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兩個月梁茶香就要生産了,作爲過來人的朱珍珍自告奮勇,帶着梁茶香采辦生産後的婦人用品,順便自己也備一些,因爲自己又有了五個月的身孕。
至于林紫雲嘛,雖然嫁妝爹娘都給她備好了,再添點諸如梳篦之類的小東西也未嘗不可。
不過此時她卻不開心,悶悶不樂地跟在兩人身後,你說你們兩個有工作上班不能談嗎?非要利用休息天買東西的時間?
“紫雲有心事?”朱珍珍一回頭,看到落在後面的林紫雲,不解的問道。
林紫雲幽幽道,“你們一個副廠長,一個車間主任,有公事要談,我聽不懂,隻能靠邊站了!”
“喲,還吃醋了!”朱珍珍、梁茶香雙視一眼,雙雙挽起林紫雲,“好,好,今天不談公事,前邊就是唐家豆花店了,我們一起吃豆花去。”
“這還差不多!”林紫雲故意昂着頭,像一隻驕傲的孔雀。
彭家大嫂剛把三人引上二樓臨街的位置,就聽街面上一陣喧鬧,四人朝下望去,就見幾個漢子擡着一架梯子向醫院的方向奔去,梯子上鋪了一床被褥,一個頭發散亂的女子躺在被褥上,頭發蓋住了臉看不清面目,一個男子緊緊的抓着梯子,跟着一起向前跑,不過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着急,似乎還很憤怒。
梁茶香一時好奇,朝那人瞥了一眼,認出梯子旁的那人卻是李麗的兄弟。
“活該!”唐家大嫂咬牙切齒的啐了一口。
唐家大嫂一向和和氣氣笑眯眯的,忽然一副恨不得把對方生吞了模樣。
“怎麽大嫂跟這人有過節?”林紫雲好奇地問道。
“你們到梯子上那人是誰?”唐家大嫂不答反問。
這時風吹動了,梯子上那女子的頭發露出了真容。
一直盯着街面上看的朱珍珍喊道,“蔣芳華!”
梁茶香往下一看還真是她,不過此時閉着眼,似乎傷得不輕。
“你們都認識?”林紫雲聽着朱珍珍的口氣,就知道這裏頭有故事。
“豈止啊!簡直終身難忘。”唐家大嫂恨恨道。
聽得此言,林紫雲八卦起來,忙問倒底怎麽回事。
唐家大嫂就道,“前頭的事茶香和珍珍都知道,我也就不說了,待會兒你讓他們告訴,她們知道的比我清楚,我給你們說說後頭發生的事情。”
唐家大嫂在桌邊坐下,繪聲繪色地講了起來。
而躺在擔架躺在梯子上的蔣芳華,其實并沒有暈過去,她也看到了梁茶香等人,生怕被她們嘲笑,故意閉上了眼睛。
她真的不明白,自己明明比梁茶香漂亮、比朱珍珍能幹,而那個王茶花根本就不具有與她攀比的資格,爲什麽她們一個個都比他過得好?
蔣芳華歪頭一眼瞥見旁邊的李麗兄弟,忍不住反胃,早知道唐家會發達起來,當初還不如嫁給了唐方,隻是現在一切都晚了。
她懷孕了,父母嫌她丢人,把她趕出了家門,逼不得已隻好嫁給李麗兄弟,原本以爲憑着自己的美貌,想拿捏這樣的一個二愣子,還不是手到擒來,結果她卻想錯了,不但沒能拿捏住李麗兄弟,反而無故遭到他的毒打,不要說跟别的男人說話了,哪怕看别人一眼,李麗兄弟都會說她是狐狸精,想要勾引男人給他戴綠帽子,不由分說就是拳腳相加,更爲過分的是,他竟然懷疑她肚裏的孩子是别人,蔣芳華想死的心都有了,隻可惜她這人太惜命,死這種事隻敢想想,并沒有勇氣付諸行動。
蔣芳華到現在都不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她記得真真切切,起初李麗兄弟看到她,就像看見天上下凡的仙女一樣,到底是什麽地方出了差錯?
梁茶香把咖啡館屬于她的一部分股份,分了一半給秦諾欣,秦諾欣也就成了咖啡館衆老闆中的一個。
每天去鋪子裏跟着秦柯誠,認真得學習煮咖啡,秦柯誠原先就想過要招一個小徒弟,這倒正好徒弟也用不着招了,不僅如此,還額外的節省了一筆開支。
秦柯誠覺得自己堕落了,原先自己是一個風流倜傥的富家公子,隻知道花錢,至于這錢怎麽來,從來沒有考慮過,沒想到開了個咖啡館,居然也锱铢必較起來。
王茶花、蘇曉菁、林紫雲也都經常過來幫忙,秦諾欣試着跟她們交往,剛開始,心裏還有一些疙瘩抹不開面子,後來漸漸的發現,她們都是一些值得交的朋友,并不像莫如惠之流。
秦柯誠娶了蘇曉菁之後搬去了池宅,每天來往與竹周鎮,和綢橋鎮之間很不方便,夫妻兩人一商量,另起爐竈,在綢橋鎮又開了一家咖啡館。
一下子走了兩位得力幹将,王茶花和林紫雲又都有另外的工作,不能天天頂在咖啡館裏,秦諾欣這邊就明顯的力不從心,沒辦法,隻得把她二嫂方晴找了過來幫忙。
“諾欣咱走吧!”方情收拾好店裏所有的東西,對秦諾欣說道。
今天是中秋節,秦明偉要帶着他們全家,去綢橋鎮和蕭家人一起吃團圓飯,這蕭清揚無論去哪邊吃團圓飯,對另一邊來說總是不太好,爲了不使兒子爲難,所以秦夫人和秦明偉一商量,所有的節日,他們全家都到綢橋鎮過節,反正秦柯誠和蘇曉菁也在這邊,也省得他們往那邊跑。
兩人收好店門,秦明偉夫婦以及秦柯文已經坐着馬車趕了過來,兩人上了馬車,一家人向綢橋鎮趕去。
飯後一家人都歇在了池宅,蘇曉菁給秦諾欣按排了房間就欲離開。
“三嫂!”秦諾欣喊了一聲,有件事壓在她的心頭,不問清楚寝食難安。
“什麽事?”蘇曉菁轉頭道。
秦諾欣咬了咬嘴唇,“那支金筆……”
“什麽金筆?”蘇曉菁一時有些迷茫,瞧着秦諾欣的神态,一拍腦門想起來了,都過去那麽久了,難爲秦諾欣還惦記着,“那支筆呀,是别人賠給茶香的醬油瓶。”
“醬油瓶?”秦諾欣不解。
蘇曉菁點了點,将當年的典故說了。
秦諾欣悶了半晌,機械的點點頭,原來人家根本就沒把他放在心上,自己送他的鋼筆,毫不留戀的賠給了别人,也許她該聽她娘的話,出去相相親了。
其實方勝早就暗示自己,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隻是當時自己太傻,自以爲是了。
“你怎麽了?”蘇曉菁瞧着秦諾欣發呆,臉上的表情似哭似笑,不僅擔心道,“沒事吧?”
“我沒事!”秦諾欣擡頭望了望天,與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這樣也挺好不是嗎?(未完待續。)