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蠍已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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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上方浮現清晰字樣,李昂看着腳下急速虛化消散的鐵蠍,有些乏味地搖搖頭,甩了甩手掌,将手掌上的木質化特征退化掉,重新恢複成人類手掌形狀,再走向觀衆席。
王叢珊看到李昂皺眉思索的模樣,還以爲他怎麽了,有些緊張地問道:“怎麽了?受傷了麽?”
“沒事。”
李昂擺了擺手,“我隻是在想鐵蠍的生理構造。那頭生物非常的有趣。也許能通過它制造出什麽特别新奇的發明來着。”
“诶?”
王叢珊虛着眼睛看向李昂,從小到大她可見慣了李昂的所謂“發明”,
上次聽到這個詞彙的時候,李昂聲稱他制作出了一種效果其佳的降壓藥,吃了以後不僅能控制血壓、治療高血壓病症,還能随便摸高壓電,
效果之好,差不多能排進李昂小發明小制作列表的前二十。
順帶一提,李昂其他的幾樣小發明,包括且不限于擁有實體鍵盤與可更換電池的新式手機;
依靠電力驅動的電力發電機;
貨真價實、童叟無欺、宣傳與實物完全一緻的撒尿牛丸;
神級祛斑霜,能讓斑馬變成白馬,斑點狗變成白狗,普通人每天塗一點甚至能把身上的屍斑也清洗掉;
“是真的。”
李昂回憶了一下,
天空競技場的擂台,具有主動清潔屍體的功能。
在玩家死後,其屍體會瞬間虛化消失,以防止出現有玩家給自己施加屍爆術、在死後與對手同歸于盡的情況。
不過李昂在用木質化手臂貫穿鐵蠍的時候,就已經用植物纖維構成的探測工具,掃描了鐵蠍的内部結構。
“那頭生物的本體,是隐藏在鐵蠍背部的一個初步具備形體的類人胚胎。
該胚胎已經完成了頭、面、頸、軀幹四肢的分化。
盡管臉部五官還沒有徹底發育完全,但其大腦的實際年齡已經超過四十歲,并且不是合成獸之類的人造物。”
李昂思索着,緩緩說道:“鐵蠍的蠍子身軀,更像是存放這個類人胚胎的巨型孵化器,爲其提供營養物質與生存環境。
你可以把該類人胚胎想象成一名坦克駕駛員,利用神經網絡,操控坦克——也就是蠍子身軀進行作戰。
鐵蠍背部的那四具半截幹屍,則起到了附屬大腦的作用,協助胚胎更好地控制鐵蠍的蠍子身軀。
另外,四具幹屍的基因序列,也與類人胚胎極爲相近——他們應該是血脈相傳的直系親屬。”
“诶?”
王叢珊眉頭微皺,“這是什麽意思.”
“也許,鐵蠍是人類未來的演進方向之一。”
李昂淡淡道:“可能在某個世界線裏,人類文明生存環境極度惡化。
人類不得不退化自身,把自己放進可更換的、具有高度适應性的強化載具當中。
并将自己死去的親人也納入外挂式身軀裏,當做輔助智腦。”
王叢珊想象了一下,猶豫道:“真的假的?這.好怪。”
“誰知道呢,”
李昂聳聳肩,無所謂地說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說不定哪個位面裏,就有着吃人的熱狗,或者吃熱狗的竹簽。”
這段時間以來,李昂一直在嘗試将終端售貨機投放到新的世界,其中一些星球的怪異程度大大打破了李昂的原有認知。
比如重力向着天空的星球,所有類人居民都居住在岩層城市當中,他們最危險的自然災害就是地震——闆塊運動會将岩層撕裂開來,導緻一整座城市被重力拖拽,抛向天空。
貓狗戰争的星球——該星球的舊智慧種族在一場遍布全世界的基因武器戰争中死絕,剩下來經過基因調整的貓貓狗狗成爲了文明火炬的繼承者。他們拿起武器,重建工廠,本着刻在基因中的仇恨,将世界分割爲兩半,各自占據一邊,開啓兩個種族跨越了千年的慘烈戰争。
(順帶一提,最早發現終端售貨機的,是四處流浪的貓狗和平主義者,他們用李昂給的特工套裝,成功潛入兩個陣營的總統辦公廳,對兩方陣營的最高領導層進行洗腦,成功阻止了跨越千年的種族戰争,并将所有動物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探索更廣闊的宇宙上。
李昂也因此獲得了貓狗星球的最高級榮譽勳章——好人類獎)
甚至還有一顆陰間星球——那裏的居民都是已死亡靈,活人反而是接近于都市怪談的恐怖傳說,連鬼媽媽哄鬼小孩時說的都是“再不睡覺小心活人把你帶走”。
就跟物品描述裏說的一樣,終端售貨機的傳送目标真的是純随機,星球之間的跨度極大,似乎不像殺場遊戲劇本任務那麽具有“目的性”。
李昂坐在原地漫不經心地想着,等待柯爾特左輪裝填完畢,沒過多久,第二十八層又陸陸續續出現了新的玩家。
惡魔科學家聯盟的死魂曲,
聯邦調查局所屬特異事故處的AIM,
歐洲重工集團的拂曉、阿加雷斯、殖裝同構等。
歐洲重工集團的超凡者是最多的,除了拂曉等人之外,還有一些不認識的年輕面孔,估計是剛培養出來新星。
他們看到了李昂,拂曉揮了揮手,算是打過招呼,而那些不認識的新星,則遠遠地朝李昂拘謹恭敬地點頭,有的人還鄭重其事地鞠了一躬,像是日島職場裏第一次見到前輩的新人。
歐洲重工衆人身上看不出有多少戰鬥痕迹,他們也是前不久才開始爬塔,跟李昂一樣,遇到的對手大多數選擇了投降,所以才爬升得這麽快。
不過有一點不同——歐洲重工的參賽人員太多了,他們本來就整合了歐洲與美利堅的民間超凡者,之前兼并收購了普羅米修斯與Gen-Sys生物科技公司之後,麾下的超凡者數量進一步膨脹,
無論是人數還是質量,都位于全世界所有超凡組織的前列。
這次司命之戰,歐洲重工的參賽選手也是一如既往得多,
因爲都是一個組織的,他們的成員在天空競技場裏遇到,要麽直接根據公司内部訓練賽結果,弱的向強的投降,
要麽裝模作樣戰鬥一場,點到即止,讓有優勢的一方晉級。
“他們這種做法其實也沒什麽用吧?”
王叢珊撇了撇嘴,說道,“這次司命之戰的初賽到複賽,不完全看在天空競技場裏的層數。還要考量玩家在爬塔過程中的整體表現。
就算歐洲重工全都見面投降,也不影響到最後結果。
反倒會因爲彼此之間全都見面投降,拔高層數,惡意競争,而遭受天空競技場的制裁——比如給他們安排格外強力的作戰傀儡,或者異世界的超凡者什麽的。”
“唔他們的做法,說沒用也沒用,說有用也稍微有點用。”
李昂想了想說道:“如果他們狠下心,撕破僞裝,主動舍棄一些剛剛達到Lv25,但實力絕對沒有晉級至決賽希望的玩家,
讓他們充當負責投降的工具人。
隻要在低樓層裏,遇見同事,就主動投降,将歐洲重工的強者與中層全部送上樓。
同時又故意卡在低樓層,與其他組織的同等級玩家認真戰鬥,拖慢他們的上升速度。
而如果底層被低等級玩家占據,那麽天空競技場的中層,就會有很多強力玩家——他們勢必會對拼消耗起來。
技能卷軸會被消耗,裝備道具會陷入CD,靈氣恢複也需要時間。
這麽一來,大部分玩家的上升速度都被拖慢,而歐洲重工的高級超凡者們就變相減少了負擔。”
“哦哦。”
王叢珊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但是這麽做,肯定會引起其他組織的反彈吧?
不可能所有好處都讓歐洲重工占了,除非他們想看到其他組織的超凡者,齊心協力,在與歐洲重工玩家的戰鬥中故意下狠手。”
“所以,我說的是‘如果’。”
李昂随意道:“接下來,歐洲重工估計就會去找其他組織公會的負責人碰頭談判,讓大家回歸到正常競争當中。
現在這種小手段,隻會在第一天裏用一下。”
————
正如李昂所預料的那樣,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天空競技場的競賽漸趨公平,特别是在預賽階段末尾的幾天,戰鬥更是白熱化。
其中爆發了數十場堪稱經典的戰鬥,比如鍾樓的塞爾蘇斯對陣女巫同盟的黑暗之母,
二人都是毋庸置疑的高等級施法者,早已脫離了“大火球術”對轟的程度,戰鬥起來盡顯法師的智慧、狡詐、勇氣。
他們用高級隐形術、傳送術隐藏自己的位置,
利用鏡像術與欺詐術相互欺騙,
在狹窄的擂台上布下反生物力場、反魔法力場等多重陷阱,
并利用預見術來預測未來,針對性地釋放法術,
其中還夾雜着欺詐與反欺詐——兩人會朝自己身上釋放名爲“觸發”的特殊法術,當對手朝自己做出相應動作時,該法術就會自動生效,生成另一種法術效果。
整個擂台就像是一場熱烈到極點的法術狂歡秀,數之不盡的魔法在其中穿梭折躍、閃現消失,看得人眼花缭亂。
又比如歐洲重工的拂曉,對決特事局的丁真嗣。
本來在開賽之前,絕大多數人都認爲拂曉會毫無懸念地赢下比賽。
因爲盡管丁真嗣的夔牛是特事局裝備研發部門智慧的結晶,但拂曉的卡碧尼是歐洲重工不惜血本堆砌出的史詩級造物。
并且拂曉本人也比丁真嗣更早成爲玩家,擁有更強的個人偉力。
但比賽過程卻令人大感意外,
丁真嗣的夔牛機甲,開發出了新的功能。不僅和以前一樣,能繼續啓動矢量噴口、發射火箭導彈、揮舞高周波切割刀,
還能喚醒機甲内部搭載的夔牛意志,讓夔牛意志與駕駛員心心相連。
山海系列機甲,本就是特事局裝備研發部門截取囚魔窟中上古妖獸的神魂殘片所研發,
當喚醒夔牛意志之後,機甲本身發生了大幅度變異,周身散發出源源不斷的濃郁蠻荒妖氣,移動速度與戰鬥本能急劇提升,甚至在短時間内全面壓制了卡碧尼機甲的火力,将雙方拉入近戰。
直到拂曉啓動底牌之一——她從深海巨獸世界裏得到的A.T.力場,才費力制住了夔牛機甲,等到丁真嗣自己不堪精神鏈接的重負,退出戰鬥,方獲得勝利。
總的來說,預賽階段的戰鬥就已驚心動魄,不過令廣大吃瓜群衆比較遺憾的是,他們還是沒能看到真正頂層玩家之間的殊死搏殺。
無論是米迦勒、失控、寒水石、霍恩海姆還是李昂,都保持着某種默契,在爬塔過程中沒有全力出手。
上次的門扉争奪戰裏,就出現了異世界玩家,而這次的司命之戰,異界超凡者出現得甚至更加頻繁。
他們沒有必要這麽早就打生打死,白白内耗。
至少在預賽階段沒這個必要。
于是,司命之戰的預賽階段,就這麽落下了帷幕,勝出的總計兩千名玩家,進入到了複賽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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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天空競技場的一樓還具有無限容納的屬性。”
此時此刻,已經是司命之戰複賽階段的第二天,手裏捧着炸雞桶與可樂的柴柴,坐在觀衆席角落裏,環顧周圍遼闊空間,啧啧稱奇。
她旁邊坐着柳無怠與王叢珊,柴柴不是玩家,王叢珊才剛到Lv20級沒多久,三人中隻有柳無怠報名參加了司命之戰,并且晉級到了複賽。
“現在一樓的規模,已經可以比得上五座現實世界最大的體育場了吧?近五十萬人坐在一樓,其中絕大多數還是普通人。”
柴柴一邊啃着炸雞一邊說道:“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廢這麽大功夫就爲了來看比賽。”
柳無怠看了她一眼,司命之戰的複賽階段同樣以天空競技場爲平台,
不同之處在于,2000名參賽者要在十天時間内,每天打一場比賽,最終按照十場比賽的平均表現來決定決賽資格。
并且,雖然參賽者們都在一樓平台準備參戰,但他們真正的賽場,是天空競技場構造出來的虛拟空間,而不是擂台。
所有親臨賽場的觀衆,不管是玩家還是普通人,都能通過意念,來讓大屏幕播放自己想要觀看的比賽,每個人之間互不幹擾。
而那些沒到現場的觀衆,則需要依靠守望者公會的現場轉播了。
“到現場的普通人,應該是爲了追求刺激吧。”
柳無怠平靜道:“這種人還挺常見的,比如以前沒殺場遊戲的時候,就有富豪權貴,養老虎、獵豹之類的危險寵物,或者到非洲拿獵槍狩獵——現實世界的常規娛樂方式對他們産生不了刺激,于是就故意主動尋求危險,
不過他們不是真的勇敢,不管是養老虎還是去非洲狩獵,都得确保自己的生命安全。
這些人到了現在也是一樣——他們很少會給自己注射基因藥劑,讓自己擁有超凡力量,因爲那樣會提升自己變成玩家的概率。”
“哦?”
柴柴聞言眨了眨眼睛,環顧四周,果然發現在場的許多普通人觀衆,都衣着華麗,看着非富即貴,并且身邊還有保镖環衛。
“連安保團隊都帶過來了啊?”
柴柴咧嘴一笑,轉頭問柳無怠道:“诶,對了,如果那些富豪權貴不敢給自己注射基因藥劑,那他們怎麽保證自己的财富地位?
現在論壇上不是說,隻有超凡力量才是真正的權力麽?”
“唔他們有别的辦法。”
柳無怠說道:“超凡力量才是真正權力的說法,主要是在門扉争奪戰前後流行起來的。
那段時間比較混亂。
現在的話,這些舊世界的富豪權貴群體選擇依附于歐洲重工這樣的公會組織。
他們一方面給歐洲重工提供巨大的經濟援助與實體工業援助,來獲得在歐洲重工二級董事會内的席位,确保自身安全,
一方面麽,他們很能生。”
“嗯?很能生?”
柴柴眨了眨眼睛,立刻反應了過來,“你是說,他們正在瘋狂生孩子?”
“差不多。”
柳無怠微笑道:“其實舊世界的富豪家族原本就很能生了,婚生子一堆,私生子更是一大窩。以前那些私生子都是麻煩,每個生下來塞點錢就打發走了,
現在麽.私生子反而成了家族資源。
據我所知,舊世界的那些個家族,早在門扉争奪戰之前,就開始了布局,
他們偷偷尋回家族私生子,給他們注射基因藥劑,提供玩家資格,給予最好的訓練,讓這些私生子重新回歸到家族當中。”
“嚯,豪門恩怨啊。”
柴柴撇了撇嘴,用腦袋瓜子随便一想,就想到了那些舊世界家族們這麽做的理由。
舊世界的時代裏,
一個人、一個家族瘋狂斂财,積攢财富,擁有權力地位,
最終的目的,永遠是讓家族延續下去,并且保持輝煌,
所以才有世代傳承的家族企業、不斷在家族内部培養出各個領域的精英人士,以及名目衆多的家族慈善基金會。
然而殺場遊戲卻極大程度地摧毀了舊時代“家族式”的權力傳承方式。
超凡力量才是真正權力,甚至高過建立在社會秩序基礎上的财富,乃至社會秩序本身。
既然原有的社會秩序,都得在超凡力量面前退讓,那麽那些家族積攢下來的金錢與權力就不再安全,
唯一讓家族繼續延續統治的辦法,
就是讓家族式的權财傳承,變成家族血脈式的超凡力量傳承。
“私生子的回歸,也會對原來的婚生子們造成沖擊。我之前看過資料,國外爲此可死了不少人。”
王叢珊從柴柴的炸雞桶裏拿了根雞翅啃了起來,随意說道:“不過他們似乎并不是很在乎。反正隻要家族裏每一代都有足夠強大的超凡者産生,家族就能永遠傳承下去。
并且,歐洲重工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保險——歐洲重工的存在,讓那些即使沒有超凡力量的頂級權貴子弟,也能得到最好的安保待遇。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就是新時代裏的天龍人。
哦,對了,
有時候那些舊時代家族也會采取聯姻的方式,比如讓家族子女,與極具潛力的超凡者結婚。
或者廣撒網,多撈魚,
從民間尋找年紀幼小、方便洗腦的天才兒童,招進家族,當做養子養女什麽的,給他們從小提供最好的教育環境,想把他們也培育成強大超凡者。
一個英國還是法國的貴族家族,就一次性收養了近兩百名天才兒童,以後還要收養更多。
隻能說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古代的養子傳統又回來了。”
王叢珊有些不屑地說道:“當然,僅限國外,那些舊時代家族沒法從我們這裏接走天才孩童——敢伸手的人都被砍死了。”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這一個月來,世界上又發生了許多大事,
比如歐洲重工與軍工複合體的戰争也愈演愈烈,雙方甚至動用了小型戰術核武器,去狙殺對方的玩家與領導層。
同時美利堅的抗議浪潮逐漸平息了下去——美利堅的國民警衛隊與正規軍隊,用軍隊級别的武器裝備鎮壓了此起彼伏的抗議。
不過美利堅高層似乎也在爆發内鬥——一部分決策者想要抛棄掉美利堅的部分低端人口,而少部分有着美式良知的決策者則堅決反對,看起來還要再鬧一陣的樣子。
另外,俄羅斯的格魯烏部門,正在全力開發位于西伯利亞的Alskalisan星門世界。
特事局與全球超自然聯盟也對那個星門世界有一定的開發權,在二者的努力下,格魯烏部門同意在星門世界設置“人道主義救助區”,
也就是在星球上劃一片空地,給地球上那些沒有星門世界可以遷徙的難民們居住。
嗡——
通訊手表的震動,打斷了三人的閑談,
“他的比賽要開始了。”
正在吃着炸雞的柴柴精神一震,反手在餐巾紙上擦了擦,連忙集中意志,聚焦在大屏幕上。
那個熟悉的龍頭白大褂身影,立刻出現在屏幕中央。
【當前爲,司命之戰複賽賽段第二場】
【随機模式選擇中.】
【模式已選擇,鎖定爲單人死鬥】
【參賽者,AIM、正宗好超市正宗好診所】
【傳送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