懷過去數年地點點滴滴。
五年的時間,自己生命的四分之一的時光,就是在這樣一個環境中度過的,而此時,這一切就要結束,軍旅生活就要離自己遠去了。
曾經他迷茫過,哭泣過,甚至想過,就這樣犧牲在部隊上,讓自己永遠以一名軍人地身份存在下去。他也曾經爲制度的不公平而憤怒過,他爲了部隊奉獻了很多地東西,他也已經做好了爲部隊奉獻終身的打算,但是部隊卻并不要他,讓他的一腔熱情,無處揮灑。
離開這個熔爐,進入普通人的世界,和自己曾經見過的那些退伍軍人一樣,除了一身摘下了肩章的軍裝,什麽也沒有留下。
這幾天,戰友們總是會偷偷揣着一瓶酒過來,和他悄悄喝上幾杯,他們地感情是不一樣的,因爲他們總是一起出生入死,他們可以爲彼此交托性命,可以爲彼此犧牲一切。所以,這一切才格外珍惜。
因爲以後,再也沒有人會和他們擁有這樣地感情,而他們之間的感情,随着時光地流逝和距離的增加,也将會變得越來越淡薄。他們将在未來地幾年,幾十年中,再也無法見面。
這幾天,劉)總是在有些迷蒙中度過的,一方面是因爲離别,一方面是因爲酒精,還有很多其他更複雜的東西。
但是,和其他同樣即将退伍的人比起來,劉晟是幸運的,因爲他已經有了方向,堅定不移,永遠不會偏離的方向。
入我門來,無怨無悔。
羅剛無聲無息地走進來,看到劉晟在桌子前面着呆,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劉晟沒有絲毫驚慌,似乎早就知道羅剛的到來,他轉過頭,看着羅剛,露出了溫暖的笑容,道:“回來了?”
羅剛點點頭,他這段時間和隊長一起出去執行了一個任務,有幾天沒有看到劉晟了。
“再過幾天,我就要出了,你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嗎?”劉晟問道,羅剛比他晚一年,還需要一年才會到退役的年限,而且羅剛條件比他好,或許可以繼續留在部隊上。
羅剛搖頭,道:“我有你的電話,而且,你比我方便,來看我。”
劉晟就笑,羅剛的目光落在了劉晟面前的那些紙張上,笑道:“還在研究?”
“是啊……還是無法适應自己的身份的轉變。”劉晟歎了一口氣。
擺在劉)面前的,是一張“規則”,這張“規則”是這個世界的潛規則,超脫了普通的法律,專門約束進化的規則。
身在社會中,就必須遵守社會的規則,這一點劉晟早就已經知道了,但是他所不知道的是,進化也有自己所适用的規則。
進化不能随便傷害普通人,但是殺死其他的進化,無罪。
這是這厚厚一本書的核心規則。
正有一個跨越血脈和靈根的組織,開始行使執法的權力,任何膽敢違背這一點的人,都必須接受懲罰。
這個法規的執行,是一個由血脈與靈根及特殊進化共同組成的組織,這個組織,正在組建整合進入整個社會的執法系統,和普通人的執法系統一起,共同維持整個社會的秩序。
社會展到了現在,幾乎所有地進化都意識到了一點,那就是普通人是進化的基礎,進化不是高高在上的神诋,他們隻是普通人中的某些特殊存在,他們不能孤立在普通人外存在。而這幾千年的展也正說明了這一點,通過不停和普通人融合,他們的隊伍不斷壯大,而他們的目标就是,在不久的将來,把所有的人類,都變成進化。
所以,他們地法規必須保護普通人。
而進化之間的戰鬥,卻是無法避免地,不說其他,血脈
兩大陣營之間,就有這鬥争的關系,同樣,進化是一種特殊的選擇方式,去除弱,留下強,把錯誤的進化方向剔除掉,剩下地就是最正确的。
殘酷而實用地法則,看似不合理,實際上蘊含的,卻是幾千年來的至理和兩大勢力的妥協。
而薛衛,就是這個組織的最高成員之一,負責把很多擁有進化天賦的軍人訓練成覺醒,把他們輸送進這個組織中去,讓他們成爲這個嶄新地世界的一員。
而劉晟是幸運地,因爲本來是普通人的他,此時已經擁有了進入這個組織地權力,他不知道爲什麽,成了一名進化,一名血脈進化。
而他,也接受了這個邀請,在離開他熱愛的軍隊之後,進入另外一個紀律部隊,化身爲國家機器地一員。
而他的第一個任務,并不是去執法,而是去找一個人,跟在他身邊,保護他。
這個世界上永遠都有特權,這個部隊本來就是兩大勢力牽頭共同制定的,爲了平衡兩大勢力的第三方勢力,有些人他們是不能去審判的,比如兩大勢力中,最頂層的那些人物,相反,他們還需要保護這些人,而薛陽毫無疑問,就是其中一個。
薛陽和姜行默的比賽,最終以薛陽的勝利告終,薛陽對姜行默的所有技巧都了解得一清二楚,而等到姜行默實在是累得沒有力氣的時候,也隻能乖乖投降。
願賭服輸,按照雙方的賭約,姜行默的命已經是薛陽的了,薛陽随時可以殺掉他,但是薛陽卻隻是拿回了那雙手套。
“這個叫做沉默的守護?”薛陽拿着那雙手套,默默看了半晌,突然道。
“是。”姜行默坐在地上,如喪考妣,沉默的守護竟然被他輸掉了,他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一直對自己期望極高的叔叔。
“現在它們是我的了。”薛陽道。
姜行默沉默着,他無力反駁。
薛陽突然笑了笑,随手把那雙手套又丢給了姜行默,道:“送給你了。”
說完,薛陽轉身就走,再也不理會姜行默的呼喚。
關上電視的姜楓染并沒有看到這一幕,此時的他,正站在院子裏,逗弄着兩隻小鳥,似乎很沉靜,但是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
同樣,也沒有人知道薛陽到底在想什麽。
項天抓抓腦袋,半天都轉不過彎來,道:“怎麽這樣?薛陽到底在搞什麽鬼?”
沒有人知道薛陽到底在做什麽,其實他并不喜歡沉默的守護,也并不想要它,他隻是想要證明什麽。
但是,到底是要證明什麽呢?很多事情就是這樣,在沒有做的時候,總是想要去做,而做完之後,卻覺得索然無味,之前的努力,似乎都是沒有意義的事情。
這種空虛感,讓薛陽很不舒服。
他很想去找點什麽有意義的事情去做一做。
而這種空虛,很容易讓人心情不好,所以項天他們在食堂看到薛陽時,現他雖然在吃東西,但是面上并沒有勝利之後的喜悅。
“恭喜你,曜陽兄弟。”不管怎麽說,祝賀還是要祝賀的,所以方進一過來,就拉着薛陽的手不停搖。
薛陽微笑道謝,卻沒有什麽興奮的感覺,他猶豫了半晌,突然對項誠溫道:“項哥,我打算退出比賽了。”
“是嗎?”項誠溫并不意外,他點點頭,道:“也好。”
“爲什麽?”項天卻不了解。
“我們參加這種比賽,其實隻是爲了好玩而已。”薛陽笑了,“我本來某種必須勝利的理由,現在也不存在了。再說了,我也根本就用不到血魔訣,何必再搶奪别人的機會呢?”
“哦,不比就不比吧。”方進點頭道,“整天比賽,也滿累的,好好歇歇吧。”
“以後……或許就見不着面了。”薛陽突然道。
三個人心中都一突,方進的第一反應就是抓住了薛陽的手,道:“曜陽兄弟,你可不要想不開!”
“說什麽呢,我是說,我要回去了,以後見面的機會恐怕就很少了。”
薛陽這麽一說,四個人心中都很不是滋味。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四個年齡各異的男人彼此之間,已經建立了深厚的友情,比賽場上的奮力拼搏,賽場下的把酒言歡,共同營救方進家的問題少女女兒方小蝶,共同爲了薛陽的比賽牽腸挂肚,對項誠溫和項天這種不經常離開家族的家族子弟來說,近日的經曆,已經是少見的豐富了。
“我們是好兄弟嗎?”項天問道,他有些動情。
“當然。”薛陽點點頭,他的目光掃過了三個人,道:“白天,不要忘記看比賽。”
是承認自己的身份嗎?還是……
看着薛陽走遠,三個人都默默站着,沒有人送别。
這并不是離别,但是卻是曜陽的永遠離場。
他們知道,至少在他們記憶中的那個曜陽,已經再也見不到了。
剛剛換了Office2010蠻爽的……這個,是不是還有人一直在用2003?(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WwW..Com。章節更多,支持&泡 書 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