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薛陽再怎麽失落,生活還是要繼續的,而此失落的某人,正和小美女米雪通着電話,電梯裏面信号不太好,那邊米雪的聲音有些小,聽起來有些慵懶,似乎在吸溜着什麽。
“薛陽,你吃飯了沒有?”出了電梯,那邊的聲音就更加清晰起來,聲音有點嘈雜,應該是在食堂裏面。
薛陽一邊歪着腦袋,夾着電話,和小美女通話,一邊和自己腦袋上的這頭長發搏鬥,他從來不知道,想要把頭發塞進帽子裏有多麽的困難。
薛陽甚至想,自己要不要和那些街頭少年學習,包一個花花綠綠的頭巾?
好在薛陽的頭發一直都是很細的那種,而且這些頭發的“質感”一點都不像是頭發,輕盈無比,但是它實在是太長了,不論怎麽弄,也會從帽子裏面露出來。
剪掉它?這個時候,薛陽腦袋裏不可抑制地冒出了這個想法。
雖然很可惜,但是……還是剪掉一部分吧……
薛陽心中有些猶豫,口中就道:“美女,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我在側門這邊,你有時間過來嗎?”
“今天是高數啊,莫非薛陽你打算挂?”
“人命關天啊,美女!”薛陽道。
“等着,我馬上來。”那邊傳來了噼裏啪啦的腳步聲,顯然小美女已經開始狂奔了。
薛陽在側門這邊等了大概三分鍾,就見小美女米雪大步跑過來,小臉紅撲撲的,胸口上下起伏,見到薛陽之後,先雙手撐住膝蓋喘息了三分鍾,才擡頭問道:“怎麽了。”
“幫忙參謀一下。”薛陽左右看看,看到沒有人注意這邊,于是摘下了頭上的帽子,指給米雪看。
米雪愣了一下,小手掩住了嘴巴,驚訝地問道:“怎麽回事……怎麽會這麽長?”
“這是我們的秘密,好不好?”薛陽左右看看,道:“不知道爲什麽,我最近頭發一直瘋長,我最近都在剪頭發的,但是今天一覺醒來,不知道爲什麽,就變成這樣了……”
“唔……”米雪小心地猜測,“莫不是薛陽你受什麽刺激了?我有聽說過有人因爲悲傷過度,一夜白頭。”
“我也不知道。”薛陽抓着自己的頭發,道,“我想剪掉,讓你幫忙參謀參謀。”
“我覺得薛陽你完全不用剪掉啊!”米雪雙手交疊在胸前,一臉向往地看着薛陽,“長發很酷的,而且薛陽你長得很陽剛,這樣看起來就會很可愛啊。”
“很酷?陽剛?可愛?這是什麽亂七八糟地形容詞?”薛陽心中想,女生總是這麽難以搞懂,他又抓抓腦袋,道:“那你說該怎麽辦?”
“做個發型吧,剪掉一些,不要太短……我認識一個很不錯的做發型的地方,那裏的姐姐手藝很好,而且很能聽取别人的意見的,我帶你去。”
“喂喂……今天上午是高數,你想挂啊?”薛陽忍不住道。
“管高數去死。”米雪總是這樣,偶爾會很彪悍地蹦出來一句讓薛陽都很吃驚的話。
看米雪沒事人一般拉着自己轉身就走,薛陽隻能半推半就地跟着去了,那表情就像是被老鸨拉着的無辜少女。
做發型的姐姐手藝果然很好,在沒有解開薛陽的“八十毛”的情況下,把薛陽的頭發打理得井井有條,很有層次感。當薛陽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簡直就是漫畫裏面的陽光長發帥哥,前面削得很短,中間中長,有些蓬松,而越向後就越長,直到後面紮成了一條很細很長很飄逸的辮子,這樣不但不顯女性化,甚至還襯得薛陽的側臉格外剛毅,本來的圓圓臉都顯得不怎麽園了。
“小兄弟你的發質很好,真是讓人羨慕,我最喜歡爲你這樣的客人服務了,下次再來的時候,姐姐給你打八折啊!”不知道是恭維還是真心誇獎,做發型的姐姐笑眯眯地捂着嘴巴,對着薛陽笑得很放浪……
“是呀,薛陽你平時是怎麽保養的?”米雪也很羨慕地問道。
薛陽翻翻白眼,道:“保養?一星期不洗頭算嗎?據說現在的洗發水化學物質很多,很傷頭發的。”
他心說,笨米雪,這都不知道?這些頭發都是一晚上長出來的,連腦油都沒有,還說什麽保養啊。
米雪估計也想到了什麽,捂着嘴巴咯咯笑。
“看到你們兩個,真是讓我羨慕啊,一對金童玉女,想姐姐我當年的時候……”做發型的姐姐歎息一聲,開始懷念自己那個很高很帥的他。
“我們沒什麽啦,我們不是那種關系的。”米雪紅着臉小聲解釋。
“我明白,我明白的,現在剛剛開學,還太快,不要着急,慢慢來,過程是最重要的,擁有共同的美好記憶,才能持久嘛!”做發型的姐姐一副過來人的樣子,開解臉皮還很薄的兩人。
再過一年半載,這兩個人估計也是可以在校園裏大庭廣衆之下打啵的人了,做發型的姐姐看着米雪清純的樣子,心中其實是有些忌妒,也有些鄙視的。
“我們走了!”被人調笑,米雪也大方不起來,她拉起薛陽就跑,薛陽無奈得聳聳肩,道:“去哪裏?不要急啊!”
“我剛才給海波打電話,她說唐老鴨還沒有點名,所以我們趕快趕下半節課,她說下節課要點名的。”
薛陽無奈地歎息,跟了上去。
高數是薛陽最不喜歡的課程,不但是因爲公式枯燥,計算繁複,更是因爲高數不是一種可以憑借記憶力制勝的課程,薛陽的記憶力在高數面前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其實,讨厭高數的人很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這門課程的老師,唐老鴨。
唐老鴨姓唐,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她不但位列同慶大學的四大名捕之首,更喜歡押堂,也就是說占用大家下課的時間,所以被稱爲“老押堂”,反過來就是唐老鴨。
在大學裏面,若是晚下課一分鍾,就意味着另外一個教室裏,最靠後和最靠前的座位上,被擺滿一層層的占座的筆記本;抑或代表遙遠的寝室附近的食堂裏,所有好吃的飯菜全部被人打光,這可是關系到民生的大事,所以唐老鴨被讨厭也是正常的,而根據恨屋及烏的條例,高數也被人恨死。
班裏的學生現在分成了兩個極端,一半人拼命占前面的座,拼命記筆記,隻爲了讓自己不會倒在高數這門課上。
而另外一個極端,是完全放棄了這一學分,把唐老鴨枯燥的數字當作催眠曲,拼命補眠,而把自己的命運寄望于考試時抄到,如果實在是不行,就來年重修了,重修時難度會降低很多。
很明顯,米雪屬于前面一個極端,而薛陽屬于後面一個極端,這就是典型的兩極分化。
所以,趁課間休息,兩個人偷偷從後面溜進教室時,就爲了坐在哪個位置而争論不休。
班長王傑很不滿的瞪了薛陽一眼,他到現在也不明白,爲什麽已經開始接受自己的米雪,會轉投薛陽的懷抱。
不管什麽方面,自己的條件,不會比薛陽差吧。
不過,剛剛進入大學的大學生,大多還沒有什麽心機,王傑雖然心中生氣,也并不是不能接受,畢竟他還沒有把米雪追到手,他所懊惱的是,自己竟然是給米雪和薛陽制造機會的人。
真不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麽,讓米雪第二天就乖乖投入了薛陽的懷抱。現在還剛剛開學,各大美女還沒有被貼上誰誰誰的标簽,這時候還不會反目成仇,同樣,在感情沒有穩固之前,王傑也沒有放棄的意思,他看到米雪進來,立刻就招手:“米雪,這邊。”
米雪左右看看,發現王傑身邊還有兩個空位,這裏不太靠後,也不太靠前,正好是消除和薛陽兩極分化的極佳地點,于是拉着薛陽走了過去。
薛陽心中有些無奈,真不知道王傑在想什麽,不過他也不能表現的太小氣,大家都是同學,而且是朋友,做一起也沒有什麽問題吧。
不過,今天薛陽覺得王傑的表情有些奇怪,從薛陽進來,他就狠狠地瞪着薛陽,偶爾還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
看到他的笑容,薛陽心中咯噔一下,這家夥不是打算整自己吧。
他左右檢查了半天,發現凳子上沒有放屁墊之類的奇怪物品,也沒有被人粘上口香糖,桌洞裏面也沒有黃黃的鼻涕,更沒有發黴的包子,就更加疑惑了。
高數課薛陽照樣是聽得昏昏沉沉的,其實薛陽若是認真學習的話,任何課程對他都不能說是困難,但是他現在心思可完全不在學習上,趴在那裏,心思就不由自主地飄到了覺醒的事情上。
在沒有覺醒之前,自己還感覺覺醒很神秘,但是在覺醒之後,自己卻可以習以爲常,似乎一些從前就屬于自己的東西回來了,一點陌生的感覺也沒有。
但是,這對自己來說,确确實實是一種很陌生的東西,是之前完全沒有接觸過的。
沒有人能夠放棄到手的力量,即便這種力量打了折扣,但是依然是力量。在覺醒之前,薛陽還對這種力量忐忑不安,但是在真正得到了力量之後,薛陽心中卻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盡快掌握這種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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