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走廊中,四名血族守衛倉促轉過身來,就看見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們的額頭。
如此近的距離直面子彈掃射,就算他們身爲血族勳貴、生理素質與反應速度遠超常人,也完全來不及做出任何規避動作,
隻能眼睜睜看着槍口噴發火焰,各型号大小不一的子彈飛旋着打入他們的額頭,
并在【血肉切割機】的特效之下,憑空剜去一大塊血肉骨骼。
四具頭部殘缺的屍首,幾乎在同一時間癱倒在地,
來看柴大小姐的八條蒼白手臂,立刻分出兩條,
将四具血族屍體像揉面團一樣,強行揉成一大團,再裝入背包欄内——這樣的話隻占一格物品欄,不用擔心欄位不夠。
就在八條手臂開槍擊斃四名血族守衛的同時,
剛好站在走廊拐角處的李昂,看着已經快要跑下樓道的凱撒·茨密希,猛地抽出巴雷特M82A1,手托槍身,用槍柄頂住肩膀,
屏息凝神,位于瞄準鏡後方的瞳孔驟然收縮,手指狠狠扣動了扳機。
“嘭——”
反器材狙擊步槍的槍聲響起,12.7毫米的子彈以853m/秒的初速度射出槍膛,橫穿大半條走廊,朝着血族子爵飛去。
這一次,凱撒·茨密希終于沒能躲開。
狹長子彈直接貫穿了他的左腿膝蓋,如同液壓機一般的巨大沖擊力,将他整條大腿轟成肉糜。
缺了一條腿的他,凄厲慘叫着,
整個人如同滾地葫蘆一般,沿着鋪了紅色地毯的地面,朝前方翻滾出七八米,
一路上猩紅血液濺落一地,連鋪着大理石磚塊的天花闆上都沾滿了猩紅。
凱撒·茨密希感受着血漿從體内飛速流逝,終于明白了那些被自己吮吸鮮血的普通人們,臨死前有多麽恐慌絕望。
他壓榨出身體内的最後一絲血能,勉強止住瘋狂噴湧鮮血的大腿動脈,
身軀卻徹底脫力,臉色蒼白地趴在地上,聽着後方李昂奔跑而來的腳步。
到此爲止了麽?
凱撒·茨密希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做出什麽表情,
他的大腦裏飄過無數雜亂無章的記憶碎片,過往的一幕幕如同走馬燈般在眼前飄過。
如果他還有氣力說話的話,他肯定會掙紮着轉過頭,看向李昂,詢問一聲:“大媽你到底是誰?!
我跟你有什麽仇什麽怨?”
轟——
突然間,凱撒·茨密希趴倒位置的遠處前方地面爆裂開來,
煙霧彌漫的半空中,隐隐浮現出一道偉岸身影,
那是一個穿着得體長袍、魁梧健碩、有着連鬓絡腮胡子的中年壯漢,
剛才,他用燃燒着血能火焰的手掌,生生撕扯開混凝土磚石,從樓下直沖而起,漂浮于走廊之中。
他是埃利亞斯·茨密希,凱撒的叔叔,血族伯爵,茨密希家族目前蘇醒者當中最強者之一。
趴在地上宛如死狗的凱撒,心中驟然升騰起希望火苗,他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擡起頭來,伸着手臂,大聲喊道:“救我!叔叔!”
埃利亞斯·茨密希陰郁着臉,沒有回答,隻是急速飛來,
同時雙掌朝前方猛地一拍,身後的紅色長袍忽然化爲液體血滴,化爲猩紅洪流,朝向沖刺而來的李昂奔湧而去。
“獵魔人?北境還是教廷派你來的?”
埃利亞斯·茨密希暴怒地吼道:“你們竟然敢襲擊茨密希,難道就不怕引起戰争麽?”
“你要戰,我便戰,火線兄弟千千萬!”
李昂大喊一聲,身後的蛛爪手臂繼續開槍壓制,
自己的腳掌則朝着牆面一蹬,身形如猿猴般在兩側牆壁與天花闆上三角跳躍,險險避開滿地血湧。
“大兄弟你這出血量也太大了,”
李昂一邊揮舞長槍,朝着這位光憑氣勢就讓他一陣頭皮發麻的強敵激發骨質槍刃,
一邊大聲喊道:“建議你用蘇菲超熟睡夜用安心褲少女款,粉粉的很适合你這種冷面西裝型男嗷!”
“不肯說是麽,我會讓你說的。”
埃利亞斯面無表情地打了個響指,讓滿地血湧卷起地上的凱撒·茨密希,将他倒卷過去,
大手再随意一揮,釋放出一團血液,在身前凝結成圓形盾牌,輕輕松松格擋住了直刺他眉心的骨質槍刃,
骨質槍刃被血液盾牌所阻擋,難以寸進,
隻見李昂一抖長槍,爆發出所有波紋能量,再次推動槍刃,朝着血盾鑿擊而去!
“嗯?”
埃利亞斯感受着血能盾牌被波紋能量飛速消融,臉色不由得爲之一變,雙手化掌爲拳,朝着前方狠狠砸出。
盾牌瞬間碎裂液化,頃刻間又和遍地血泊融爲一體,重新凝結成兩隻幾乎塞滿整條走廊的巨型拳頭,朝着李昂狠狠揮去。
一拳錘下,卻砸了個空。
李昂不知何時已經用三棱骨尖槍折返回來的骨刃,卷住了凱撒·茨密希的脖頸,将他朝自己拖拽過去,
同時身形向後暴退,兔起鹘落間已經逃逸過了走廊拐角。
打了小的來了老的,那位西裝冷面型男身上的壓迫力太過強悍,一旦陷入纏鬥,遲早會被無限增援的血族部隊淹沒。
沒辦法,跑吧。
李昂一邊沿着走廊逃竄,一邊收起長槍,用【猛毒】斷刃橫在凱撒·茨密希的脖頸上,冰冷地詢問道,“艾琳·拉斐爾的屍體,被你放在哪裏了?”
這位血族的貴公子,雖然不知道這位疑似獵魔人的老大媽爲什麽要追殺自己,
又爲什麽詢問他前幾天弄死的女孩的名字,
但他深知此刻情況危急,
不開口還則罷了,
一旦開口交代實情,讓自己失去利用價值,
很可能就會被懸在脖子上的刀刃輕輕一劃,結果性命。
他下定決心咬牙不說,
但李昂懶得跟他廢話,【猛毒】短刃手起刀落,幹淨利落地削掉了他剩下的一條大腿,并狠狠砍在他的左臂肩膀上。
“再不說,你兩條手也沒了。”
凱撒的右腿連同半截西褲一起,掉落在地,連鞋子都飛了出去。
頃刻間,他血流如注,額頭布滿汗水,聲嘶力竭地凄厲慘叫起來,“八十九!八十九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