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雙符已經是一種非常難以學習的技巧了,而現在的薛陽展現出來的,卻不是雙符,而是四符!
雙手雙腳,同時使用不同的符文,而且速度還是如此快,傻子也知道,他定然是出身名門。
“剛才冒犯了閣下,還請海涵,隻是我家大人此時身受重傷,必須接受神醫的治療,否則……所以,還請閣下三月後再來,其中的損失,我們将全部承擔。”陳家少看着薛陽背後的羅剛,低聲懇求道:“閣下,您的朋友眼睛雖然受傷,但是并不會緻命,三個月後再來,應該還能來得及,但是我家大人……”
“哼,憑什麽讓我們三個月後來?”薛陽皺眉,這人爲什麽說三個月後?莫非是那人的女兒治療還有什麽禁忌?若是對方不說這句話,薛陽或許還會讓一讓,但是對方這樣一說,薛陽卻心中擔心起來。
若是讓羅剛再拖上三個月,說不定會發生什麽變故,到時候治不治得好還是問題,更何況,三個月後,就一定能夠趕上嗎?薛陽記得,小時候學校得到一個出去比賽的名額,當時是薛陽得到了這個名額,但是一個老師找薛陽談話,說希望薛陽讓給他,還保證半年後的名額一定給薛陽……誰知道,從那以後,學校就再也沒有得到過名額。
這個世界上就是如此,很多東西,是不能讓的,因爲沒有人敢保證,下次就一定能夠成功。
所以,無論如何,薛陽是絕對不會讓的,更何況,剛才他們還對自己如此兇惡,若是自己沒有兩把刷子,對方是絕對不會像現在這般對自己客氣的。
而對方口中的大人此時已經進去許久了,該不會已經開始治療了吧。
“這……還請您包涵。”青年人道,他雖然對薛陽抱拳鞠躬,但是一雙眼睛卻絲毫沒有離開薛陽身邊,他似乎也知道,薛陽是不會如此簡單就善罷甘休的。
“讓,還是不讓?”薛陽再次伸手到背後,這一次,卻不是連鞘把劍握在手中,而是緩緩把劍拔了出來。
若是帶鞘的情況下,還看不出來這其實是一把木劍,但是薛陽這樣拔劍,卻讓眼前的人露出了幾絲嘲弄,他們定然以爲,薛陽是拿一把木劍來糊弄他們,這個世界上,除了遊方道士,還有什麽人使用木劍嗎?
拔出來木劍,又有什麽用?
但是,薛陽的面容卻随着木劍的拔出,越來越冷,而他身邊的氣場,也在緩緩改變。
感應氣場,然後改變氣場,是薛陽最近剛剛領悟出來的秘技,在黃天的指點下(天知道那算不算是指點),薛陽憑借靈刀感應到了氣場的某些特性,正所謂熟能生巧,起初薛陽還隻是在極端的情況下才能感應到氣場的特性,但是慢慢的,薛陽也能夠大約感覺到其他人氣場的不同來,而現在,薛陽也能隐約感覺到,蘊含靈力的道具上的氣場了。
再接下來,薛陽發現自己,竟然可以改變氣場!
是的,改變氣場,不但是可以看到,甚至可以改變,讓氣場以完全不同的形式出現!
現在的薛陽,雖然還是需要利用靈刀的氣場來僞造出來“進化者”的身份,但是薛陽卻可以把這種氣場模拟得和進化者分毫不差,而不會再有奇怪的感覺。
在擁有這種特殊能力時,薛陽還發現,自己的靈力,終于突破了靈力湧動的階段,達到了靈氣氤氲的程度。
也正因爲如此,在拔出靈刀之後,薛陽的身上,也泛起了淡淡的白色光芒。
純潔的,沒有絲毫雜色的白,白到耀眼,白到冰寒。
陳家少的面色變得凝重起來,并不是因爲薛陽達到靈氣氤氲的階段而凝重,他自己的等級已經接近第二位階,但是,他記得很清楚,剛才薛陽一個人壓制他們所有人時,第二級的力量都沒有用到。
認真起來了?不……隻是在戲耍我們吧。
陳家少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無奈和羞辱,但是接下來,卻是熊熊的戰意。
陳家首先是武術世家,其後才是進化者世家,他們的祖先沒有留下精妙的催動靈力的招式,卻留下了無數拳譜。陳家雖然也算是靈根進化,但是戰鬥的方式,卻更偏向血脈進化,他們一直都身處邊緣,受到了很多人的白眼。
但是,陳家人從來沒有退縮過,不論是挑釁還是挑戰,他們都一一應下了,他們在用自己的生命來捍衛家族的尊嚴,相信總有一天,陳家會受到所有人的尊敬,就像現在的風氏和姜氏一樣。所以,就算明知道來到這裏,或許會受到冷遇甚至刁難,但是在受到了風氏家族的請柬之後,族長大人還是親自帶人來了,不論是身爲武者的尊嚴,還是進化者的驕傲,都不允許他退縮和膽怯。
但是,他們沒想到的是,剛剛到了這裏,就被人挑戰,而那年輕人,竟然輕易就把家主打成了重傷,甚至傷到了無法再繼續參加壽宴。
“杏林居”的診金很貴,但是他們還是努力湊足了診金,來到了這裏。卻沒想到,已經有人在前面排着了。
而此時,對方正仰起頭來,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們,眼睛眯起:“讓開!我不想在這種地方大開殺戒。”
“你們讓開吧。”一個疲憊的聲音從杏林居内傳來,在兩個年青男子的攙扶下,一個中年人從門内蹒跚走出來。
他本來應該是一頭雄獅,而現在,卻孱弱得可怕,他一雙眼睛中滿是疲憊,本來粗壯的四肢,卻癱軟如同面條,甚至自己戰都站不起來了。
“抱歉,剛才是我家的小子們無禮了。”中年人對身邊的青年男子道:“既然是對方先來的,我們有錯在先,那就……認錯吧。”
“叔叔!”青年男人着急無比,他充滿怨恨地看着薛陽,中年男人搖頭道:“我們陳家向來不是仗勢欺人的人,剛才實在是因爲太過着急,所以冒犯了這兩位小兄弟,我陳景峰在此向兩位小兄弟道歉了。”
他軟軟的兩條手臂,想要抱拳,卻怎麽也擡不起來,中年人的眼中滿是屈辱,卻咬牙道:“小四,扶我去風氏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