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名朝氣蓬勃,風華正茂的青少年,李昂的生活作息非常健康。
他住在極爲普通的萬和小區三幢一單元二十樓,三室一廳一衛帶陽台,房間整潔無異味,七天一次大掃除,
平時自己做飯,三菜一湯,不抽煙,不喝酒,飲料僅止于淺嘗,早晚都要洗臉刷牙,用牙線清掃牙縫,
喜好讀書,上網,玩遊戲,聽音樂,
生活來源是兼職家教,業内風評良好,深得家長與學生的喜愛,
閑暇時間,他會利用一些常見工具,進行手工小制作,自娛自樂,
沒有什麽事情的話,他會在晚上11點睡,每天要睡足8個小時,
睡前,偶爾會喝一杯溫牛奶,然後做一陣眼保健操與舒展筋骨的輕量體操,
頭枕在枕頭上馬上睡着,一覺到天亮,決不把疲勞和壓力留到第二天。
老師、同學、鄰居,都誇李昂很正常。是個正常人。
才怪。
李昂沒有什麽親人或者朋友,人際關系簡單到了慘淡的地步。
唯一的信賴對象有且隻有王叢珊一個,除了班長大人之外,其他人都隻能算是“熟人”而已。
(柴大小姐已經不算人了,暫且不提)
這種簡單人際關系的形成,
一方面是李昂的性格古怪孤僻,行事作風怪異離奇,很難有人能夠适應他的思維方式。
另一方面,也是李昂刻意而爲之,
維持人際關系需要投入時間與精力,還需要一定的技巧。
然而除了王叢珊以外,
其他人并不具備足夠的“價值”,讓李昂去刻意親近,維持關系。
特别是在他從柳無怠那裏搞到一筆現金之後,李昂就更加懶得進行社交,
連以前作爲生活來源的家教工作,也不怎麽上心,開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雖然治理熊孩子很有趣,但是比起鑽研殺場遊戲的超凡元素,還是差了那麽幾分。
眼下個人實力已經進入了瓶頸期,最近又沒能觸發什麽任務,
陷入無聊當中的李昂,這天上午再一次撿起了荒廢好幾天的家教工作。
畢竟,這是他明面上的收入來源,一直不幹活總不是個事兒。
李昂在微信上和學生家長約好了時間,騎着自行車來到了位于殷市東南方位的某個高檔小區,登門拜訪,對學生進行一對一的單獨課業輔導。
請他過來家教的費用并不便宜,好在李昂一向敬職敬業,收一分錢,出一分力,
就算面對那些被父母長輩寵壞了的、無法無天的熊孩子,他也能在初次見面的半小時之内,将其訓得服服帖帖。
比如,熊孩子推了他一下,
他就立馬癱倒在地,口吐白沫全身痙攣,眼神怨毒,口中大喊“我要死了,你要給我償命!!”
吓得熊孩子哇哇大哭,拉了一褲子。
又比如,有熊孩子過度沉迷手機遊戲,背着父母往裏面充錢,
他就拿出知名磁爆步兵楊教授的相關資料,将受害者滿身傷痕、滿臉絕望的圖片,展示給熊孩子看。
李昂這麽做,不是爲了恐吓熊孩子要把他送到楊教授那裏去,
而是教誨他不能再不學無術,要好好學習,努力成爲對社會有用的棟梁之才,與楊教授這種邪惡人士作鬥争。
事後,熊孩子與校方都吓尿了,
校領導更是配合相關部門,根據監控視頻裏,“兇手”的外貌長相,進行了大範圍搜索——
可惜他們找遍了資料庫,至今仍未知道那名“初中生”的身份。
此類的“豐功偉績”相當之多,在某些個家長群裏,李昂可是有口皆碑的良心家教。
在給那位高檔小區的富二代熊孩子輔導完課業之後,李昂接受了對方父母的轉賬,
并婉拒了對方讓他留下來吃一頓的邀請,騎車離開了小區。
還沒騎出去多元,他就接到了王叢珊的微信電話。
“喂?”李昂說道:“有事快點說,我忙着去幹一件大事。”
“嗯?”
王叢珊問道:“什麽大事啊?”
李昂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要利用核聚變放出的高能粒子流,穿過天文單位級别的距離,精準狙殺數以萬計的低等蟲族,守衛我所栖息之地的清潔神聖。”
“???”
王叢珊咂了咂嘴巴,“說人話。”
李昂道:“回家到陽台上曬被子。”
“.”
王叢珊在電話那頭翻了個白眼,說道:“我爸老家那邊有親戚寄了點海鮮過來,他問你要不要過來蹭一頓?”
“驚了!”
李昂一腳踩下自行車刹車,緊張地問道:“你爸同意我們的事情了?我就說隻要有了孩子,一切都好辦。”
“同意你個頭啊同意。”
王叢珊驟然拔高了聲調,“要不要來?給句話。”
“必須的,馬上到。”
李昂嘿嘿一笑,挂斷了電話,還保持着喜悅神采的面龐上,眼眸緩慢轉冷。
除了王叢珊之外,他從不吝啬于用最大的惡意揣測他人。
這次的飯局,有可能隻是王叢珊爸媽單純的善意,
但也有可能,是出于别的原因.
李昂思前想後,暫時排除了他的玩家身份洩露的可能性,
排除了他在成爲玩家之前,做下的案件終于暴露的可能性。
“更大的可能,還是因爲那天在雍頤庭發生的事情。”
那個中午,李昂與王叢珊一起失蹤了幾個小時,雖然事後特事局做了記憶清除以及催眠程序,但是身在制度内的王警官,可能根據蛛絲馬迹,發現了女兒的異常。
他察覺到了不對勁,然而因爲密級所限,無法在制度内,知道事件詳情,
于是就将目光轉移到了那天同樣丢失了幾小時的李昂身上,
試圖通過這次飯局,來獲取信息。
目前來看,這個原因的可能性最大。
李昂稍稍減輕了些許警戒心理,騎車前往王叢珊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