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研究病毒并非爲了制造生化武器,而是緻力于将其徹底消滅。
按照實驗日志與其他卷宗上的記載,天平公司投入了數百億美元在全世界各地建立研究中心,用于研究如何抵禦、消滅各類疾病。
李昂等人腳下的這座實驗中心,很多年前就在天平公司的傾力支持下,研發出了ARV抗逆轉錄病毒藥物(可通過不同方式阻止艾滋病病毒的複制傳播),
并在世界衛生組織的幫助下,以極其低廉的價格售賣該藥物,成功将全球每年新增艾滋病人口數量下降到10%。
這種堪稱萬家生佛的慈善舉動還有很多,結核、炭疽、霍亂、麻疹.天平公司研究部門爲全人類的消除疾病事業,做出了巨大貢獻,
而不惜錢财、全力推動這些項目的阿爾馮斯·安德森本人,也受到社會各界的推崇尊敬。
這和玩家們預想的有些出入,
大家都以爲這位阿爾馮斯要麽是追求真理的瘋狂科學家,要麽是利用科學沽名釣譽,賺取利益的資本家,
想不到他還有身爲大善人的一面。
“記錄中斷前,這裏的科研人員一直在研究小分子無免疫性疏水蛋白質,也就是所謂的朊病毒,
這上面并沒有記載畸變病原的内容.”
石匠将手中卷宗放下,沉聲說道:“要麽是記錄已被銷毀,
要麽是研究病原體的實驗室不在這裏,”
李昂搖了搖頭,“也不排除畸變病原就在這一層的核心實驗室,但是并沒有紙質文獻記載。
我想進到裏面的核心實驗室看看。”
待在走廊、員工休息室或者輔助用房,和直接走進核心實驗區域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
玩家身上穿着的防化服的防護等級還是太低,
萬一被畸變病原感染,那就隻有立馬灌一瓶生命藥水才行。
幾名玩家雖然都是隐秘組織内部成員,但能獲得的生命藥水數量也非常有限,
浪費在搜索核心實驗室上,實在有些心疼。
既然李日升願意犧牲小我,成全團隊,其他人自然沒有什麽意見。
李昂從背包欄裏又掏出一件防化服,原地給自己穿上之後,在同伴們的注視當中拉開閥門,
走進環形走廊,從空氣潔淨區,進入鋼龍骨—不鏽鋼面闆圍護結構的核心實驗室。
層層鋼鐵阻擋了其他玩家的視線,李昂舉着手電筒,快速搜尋完了包括動物解剖室、消毒室、細胞實驗室在内的諸多隔斷房間,
并沒有找到畸變病原,
其他一些本就存放在核心實驗室中的緻命病毒,也都在停電之前,全部被人爲銷毀。
“這又是怎麽回事?”
李昂一頭霧水,一拍腦門,上演“這給爺整懵逼了.jpg”
沒有找到畸變病原,并不意味着完全沒有收獲,
李昂将核心實驗室内的生物安全櫃、超低溫冰箱、離心機、電熱細胞培養櫃、顯微鏡、實驗台等儀器設備全部裝進背包欄,
幸好他之前清理過背包,把大部分東西都放進了煉金術師魔匣,要不然這些東西他還真都搬不走。
搜刮完畢之後,他走出核心實驗室,隔着一段距離,告訴其他同伴并沒有發現畸變病原。
正當所有人都爲此疑惑不解的時候,黑聖子突然臉色驟變,舉起了一隻手掌,轉身看向走廊後方。
其他幾人瞬間閉上了嘴巴,跟黑聖子一起将手電筒關上。
走廊裏恢複了一片死寂,
甯靜當中,似乎有一個時輕時重的腳步聲從遠方傳來。
“瘸子,一米八左右,體重80公斤,赤腳行走。”
李昂的腦海中勾勒出腳步聲的主人的體貌,心中默默道:“活人?還是畸變體?”
“呼呼.”
喉管撕裂般的呼吸聲在走廊中回蕩,腳步聲的主人徘徊了一陣,似乎是發現了殘破的電梯大門,轉身向着走廊另一側跑去。
“追!”
石匠沉聲喝道,六人打開手電筒,沿着走廊追擊過去。
拐過幾個拐角,手電筒的光束找到了腳步聲的主人,
那是一個畸形醜陋的人形生物,他的皮膚呈黃綠色,上面滿是巨型膿包,挂在他身上就像是無數顆沉甸甸的、裝滿水的水袋。
他赤着腳,身上披着殘破的布帛,仔細辨認可以勉強看出那是一套西裝西褲。
本來他正邁動着像大象腿一般腫脹的雙腿,沿着走廊笨拙而遲緩地奔跑,
發現自己被人造光束籠罩之後,
他猛地轉過身來,形同蘑菇一般的畸變臉龐上,滿是驚喜,
“人!人!你們是活人!”
他含糊不清地大喊了起來,拼命擺動雙臂,示意自己并沒有敵意。
六名玩家猛地停住步伐,端着武器指向怪物。
“不準靠近!”
石匠後退半步,大喊道:“停在那裏别動!”
畸變怪物很配合地停了下來,被膿包壓迫的臃腫雙眼裏流下了眼淚,不住地喃喃自語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會有幸存者.”
李昂與萬裏封刀對視一眼,心中暗道這劇本果然沒有那麽簡單,眼前這隻畸變怪物竟然還有自己的神志,而且聽口氣,他似乎從災難之初一直活到了現在。
石匠深吸了一口氣,對着人形畸變體喝道:“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
畸變怪物擠出了一個大概是“苦笑”的表情,說道:“你們可能聽說過我叫阿爾馮斯·安德森。”
?!
畸變災難的嫌疑人、任務目标之一、大boss人設的阿爾馮斯·安德森,怎麽就突然出現在李昂等人身前,而且還是這麽一副毫無戰鬥力的慘樣。
石匠心思急轉,臉上卻沒有露出任何表情。
“你們是從地上來的麽?上面還有多少幸存者?你們已經重建了文明嗎?”
畸變體,或者說阿爾馮斯·安德森急切地說道:“你們是怎麽突破上面那些變異怪物的封鎖?你們是來摧毀”
“先回答我的問題!”
石匠驟然拔高了聲音,他冷冷地看着阿爾馮斯·安德森,沉聲問道:“這場災難,到底是怎麽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