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
躲在李昂體内的柴大小姐問道:“你爲什麽要在這裏騎自行車?”
此時此刻,李昂正披着正義披風,cospaly海賊王裏面的人物,騎着單車在公園裏彪車技。
這片公園内,有着不少前來玩滑闆、輪滑、自行車的學生,外圍則站着一圈家長,
披着白色披風、明顯年長不少的李昂在學生裏極爲顯眼,
更騷的是,他還騎着共享單車,做着自行車前空翻三周、後空翻三周、側空翻三周、丢下自行車自己莫名其妙開始前空翻三周并以街舞收尾等等炫酷動作,把一群學生和家長唬得一愣一愣的。
“閑的無聊嘛。”
李昂在心中回答柴大小姐道:“反正距離任務開始還有一段時間。而且據我估計,我的另一名隊友現在也在往城郊趕。”
“唔”柴大小姐問道:“那你就不擔心他跑到城市的另一端?”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李昂面不改色地來了一段高難度街舞大空翻,在心中默默道,“這種惡意誘導玩家相互厮殺的團隊死鬥,信隊友不如信自己。
要知道,對于普通玩家而言,隐匿行蹤才是此次任務的首要目的,隊友隻是假設會遇見敵人的一種保障。”
“那你還這麽招搖?”
柴大小姐看着場地邊緣,那些不斷朝李昂叫好,還在錄制短視頻的人群,頭疼說道:“不怕吸引其他隊伍的玩家麽?”
“我的馬甲,又不是隻有一個。”
李昂道,“隻要不停更換馬甲,敵人就追不上我。”
他在周圍小屁孩敬仰的眼神中,從地上默默爬起了來,拍了拍正義披風上的灰塵,潇灑淡定地推着自行車向公園邊上的樹林走去。
眼看身形即将隐沒不見,李昂猛地彎下腰去,朝着景觀灌木叢半捂嘴巴幹嘔了一陣,嘔吐聲極爲響亮,
甚至壓過了公園裏有些人帶來的、正在播放土嗨歌曲的音響設備,像是要把肝腸都嘔出來一樣。
半晌,李昂這才直起身來,朝着那些看過來的人群豎起了大拇指,“不好意思,剛才跳舞跳太猛了。”
說罷,他不理會群衆反應,用手在樹幹上擦了擦,徑直騎車離開。
柴大小姐分明看到,李昂剛才用眼鏡消毒護理液的小瓶子,朝灌木叢裏噴灑了什麽東西,
并把一個用零部件自己加工制作出來的拇指微型攝像頭,借着擦手的機會,安進了樹皮裏面。
“呃,那是蜂王信息素?”柴大小姐問道。在來的路上,李昂跟她講了目前兩人擁有的所有裝備、技能、道具以及底牌,方便到時候配合。
“嗯。”
李昂點了點頭,随意說道:“到時候我反正就穿着這件正義披風出去找茬,其他玩家按照我的模樣,通過監控設備或者這些家長拍攝的短視頻,找到這裏來,
并接近我假裝嘔吐過得灌木叢,就會接觸到這些蜂王信息素成分。
到時候我就可以通過偵查者兵蜂,找到他們的位置。”
柴大小姐問道:“如果他們不來或者這個布置被普通人破壞掉呢?”
“無所謂,反正隻是浪費一點蜂王信息素,以及占用一隻偵察者兵蜂。”
李昂悠悠道:“偵查兵蜂數量夠多,可以試錯。”
其實利用黑客軟件黑入周圍區域的監控攝像頭,更加高效。
但是在現代信息環境下,利用黑客軟件會留下太多痕迹,容易被誤導,被追蹤鎖定,甚至被人順藤摸瓜找到真實身份,
還不如利用生物信息素搭配簡陋到難以追蹤的微型攝像機,進行監控。
來都來了,閑着也是閑着。
李昂騎着自行車離開公園,眼看任務開始的時限越來越近,他倒完全不慌,慢悠悠地在陰暗處,把身上極爲顯眼的披風和共享單車都收進背包欄。
再不急不緩地走進地鐵口,找了個位置貼牆站着。
柴柴驚愕道:“你要坐地鐵?”
“嗯。”李昂回答道:“準确地說,是守株待兔。
這場任務裏,不僅要考慮如何隐匿行蹤的問題,
還得考慮到,某些隊伍的玩家,借助前期優勢,在一開始就打算對其他隊伍下手的可能性。
比方說他們擁有強力到可以輕松碾壓同級别玩家的裝備道具,又或者他們在一開始就遇見了彼此,很快組成兩人小隊,試圖利用人數優勢,在前期打開局面。
相距一千米就自動觸發圓球術式的設定,更是可以讓前期就遇到彼此的隊伍,可以在遊戲開始階段,像圓規一樣‘犁’過殷市城郊。”
李昂頓了一下,擡頭看着挂在地鐵站内部的鍾表,幽幽道:“任務開始後,看是敵人先找到我們,還是我們先和另一名隊友會和。
如果他不蠢的話,現在應該也在城郊附近”
李昂口中的隊友,此刻正開着輛并不顯眼的黑色轎車,沿着公路緩緩行駛。
作爲柳家既定繼承者之一的柳無怠,所駕駛的這輛轎車,采用了不少特事局從劇本世界裏弄到的新奇技術,不僅堅固程度堪比裝甲車,必要時還能啓用噴氣裝置,貼牆短暫加速行駛。
柳家作爲财閥之一,在接收到殺場遊戲的消息之後,也是動了一些心思的——超凡因素的而出現,是一種社會秩序的全方位洗牌,
柳家作爲既得利益者,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任由洗牌過程在他們眼前發生,而不親自參與其中。
可惜,特事局的态度相當強硬,柳家還未有什麽實際舉措,就被收到消息的特事局員工登門拜訪。
再加上柳家家主(柳無怠祖父)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柳無怠的父親柳克儉身患怪病,卧病在床,不能忍受風吹與氣溫變化,
柳家幹脆收起心思,向特事局全方位投誠。
李昂之前交易給柳無怠的火鼠裘,隻是減緩了她父親柳克儉的一點點痛苦。
爲了根治疾病,查清楚背後隐情,特事局将于柳克儉患有相同病症的患者,收治在兩三個不同的地下據點醫院當中,每天都向總部彙報這種疾病的研究進度。
作爲特事局的合作夥伴,柳家也擁有一定的密級——特事局會轉交給他們一些病患健康報告,有時候還允許柳無怠陪她母親一起,到地下據點的隔離病房,與柳克儉隔着幾面玻璃相見。
一切都在好轉,
直至一小時之前,柳克儉連同所有收治在地下據點的病患,在監控攝像頭的凝視下,沒有任何征兆地,被一團來自虛空的霧氣吞沒,徹底消失不見。
同一瞬間,柳無怠接到了系統發來的任務簡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說這兩件事情沒有某種因果關系。
若非如此,作爲柳家未來繼承人的她,完全可以用家族的金錢與權勢開路,爲自己獲得足夠強力的裝備與道具,根本不需要接受這種可以拒絕的常規任務。
思索間,轎車前方面闆上的數字時鍾,終于跳到了九點整,而柳無怠隻覺右手一沉,一副平平無奇的水藍色金屬圓形腕表,不知何時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任務,開始了。
柳無怠深吸了一口氣,看了腕表上的殷市2D虛拟地圖一眼。
象征着隊友的那個紅點,正位于她北方的某個地鐵站内。
隊友,撐住啊。
吱——
柳無怠猛地刹車,調轉車頭,踩下油門,朝着北面疾馳行駛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