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聖山門。
真玄境界的修爲,乃是當世最高境界。
即便是真玄初境,亦有大修士之稱,于各大仙宗之内,可列爲太上長老,足以在尋常地界,開宗立派,自立爲祖。
這樣的人物,天下之大,盡可去得。
真玄境界具有搬山填海,移星換鬥的強大力量,無論身在何處,都是各方仙宗無法忽視的強者。
然而在此時此刻,二十八位真玄大修士,聯袂而至,來到了聚聖山之前。
可是在二十八位真玄大修士的面前,聚聖山的大陣,劍氣接連迸發,依然斬殺了各宗金丹真人,足有數十位之多。
各宗真玄大修士爲之震怒。
真元宗太上長老淩駕于聚聖山門所在,悍然出手,直擊聚聖山大陣。
白聖君已死,諸位真玄級數真傳,均已随之隕落,餘下三名金丹級數真傳弟子,哪怕力比真玄初境,但在真元宗這位高境真玄眼中,仍然弱小。
何況此處,不隻有他一位真玄。
于是他全無顧忌,法力運起,便打向了聚聖山的大陣!
自今日之後,聚聖山将不複存在!
——
轟然震蕩!
聚聖山之内。
九師兄面色變幻。
來人極爲強大,在高境真玄當中,也已經是到了最後一層。
這是已然凝成了六印的真玄人物!
整個聚聖山的大陣,都顫了一顫。
但這一顫,并非陣法不穩。
而是陣法得了助力。
“這是什麽情況?”
九師兄臉上滿是錯愕之色。
從西北方向,投入了七枚火系至寶,按北鬥七星之位,然後又将真玄法力,灌入正北方向……這不就是聚聖山護山大陣的轉換秘法?
此法乃聚聖山秘傳,可以讓大陣由攻轉守。
看似大陣減弱了威能,實則暗中内斂。
而今再正面轟擊聚聖山功法,便完成了攻守轉換的最後一步。
聚聖山的護山大陣,頓時化作了四象封魔陣!
隔絕内外,仿佛兩界之隔?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莫非隻是巧合?
但這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還是各宗鑽研透徹了聚聖山的大陣,以此方法,來動搖聚聖山大陣?
但這樣的方式,根本談不上動搖聚聖山大陣,反而是将聚聖山的大陣,化作了四象封魔陣,将衆人困在其中,形成了甕中捉鼈,關門打狗的陣勢!
“各宗真玄大修士,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九師兄心中閃過這樣的念頭,有着極爲荒謬的念頭。
——
聚聖山内,洞府之前。
莊冥悶哼一聲,但卻有一種輕松之感。
東洲億萬裏的大勢,盡數彙聚于此,源源不斷,灌入他的真龍之體,在已經飽和的情形之下,仍然不斷灌輸進來,隐約有将他撐爆的迹象。
但外界轟然一擊,震動了聚聖山的陣法。
盡管聚聖山的陣法,與上古大神通者布下的東洲大陣,并沒有過多關聯,但卻隐約有了震蕩,在瞬息之間,隔斷了他與上古大陣的痕迹。
福澤沒有再繼續灌注到他的身上。
隻不過在他體内的福澤,已經數以萬計。
若不再加以煉化,仍然足以讓他走火入魔。
隻是到了這個地步,即便是他具有太虛清氣化龍篇來排列,本身修行聚聖山功法,以及真龍的萬道歸虛洞庭圖,卻也未必能夠煉化功成。
危機依然還在。
如有一個不慎,走火入魔。
輕則根基受創。
重則身死道消。
“怎麽會這樣?”
莊冥心中,有着許多不解。
但此時此刻,已經容不得他多想,也容不得他仔細探尋究竟。
眼下煉化體内的萬道福澤,實是刻不容緩!
即便他心中也已知曉,先前替他解圍的震蕩,是外敵來犯之兆,他卻也無力分神。
務必盡快煉化福澤!
憑九師兄的修爲,哪怕有着本門陣盤在手,也無法匹敵二十餘位真玄大修士!
修爲的差距太大,而且來犯的真玄大修士,乃是各宗太上長老,結伴而來,人數甚多!
莊冥根本不敢耽擱!
若是以他最初的預料,此刻早已出關,眼下耽擱了許久,仍然不到出關的時機!
但外敵已經侵入聚聖山福地境内,來到了山門之前!
聚聖山創立以來,第一次被人攻入福地境内,第一次被人淩駕于山門之前!
“該死!”
莊冥心中震怒,但他已經凝就真玄第一印,具有天崩于前而不亂的堅毅心志,依然沉着冷靜,未有影響到自身繼續煉化福澤的進度!
——
而在聚聖山門之外。
真元宗太上長老,一擊之下,陣法動搖,卻沒有破損之兆。
其他各宗太上長老,不免有揶揄之色,略有嘲諷之意。
“再來!”
真元宗太上長老,臉色難看,又在頃刻之間,六印齊聚。
他再度出手,轟擊聚聖山大陣所在!
轟地一聲!
整個聚聖山,似乎都爲之動蕩!
甚至,就連整個聚聖山福地,不斷顫動,方圓兩萬裏的地界,地動山搖,天災驟生!
真元宗太上長老的臉色,愈發顯得難看。
“半個時辰,時候不多。”流豐福地太上長老,終究看不過去,說道:“諸位一并出手,破了聚聖山的守山大陣,再商談瓜分福澤一事……此刻事尚未成,我等看戲,也說不過去。”
“道兄所言正是。”太元宗的太上長老,站了出來。
“也罷,便助他一臂之力!”
“一并出手罷!”
各宗真玄大修士,盡數往前,法力運轉,朝着聚聖山轟然打去!
縱然此陣乃是白聖君親自布下,但執掌陣法的,隻是金丹級數修士,再是玄奧的大陣,也經受不住二十餘位真玄大修士的合力攻伐!
頃刻之間,便見聚聖山的大陣,驟然潰散!
諸位真玄大修士,無人停頓,瞬息化作光芒,投入聚聖山當中!
然而就在這時,轟隆隆震響,驚住了各宗真玄大修士!
隻見剛剛破散的聚聖山大陣,擴展了開來,将衆人囊括其中,旋即形成封禁之狀!
“怎麽回事?”
真元宗太上長老驚呼道:“怎麽會這樣?”
他聲音落下,便有一道光芒,從他背後迸發而出!
有一道劍光,穿透了他的心脈!
出劍之人,赫然是流豐福地太上長老!
“道兄……”
隻見這位流豐福地的太上長老,面上含笑,說道:“上次一别,已有二百餘年,本座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該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